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容纳两百号人的会议室,非常的豪华。橡木地板,陈年的红木桌椅,头顶几盏硕大的水晶灯,光彩熠熠,犹如灯塔一般,价值不菲。
唐磊坐在了真皮的座位上,坐垫很长,靠背很宽,整个人犹如陷进去一般,非常的舒爽。****的,以前的侠义报老总真特么的会享受。
十来个人零零散散的落座,看上去就像巴掌大的烧饼上撒上去的几颗黑芝麻,很不起眼。
唐磊刚把香烟放到嘴上,马建军一个箭步就点燃了打火机,他点了点头,歉意的说道:“我这个人没有没有其他的坏毛病,就好这一口,希望不吸烟的同事别介意。”
下面的职工呆了呆,还有领导顾及我们的感受,开什么玩笑?反应过来,纷纷客气着。不过,他们的眼神再次的看向唐磊,浮现出轻视的目光。
小年轻一个,根本没有王霸之气!
还以为这个富二代嚣张跋扈,举止傲慢呢!原来,还是很看重我们的。
嘿!少了我们侠义报还是玩不转的。
许多人抱着类似的想法,忐忑的心态发生了改变,挺直了腰杆,带着侵略的神色盯着主席台的唐磊。
唯一色变的马建军紧蹙眉头,唐总如此客气,难道是先礼后兵?猜不透主席台神采飞扬的年轻人的心思,打定了主意,先观望,后决定。
深深的嘬了口香烟,一团浓雾喷出,凌厉的眼神投射而出,扫视了一圈。唐磊悠悠的说道:“四十八个小时后,新一期的侠义周刊就要发行了,还没有收到一份稿件。哪位能给我解释一下?”
新来的老总准备第一把火烧起来了,目标直指邀稿组,许多人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站了起来,傲然说道:“唐总,并非是我无能,而是之前的稿酬制度太不合理。”
唐磊点点头:“你的姓名,你的职位?”
年轻人似乎受到了屈辱般,脸涨得通红。你都不问为啥稿酬不合理,追问我的名字,分明就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唐总,这不是重点,我就是想为那些呕心沥血的作者争取福利而已。你怎么不问那些辛苦的作者的福利,而是追究我的个人资料,你有没有把侠义报的基石放在心上?”
发难了!
这是一方阵营开始排兵布阵,等待着唐磊的态度。
他话语里看似为了侠义报,其实把唐磊的话语驳斥回去。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交锋,准备把唐磊的脸面踩在脚下。
若是他扳回这一城,其他的职员更是不会把唐磊当回事,其心可诛。
欺负唐磊年幼、根基浅,由此可见马建军一方,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哦,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唐磊很随意的问道:“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那个部门工作?”
这算是以势压人吗?唐磊毫不在乎这么多。麻痹的,老子的公司,一次问你,两次问你,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你何用?
“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就可以去找财务结工资走人了,我说的。”
年轻人被震住了,脸红嗫嚅着,声音不清。马建军看到,站了起来,笑道:“唐总,给年轻人个适应……”
“你给我闭嘴,我就要他说。”
嚣张本性演绎的淋漓尽致。唐磊抽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睨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都快哭了:“我是文化局余队长的侄子余华,这么说,够了吗?”
文化局?这不是报社的顶头老大吗?唐磊一阵错愕。
其他人安慰着委屈的余华,对唐磊报以批评的眼神,好像他捅破天一般。
唐磊眼睛转了转,笑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在那个部门上班呢?接着说说。”
其他人都疯了。你丫的胆子太肥了,文化局队长的侄子都被你逼得快哭了,竟然还敢继续追问。有没有吧队长放在眼里,侠义报还想不想发行了?
就是一旁不做声的李炳生都是惊讶的看着余华,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来头这么大。
恍惚间,砰地一声,唐磊一拍桌子,李炳生被吓了一跳。
余华生来胆小,一哆嗦,说:“我是邀稿组的组长。”
唐磊冷冷的扫视过所有人,说:“侠义报的稿费是多少?那些人都不明白吗?真的亏了他们吗?”
写白发的时候,唐磊就专门了解一番北安省各大报社的稿酬状况,侠义报这一方面是领先同行业一大截。
余华的理由并不存在,别有用心。唐磊心中冷笑,麻痹的,是想给老子来个下马威啊!谁给你的勇气?
马建军打圆场:“唐总,小余和那些作者没沟通好。这事交给我,争取晚上就把全部稿件确定下来,排版定稿。”
唐磊说:“稿子问题当务之急,马经理现在就联系那些作者,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这个事不能等,抓紧去办。”
“现在?”马建军发愣。他原本打算拖着时间,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这样自己的重要性不就凸显出来了吗?谁知道,年轻的唐总不按套路出牌。
唐磊点头,面无表情,意思很明显了。
北安日报社,十六层。
周凯在周方坤的办公室里疯癫了,脸上的每一颗痘痘都在散发着愤怒的红光。“叔叔,不能等了,我要李炳生死,我要唐磊死,我要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侠义报倒闭却毫无办法。”
车行的一幕幕,犹如根根钢针直刺心窝子,铭记于心的耻辱就像一团阴影笼罩,挥散不去。
周方坤摸着光溜溜的头顶,很小心的梳理不太富裕的头发,皱眉道:“小凯,不要意气用事。计划还没成熟,现在就开展,我们会损失很多。”
“有什么损失?大不了让老马他们在新开的报社工作,职位不变,他们会很高兴的。”
“叔叔,我实在等不了了。你知道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周方坤被侄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样打动了,心生怨恨。仔细琢磨,盘算了一番,恶狠狠的说道:“他们真是欺人太甚,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