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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愚者,没有色彩的少年(2)

在一次和雄鹰的搏斗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只好放下弯弓,操起鞭绳,以放羊为生。我们经过几次交流,感情渐深。猎人失明以后,不管身姿如何矫健,打猎技术如何高超,可就像跛了一条腿的虎豹,除了静静等待死神的光临,什么也不能做。可是当他变成老牧人后,死神非但没把他带走,还越活越久。我知道他对于自己的长寿颇有微词,在他看来,一个弯弓射大雕的猎人失明以后非但不自杀,还苟活至今,有何面目面对年轻时的自己?

老人在脑海中跋山涉水,来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南方。那个时候,他放养的牛在南方怡人的气候中挥动着尾巴,他躺在瓜田里,望着明月,月光很快为他披上了霜露,他躺在悬挂的明月下,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失明后,他躺在枯黄的草地上,看不见明亮的夜空,黎明显得如此漫长。

他一直想去颜色国。老牧人的眼睛无法视物,他想借助颜色国绚丽的颜色,使自己的眼睛重返光明。每次说起颜色国,他失明的眼睛都充满了神采。和他不同的是,我每次听到他像个年轻人一样兴致勃勃地规划自己的未来时,我的眼泪就爬满了脸颊。

“你说我要是恢复了视力,那些鹰还敢这么嚣张不?”“那些鹰到时一定不敢再来了。”在一次外出中,老牧人再也没回来。那天草原换了新装,雪下了一夜。我从马背上下来,手里拎着两瓶烧酒,掀开帘子后,没有看到他靠在床头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颜色国。那天,我把那匹枣红色的马牵到集市贱价卖了,然后戴起老牧人的毡帽,盖上他的毯子,第二天,羊群迎来了新的主人。

我想替老牧人找到颜色国。星辰掉进河流,树枝挑起了朝阳,天亮了。老牧人孤身一人行走在空旷的草原,弯曲的天空像他苍老的脊背,他一人挑起了整片天空,布满泥土的靴子走进河流,滴水的脚步来到狮头峡,峡谷像一段逝去的悠长岁月。老牧人渐渐走向人生的终点。穿过峡谷后,他来到了集市,走进了酒肆,要了一碗烧酒和一斤肉,咂摸出了无法言语的况味,缺牙的嘴无法咀嚼,遂用干枯的手慢慢撕开放进嘴里。他吃得很慢,外面的阳光布满了灰尘,他无法抵达过去,他在这间荒凉的酒肆迷路了。他向人打听颜色国,碰到他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人趴在桌上恸哭不已。他说他要回家,人们说回家的路在脚下。他说他走不动了。他谢绝了人们的好意,对那些疲乏的马没看一眼。

人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人们不相信一个瞎子的眼睛如此明亮,就像清晨第一颗投向太阳怀抱的露珠。老牧人喝完酒,吃完肉后,想起了遥远的南方。南方山川连绵,他年轻的身子淹没在群山中,很快来到了年轻的太阳身边。太阳的微笑让他红了脸,太阳的不苟言笑又让他大汗淋漓。他现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编织的家园。

他从遥远的南方来到西方,走进一家文身店,文身师自己没有文身。说起个中缘由,文身师说,理发师无法剪自己的后脑勺,厨师不会吃自己做的菜。老牧人相信了他的技术,他从文身店出来后,两只手臂上分别多了一只雄鹰和一匹骏马,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伴他左右的是天空的雄鹰与胯下的骏马。

苍蝇

红柜

他年轻时嗜赌,曾经在一家赌坊酣战五天五夜。赌坊置身在一片湖泊中。第一天,他见到一个喇嘛戴着黄色鸡冠帽穿着深红色袈裟,走到他面前,对他说:“请跟我来一下。”年轻的老牧人出于好奇,跟在了喇嘛的身后。喇嘛领他爬上了位于山顶的湖泊,从山顶往下看,赌坊和行人已经看不见了。出现在他们眼里的,只有前面这湖清澈的水和脚下还未消融的雪。喇嘛示意他往水中看,他只看见了天上的闲云,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子,身边喇嘛的影子也没看见。老牧人问起缘故,喇嘛未作答,只问他是否愿意跟他走。

老牧人割舍不下喧嚣的尘世,拒绝了喇嘛的好意,一头扎进了赌坊。当他赢得一匹红鬃烈马和一大笔钱时,五天已经过去了。他兴冲冲地跑出门外寻找喇嘛,想对他说:“尘世间如此美好,谁会想出家。”可惜喇嘛已经走了,老牧人的话在寂寥的天空下无人应答。他骑着这匹马,日行千里,来到了肥沃的草原。

