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此人真是庄严,咱们得把他留下。”颜如画说道。
夜清风温柔道:“如画,想不到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如此贤惠。”
颜如画被他说的有些脸红,他还真是,竟拿她开玩笑。
夜清风唤来内臣,让他宣旨,招庄严进宫面圣,内臣忙应一声,向外走去。
千寻公主知道颜如画每天来陪夜清风看奏折,就非得来搅上一搅,于是,她也来到御书房,为夜清风端来一杯茶水。
将茶水至于桌上,她便说道:“想必表哥一定累了吧,不如先喝杯茶歇一歇。”
夜清风神色淡漠:“你要是没什么事都话,就先出去吧,我和如画还有正事。”
千寻公主见夜清风这么直接的赶她离开,心里很是不痛快,不过,她可不能让颜如画留在这里,于是又道:“表哥,你与颜姑娘还没成亲,她待在御书房实在不妥。”
夜清风冷眼看着她,他的女人,怎会不妥。
千寻公主被他那冰冷的眼神震慑的遍体生寒,正转而看向颜如画的功夫,却听夜清风说道:“千寻,你管的有些多了。”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悦,颜如画看着眼前的千寻公主,真不知该说她什么是好,她就真的这么没脑子吗。
而正在这时,有宫女来报,说玉灵太后要颜如画去长寿宫一趟,颜如画应下后,便向外走去。
千寻公主露出得意一笑,姑母这传召,还真的时候,这下,她有机会与表哥单独相处了。
“表哥,快些喝茶吧,一会儿就凉了。”她一脸关切的说道。
夜清风端起杯子,只嗅了嗅还未喝,眼里就布满了冰寒:“千寻,这茶里你放了什么?”
千寻公主被他的这句话吓的险些站不稳起来,她眨着眼睛说道:“没什么啊。”
一脸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夜清风看着她,缓缓说道:“那既然没放什么,那你喝了它。”
千寻公主更是站不住了,夜清风怎么这般不好糊弄,她可不能喝,“表哥,这茶是给你沏的,我还是别喝了。”
她心虚的很。
夜清风却不在和她兜圈子,直接道:“千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茶里下迷魂药。”
千寻公主立马跪了下来,被夜清风看穿,她害怕极了。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是在应国,怎么如此胡作非为?”他失望的看着她,这个千寻公主,从小任性也就罢了,如今耍小聪明都耍到应国来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千寻公主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夜清风的眼睛。
她以为他不会察觉的,怎么会这样。
她如此用心,让夜清风失望至极,她竟然在他的茶水里下迷魂药,还试图引开颜如画,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愿看她,他便命人将她押了下去,他现在就派人将她送到大周去,让舅舅好好管管她,免得她日后又惹出什么祸端。
千寻公主不愿离开应国,却也是没有办法,事情败露,她还真没脸面面对了。
颜如画来到长寿宫,见玉灵太后正在修剪花朵,便行礼道:“臣女拜见太后。”
玉灵太后转身,“免礼。”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颜如画,只见她生的颇为动人心魄,自有一番英然之气,只是,这个女子太过顽劣。
她开门见山,对颜如画说道:“颜姑娘,你出身将门,性子太过刚毅了,风儿一向温善,你可不要欺负他。”
颜如画真没想到玉灵太后召她来长寿宫竟然是为了说这个,风儿性子温善?颜如画很是无言,夜清风的性子可不是这样的。
他对她可是霸道的很。
她会欺负他,玉灵太后也太多虑了。
颜如画皮笑肉不笑:“太后多虑了,我可最见不得他受委屈,怎会欺负他。”
玉灵太后听她这般说了,才缓和了一下脸色:“那就好,只要你们和和睦睦的,我还是很祝福你们的。”
颜如画但笑不语,这个玉灵太后,真是语出惊人,刚才她还说出那样的话,转而就和缓了脸色。
“太后待在这宫里可闷的慌?”颜如画问道,这宫里虽好,但就是太过无聊。
玉灵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好,我早就习惯了。”
她想说,这宫里远不及当年的夜家温馨,她没了夫君,如今住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的伤然,颜如画看在眼里,于是她说道:“太后,陛下说了,若您觉得闷了,随时可以出宫散散心的,他会陪你,我也会陪你的。”
