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对视良久,似乎是势均力敌,难以突破。齐御旻上前一步,忽而说道:“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天血神樽,何不就此联手,待到取到宝樽,再一教高下?”他知道,如是现在和花阙等人对峙,不但拿不到一点的好处,反而蓝亦的性命更是危在旦夕。如果可以使用缓兵之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试探的问道,却不料此举让花阙也深为满意。
一方面,花阙的旧伤未愈,此刻和齐御旻厮打实在不是上上之策。再来,齐御旻是皇室正统的皇子,除了齐御风之外,他应当是最清楚皇陵的秘密的人。如果没有齐御旻,很可能皇陵在花阙的手里,形同废墟,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
花阙低下头,嘴唇边际却含着妖媚的笑容。他明眸轻抬:“如此……甚好。”
萧明光却看着冷月,久久不能回神。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为何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他的眼睛欲要滴血,只是深深地看着冷月的容颜,一刻都不曾倒转眼眸。颜冰珣的眼睛更是赤红,因为流泪和心痛交织在一起。一如当年被封为珣妃,他们两两相望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至今还身临其境。
花阙同意了齐御旻的要求之后,却再次看向轿子中羸弱的冷月。她的眼光竟然一刻不停的停留在萧明光的身上!无端的,他竟然有些暴躁。他粗鲁的拉下幕帘,让相望的两个人瞬间失去了彼此的影踪。他代替冷月,回视萧明光,缓缓道:“如果我能拿到琉璃樽,冷月就可以归你……”他说的毫无情感。似乎在说一个东西一般。萧明光眉目一深,她的新名字……叫做冷月?呵呵,冷月无声……
嫣儿的眼睛也一刻不停地落在齐御旻的身上,而阿祁的眸子却在那一刻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掌狠狠地握在一起,似乎在挣扎着决定一件事情。
齐御旻看了看怀里已经不能再等的蓝亦,启声:“进入皇陵吧。”
花阙点头,妖媚道:“甚好。”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站在皇陵的面前,萧明光这才回身,对花阙责问道:“老人家到底在哪?”他和阿祁虽然挖了好几天,但是并没有听到老人的一丝声响。难道老人真的已经仙逝,他不敢相信!
花阙面容冷冽,道:“我说过,他已死。何须多言?”
他每一次想到萧明光和冷月两人炽烈的眼神,都恨不得将两人统统杀掉。对于萧明光的话,更是不愿回答。
萧明光狐疑的看了一眼花阙,也不再多言。
花阙看着坍塌的东侧门,道:“来人,把我那宝贝抬上来。”
另一个轿子到来,几个人的目光齐齐被这个轿子吸引。轿子中的女子还在重重的咳嗽,好像很是疲累。轿门移开,那张酷似伊岚的容颜映入大家的眼帘。齐御旻心中一惊,银袄?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和皇陵有关?但是她的容颜实在是诡谲的很。本是清美的容颜,此刻却隐隐发出一种深褐色的光泽。这显然,已经不是健康的征兆。莫不是已经中了毒。嫣儿一惊,果然,花阙似乎已经对银袄下手了。
无论她有着万千的理由,抑或是旷世的爱恋。在花阙的心里,只要是亵渎她母亲的灵魂,都该受到惩罚。
他不杀银袄,只是为了破解皇陵的谜团而已。
“宝贝,告诉我这皇陵到底该怎么打开呢?”
女子呆滞神态,反而机械的说着:“取天血,开皇陵……取天血,开皇陵……”
齐御旻看向花阙,等待他发语。
天血……是什么?
花阙继续问道:“天血是什么?”
女子幽幽启声:“天血,是天子的血液,爆发时天子的血液……”
阿祁呢喃:“爆发时天子的血液……”
爆发……
齐御旻此刻的血脉又开始如同那段时间一般的扩张。难道翠娘所下的毒药还在体内存留?齐御旻一惊,蓝亦也从他的背上狠狠地跌落下来。
“王爷!你怎么了?!”阿祁高声喊道。
而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驰目的红色,让在场的人纷纷大骇。
只有银袄,呆滞的重复:“天血,是天子的血液,爆发时天子的血液……”
花阙似乎有所领悟。
莫非,他就是天血的主人?
齐御旻疯癫一般,在皇陵前面痛苦的咆哮。他血脉完全扩张,整个身体都是骇人的红色。仿佛血液马上就要喷溅而出一般。
声声嘶吼,天地之间忽然乌云压城。
“这……”萧明光看着天色,瞠目的看着齐御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