当他年老时,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途中经过的那个赌坊。他时常跟我说,他要趁着还有力气,再去赌一把。他没有接受我的馈赠,而是日复一日把羊群引到草原,他想靠这群羊为自己积累赌博所需的本钱。

老牧人从酒肆出来后,一直往南走。当他抵达他年轻那会儿经过的赌坊时,是光着脚的,鞋子已经丢弃在半路了。循着人声,他摸进了赌坊,可没人愿意接收这个身无分文的瞎子。他只好靠灵敏的耳朵在心里过一把瘾。傍晚时分,有人告诉他,山顶有人叫他。老牧人对这个热情的人说:

“你能带我去吗?”对方说:“人家只叫了你,没叫我。”老牧人重拾记忆,行走在记忆的征途,爬上了这座山,来到了这片湖。头戴黄色鸡冠帽、身穿深红色袈裟的喇嘛已经老了,对他说:“我找了你好久,你终于出现了。”

老牧人翘着耳朵,说:“你是谁?为什么找我?”“你不记得年轻时候的自己了吗?”“我一直在寻找自己。”老牧人想起了眼前的人,他哭了。“水中什么也没有。”

“你现在试试。”“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就算有,我也看不见了。”

喇嘛慢慢靠近他,牵着他的手,老牧人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温暖。喇嘛停下了,身后的老牧人也停下了。

“你现在看看。”老牧人的眼睛是睁开的,他看不见山川日丽,也看不见飞禽走兽,只看得见浓得化不开的黑夜。现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晕,白天重新回到了老牧人的身边。老牧人擦擦眼,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在生命中缺失已久的光明居然回来了。湖泊还是他年轻时看到的模样,闪烁着岁月的鳞片,湿润了他的眼睛。他在湖泊中看到自己躺在牛身旁,憧憬苍凉的荒漠、飞马奔驰的戈壁;他看到自己在赌桌上发红的眼睛,以及忙乱的身子;纵马驰骋的英姿让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他左手搭弓,右手使劲,雄鹰像一片乌云从他眼前坠落;他独居陋室,守着空瓶与记忆踽踽独行,剥大落的时光打碎了他的牙。他很害怕,看着喇嘛。喇嘛的黄色鸡冠帽只剩下半边,深红色的袈裟也破旧不堪了。喇嘛示意他别停,继续看。他看到自己走出毡房,爬上这面湖,凛冽的寒风削去了他的毛发,落日的余晖给他披上了深红色的袈裟,喇嘛脱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远处飞来了遮天蔽日的雄鹰,落在秃顶喇嘛的肩头,喇嘛很快只剩下骨架。老牧人转身而去,身后的雄鹰砉的一声消失在了绚烂的天际。

地上的父亲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后,天已经亮了。河对岸有个老喇嘛坐在一匹火红的马上,望着我笑。

“你是谁?”“我是老牧人。”

“难道我昨晚做的梦是真的?”“嗯。”

“你为什么当和尚?”“我也不清楚。”“做和尚有意思吗?”“我现在说不上来,以后再告诉你。”“那你能带我过河吗?”

“好。”老喇嘛肩头站着一只雄鹰,胯下的马正在饮水,雄鹰扑扇了一下翅膀,吹歪了他头顶戴的黄色鸡冠帽,骏马旋即打了一个响鼻。他慢慢从马上站起来,双手依然合十。他身上穿的红色袈裟慢慢飞到河面,我赶紧把那两只还不明就里的羊羔放到羊背上,牵着黑山羊慢慢踏上了袈裟。我很害怕袈裟会无法承受我们的重量。但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想必不会害我。好在袈裟很结实,我们很快到了对岸。

我说:“还找颜色国吗?”他没有回我,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们来到狮头峡,在烈日的炙烤下,穿行在狮子的嘴中。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草原。毡房内燃烧着篝火,烧酒在架上发出香气,烤肉已经切好盛放在藏青色的瓷盘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刀放在边上。我丢下黑山羊,抱起两只羊羔,放到毛毯上,左手提起烧酒,右手操起刀,没过一会儿,酒壶丢在了地上,刀插在了桌上。我左边一只羊羔,右边一只羊羔,躺在毛毯上很快睡着了。

这两只羊羔很争气,没过几个月,空荡的草原挤满了羊群。我决定动身去寻找颜色国。我把羊群绑在旗杆上,像一面遗落在地的白色旗帜。往黑山羊头上系了一封兜售书信。三天后,黑山羊回来了,后头跟着买主。买主用手数了数,付完钱后,牵走了我这群羊。我看到羊行走在草原上,像一群蠕动的云团,慢慢模糊不见。我拍打着黑山羊,说:“老伙计,从今往后,又只剩我们两个啦。”

