且听那说书人说着行者袁洪二人的事迹,亚雪在一边听着。李恨玉却突然间像是失了心般地说:“灵明石猴孙行者、通臂神猿袁洪。”念叨着,挤过人群,一把拎起了那说书人的衣领大声叫道:“他们两个后来都怎么了?现在人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不然我要了你的命!”说书人被这样子可吓得不轻,更何况恨玉还拿着兵器。嘴里支支吾吾地说:“大..大侠,这..这我也只是听说那个叫孙行者被如来佛降服,那个叫袁洪的后来好像..。像是隐退了。”话音刚落,李恨玉松开他的衣领,把他扔到地上:“王八蛋!”大喊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地一群人被恨玉弄得莫名其妙,亚雪自是去追。好不容易追上了李恨玉。问他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李恨玉不予理睬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走着,走过了集市又走进了林荫小路。“你为什么生气啊?你说出来啊,爹爹他说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开心了。”亚雪在他旁边叨唠个没完。李恨玉听烦了,冲她吼道:“你不要吵行不行?!”亚雪被吓着了,委屈地向他说道:“你不要声音这么大嘛。我爹爹从来不骗人的,你说出来啊。”“我问你。”恨玉说,“刚才那个说书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吗?”亚雪回想了下自己前几年的听闻:“是真的吧。我听说过是有两个叫孙行者和袁洪的将军,下落就是他说的那样。”
“怎么会?”恨玉说着,一拳头打在了一棵树干上,“都还没来得及,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王八蛋!”胸腔中的怒火烧得越来越重,最后都凝聚在了这拳头上,一拳向树上打去。树干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力气,竟被李恨玉给打断了。“哇!”亚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你这么大力气和火气啊。”刚说完,只见李恨玉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你最好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不然我很难肯定我不会把你的嘴撕烂!”亚雪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示意安静。
李恨玉沉默了许久,终于,心底许久以来对阐教的不满都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玉鼎真人让他做的辛苦训练、废除了他全身的法术、害了他的两个兄弟。一拳拳地,打在了眼前的树干上,打得力度没有之前那么重,树干不会断,倒是李恨玉手上被擦破了些许皮,渗出鲜红的鲜血来。恨玉又是一拳向树干挥去,亚雪抓住他手臂,但是她又哪里制得住李恨玉的力气?这一拳还是打在了树干上。但是李恨玉的动作倒是被他这一举动给停住了。拿过他双手:“你看看,有什么气不好?干嘛糟蹋自己?都流血了。”说着,还往他手上擦破皮的地方哈了几口气。李恨玉却明显不领这份情,一把甩开她,仰天长啸了好几声。几年来的不满、痛苦都在这些声音里被宣泄了。
亚雪呆住了,弄得她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只是见他叫了几声后坐倒在地上,就也坐在了他旁边想要慰问他一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可以告诉我啊。”亚雪说。李恨玉却明显不和她在谈同一个话题:“你刚才说,我是你朋友?”亚雪答道:“是啊,你看,你救了我,还送我回家。怎么不是我朋友?”记忆之中,除了杨戬师兄,就真的没有另外半个朋友了,杨戬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没有之一。听到她叫他朋友,不明所理地想说一声“谢谢”,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吃进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走,回去。”见他这样,亚雪也不敢再违背他的意思。
回到家中,刚进唐府门口,就看见唐鹤轩站在那边。亚雪心中暗道了一百声不妙,又被这个游手好闲的四哥逮个正着。鹤轩见亚雪和恨玉在一起,就问:“你怎么又出去了?还和他一起?”“四哥,我们只是刚好碰到而已。”亚雪说。知道自己四哥平时也不是太爱管自己溜出去的事,好几次都是替自己一起瞒着爹爹和其他三位哥哥。“进来吧。”如她所想,鹤轩没有再过问些什么。但是要是被别人撞上,例如大哥,那就死的不要不要的。没准儿连家门都不让进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唉。
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李恨玉想起自己那本修炼猿变术的秘籍,忍不住又拿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过,猿变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法术——他一定要学会!只是,浑身都没了法术,又没有个通这行的师父,真是,一切顺其自然吧。把秘籍又放回了自己的行囊中,却无意间碰到了白天集市上买的铁棍,发出一声铁器的碰撞声,又禁不住把铁棍拿了出来。握在手里,仍然是称手无比。比起自己之前在金霞洞修炼时候用的佩剑不知道要顺手上几千倍几万倍。果真,称手的兵器还是要自己找来的。就只是觉得有点太粗,口中不自觉地叫道:“要是细些就好了。”哪知那棍真如他所愿,变得细了三分。李恨玉是又惊又喜,上下打量起来这个“宝贝”。发觉这根铁棍已经许久没用,显得有些陈旧,上面还积淀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抬手把棍上灰尘拍了拍,伸手擦去许多。只见一处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李恨玉视线来不及去捕捉,待金光闪过,视野重回金光那处去细看,只见有五个大字——随心铁杆兵。又拍了拍周围的灰尘,发现四周还有几行小字,上书:
随心铁杆兵,乃地仙镇元子所炼铸。与观音大士的紫金镔铁棍、东海中如意金箍棒、地府中七星擎天柱共称混世四棍。流落于人间,可随人心意变化。
李恨玉暗道走运,竟无意间买下这等世间珍宝。把随心铁杆兵收了起来,门外忽传来了敲门声。欲知后事如何,细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