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阙魅眸一转,直视那个射出来的东西。黑稠汁一般的色泽,射在那个死士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挣扎,当场毙命。花阙飞离宝座,抢先一步拿起那个长长的类似棍棒的东西,细细端详。
这是什么?
他又看了看宝座,似乎有所领悟。当日,他和老者进入皇陵的偏室,老者曾经跟他说过,若是真正进入之后,发生任何的情况都有可能。因为皇家的陵寝,不会那般轻易的就让盗墓之人进入,所以必定会预设很多的陷阱。只有躲过所有障碍的人,才能最终得到琉璃樽。
他从臆想中折回,将那个棍棒收到自己的身后,轻松地笑道:“各位不必惊慌,既然来了皇陵,就要做好各种思想准备。”他说的极为轻巧,看也不看倒在地上还流出血液的女子。当时在场的人,心中都已经冷寂如冰。
即使只是一只俯首称臣的狗,为主人而死,也应该得到主人的垂怜。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萧明光冷冽说道:“接下来怎么办?”这死士唐突的死去,让其余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齐御旻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口。只是这样一个大殿,除去那些高大的擎天柱,和正中央那一樽宝座,并无他物。他看着那个宝座,慢慢的走上前,阿祁心中一惊,忙喊道:“王爷小心!”
齐御旻轻轻回眸道:“无碍。”他不理会后面的唏嘘之声,细细的观察那个宝座。这一次,也没有射出任何奇怪的东西,安静的离奇。他颦起的眉头缓缓的松开,继而走向那些高大的擎天柱上面。皇陵之中建造这种擎天柱,无非就是要保持地下宫殿的完整,不会受到外力的压迫。所以,也大多数都是对称的,而此刻的石柱却却是一面四根一面五根,这代表了什么?
齐御旻的思绪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他断然停住,灵光一闪。
这说明,其中的一根,是有问题的。独尊帝是个及其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也许,真正摆放琉璃樽的地方,就在这个宫殿的周围。而独尊帝为了防止别人盗用天血,而设置的防盗措施。齐御旻对父皇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丝笑颜。
花阙挑高了嗓子问道:“齐王爷对此有何高见呢?”
齐御旻不语,只是割破了自己手中的鲜血,将那血液慢慢的渗进石柱中。但是仍旧没有反应。
他企图让某一个石柱可以具备识别天血的能力。
“没有用的……”沉默了良久的银袄忽然发声,惊得大家纷纷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她的嘴碎碎念着,那魂不守舍的脸庞又再次出现。
花阙问道:“为何没用?”
银袄说道,声音及其的机械:“齐御旻虽是天血的主人,但是他必须要发作时才有能量。”眉目低敛,却在口中清晰的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齐御旻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当时银袄不是也曾经盗取了自己的血液来开启皇陵的门,但是最后都没有成功。那时,他还以为是受了翠娘的毒害,才变得这样暴戾和狠毒,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的身上含有天血。
发作时,天地变色,狂风不止。
齐御旻惊讶一阵,遂上前问道:“你可知,如何进入更深一层的皇陵??”他觉出银袄似乎懂得很多,他试探的问道。
银袄呆滞的摇摇头:“没有人可以进入,进入者,只能死。”
众人大骇,只能死?!
此时,巨大的大殿忽然一阵的晃动。
几个人瞬间失去重心,站也站不稳。
花阙面不改色,问道:“这怎么回事?”
银袄的话语,犹如死亡的钟声:“我们……都要死。”
花阙愤声道:“闭嘴!”
但是,伴随着越来越猛烈的晃动,几个人除了发出惊叫之外,根本听不见彼此在说什么。萧明光趁乱将轿中的冷月拉出,第一次握住她微凉的手。冷月病容憔悴,但那一抹微笑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而此刻的花阙,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旁。
他看着冷月动情的看着萧明光,嫉妒的情绪充斥了他整个神经。
他曾说过,他得不到的,即要毁掉。
但是现在的情形,也许谁也别想逃出去了。
摇晃越来越剧烈,众人的心底皆生出一种恐惧。犹如蛛丝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