远处的黑森林传来浓烟,我骑上黑山羊赶往黑森林,发现买主跟前架着一堆火,火上烤着一只羊,手里拿着一把刀,嘴里塞了一瓶酒。我说:“你猴急什么?森林都被你烧毁了。”他说:“真不好意思,我等不及了。”说完,用嘴咬掉瓶塞,把酒倒向蹿出的火苗中,火苗顿时轰的一声,蹿到了树上,伸出血红的舌头,把树叶席卷一空。

地上那些绵羊乱作一团,咩咩叫唤不停,不一会儿就被烤出了香味。黑森林成了一朵蘑菇云,我赶紧跨上羊背,逃离了这股令人窒息的黑暗。

在老牧人的记忆中,火来自天上,在遥远的天边眨了一下眼,擦亮了一根火柴,火光倏然而至,路旁的树木被雷电劈成了两半,一半依然耸立云霄,一半断了腿,倒在了通往草原的路上。老牧人胯下的烈马停下了脚步,它无法跨过这个比饮马河宽、比狮头峡长的树干,老牧人两脚夹紧马背,大声呵斥,烈马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勒紧的缰绳把它的嘴勒变形了,马蹄依旧在原地打转,最后吃痛不过,仰天嘶叫的马啸融化了老牧人的心。

他调转马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时间过去了两个月。上次偏离方向,他纵马在路上奔驰了两天,天上的云逐渐变得惨淡之际,他遇到了一个马队。马队首领慷慨地拿出了自己的水,喝完水后,年轻的老牧人问他从哪儿来。

首领抬起了头,天上的云已被黄沙遮住了。他说他好多年前的一个朋友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他没有回答朋友,因为还没有找到答案。现在和老牧人萍水相逢,他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藏在心里太久了,首领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答案,或许在他的剪径分金的岁月里,这个答案一直留存在他心里。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那是哪儿?”“心里。”

年轻的老牧人惊骇得掉了下巴,这个拥有山一般宽阔胸膛的男人在和他开玩笑。看他严肃的表情,老牧人最后并没有把握这到底是不是玩笑。只见首领还在说,他手下有那么多人,没有一个看过首领这么多话。在他们印象中,首领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碰到突发状况,只要用眼神示意,他这群在刀刃中舔血的手下就会明白。首领不对熟悉的手下敞露心扉,反而对一个陌生人絮聒不停。这群坚硬的汉子哭了,他们没有本事让首领倾诉心事,让首领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闭塞的内心。首领无法迈过自己的心坎,手下也不知道如何让首领露出牙齿、开放笑容。

现在见到首领露出了笑容,这群手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还有老牧人,这个未谙世事的年轻赌徒,对首领奔腾的泪水感到云山雾罩。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安慰对方,他想继续往前走。

“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颜色国吗?”“颜色国?”

“对。”“那里有很多颜色。”

年轻的赌徒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当时在他的面前,就有很多颜色,别的暂且不说,就是这个首领和他的手下就不止一种颜色。首领的坐骑是一匹红白相间的飘云马,他的手下的坐骑更是颜色繁多,有会随着阳光变化而改变颜色的飞黄,还有一匹喜欢嗅同伴屁股的袖云,那匹不太合群的则是享誉草原的盗骊,其他数不过来的杂色马就更多了。

“颜色国我知道在哪儿。”“真的?”

“在你身边。”“哪里?”

年轻的老牧人用手指了指那些马。首领笑了,没有说话。那些手下见这个陌生人在消遣首领,有了怒气。老牧人看到他们手握刀柄,刀刃在马啸中发出寒光。老牧人不敢再造次。

“行。”

“走。”就这样,年轻的老牧人跟随这个马队跨过饮马河,穿过狮头峡,一只虎视眈眈的雄鹰盘旋在他们的头顶。首领射穿了雄鹰的眼睛,并把这把蚕丝弓送给了素昧平生的年轻的老牧人。老牧人接过弓箭,差点掉下马背,弓箭很沉,有半个首领重。老牧人双手抱弓,放到了马背上,落后了马队一大截。他们轻松跃过了那棵挡路的树干,来到黑森林边的悬崖。悬崖两天后变成了一道斜坡。现在这座悬崖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颜色国就在这里。”“哪儿呢?”

老牧人和其他人都没看见颜色国,只看见悬崖下杂草丛生。谁都不相信颜色国会在下面,其他人都不敢质疑首领,年轻的老牧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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