玉灵太后看着她良久,见她还一副待嫁的幸福模样,顿时又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好,等你嫁给风儿后,咱们就一起去外面看看。”
她这话,可是没有将她当外人看。
颜如画露出一个笑容来,她可不是能安心待在宫里的人,她和夜清风在大周时都有着太多的烦恼,既然来到应国是新的开始,那么,她以后要让夜清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玉灵太后并不是个厉害的妇人,几句话就被颜如画打发高兴了,一心都在想着,给颜如画准备什么新婚礼物。
在次回到御书房时,早就不见千寻公主的踪影,连那杯茶盏也早已被拿走。
颜如画来到夜清风的身边坐下,对夜清风说道:“风,我刚才跟太好后说了,以后她闷了,我们就陪她去宫外走走。”
夜清风笑了笑:“你这个提议不错。”
他就知道,是她闷不住。
这时,内臣来报,说庄严已到。
夜清风起身亲自迎接,颜如画便躲到了屏风后面。
庄严已是近三十的人,容貌不算出众,却看着格外顺眼,他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跪在了地上:“草民庄严,叩见陛下。”
夜清风很有风度的扶起他,赐座。
“朕早就听闻庄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夜清风说道,子,是对名士的一种尊称,夜清风如此称呼庄严,以示对他的看重。
颜如画在屏风后面静静的听着。
庄严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草民一向不受人待见,却不想竟等到了陛下的传召。”
他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庆幸,庆幸这次终于找到了明主。
“庄子在圣人堂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应国的现状。”夜清风叹息道。
庄严曾说:应国国无充足的存量,黎民因先前的战乱勉强才能糊口,如今的国土在诸国中也算不是最大,与大周相比,相差甚远,与商国相比,不足商国富有,与屏国相比,不如屏国地势险要,应国在诸国中,只能算个中游,但应国必定是刚建国,能排的上中游,这种情况已是不易。
庄严分析的没错,现在的应国就是如此,开国容易治国难,所以,若想强国,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庄子快说说,你的对应国的一些建议。”夜清风说道,他态度谦虚,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
庄严思绪片刻后,缓缓说道:“陛下,应国推崇的是仁义之道,选拔之举,这对于列国来说无疑是个例外,陛下这一点做的极好,人们都喜欢公平的天下,只要坚持下去,定会有大的成效。”
夜清风静静的听着,他的仁义之道,定会大受欢迎。
庄严提议:“陛下,不知应国可能推崇自由婚姻制?”
夜清风正有此意,先前,齐王天群大量搜刮美女,西腾又用了大量的女人做细作,如今应国没有婚配的男人不少,只要此政策一出,定有大量的女子愿意嫁入应国,解决当前的难题。
“朕也有此意。”
庄严十分欣赏这位帝王,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庄严推崇简单的婚姻制度,一是节约太多的人力物力,男女双方只要两情相悦,又何必太在乎那些礼数。
而夜清风却认为,婚姻任那群人折腾,条件好的愿意大办婚礼当然没错,这是人本该享有的自由。
两人开始商议起解决应国当前的男女失衡良策。
颜如画听的津津有味,越发觉得她的眼光甚好,夜清风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有个性了,身为男子,他不会只偏袒男人,也会考虑女人的感受,这一点,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出身皇家的子弟们所不能比的。
他崇尚的是自由一说,让人们还原最舒服的状态,他与庄严谈论的甚是如火如荼,两人都推崇废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
此说一成立,消息刚放出皇城,就引得一阵热闹。
男人们大多倒认为这个方法甚好,婚姻自由,这是谁都想要的,喜欢的就好,不喜欢的,就算娶一院子,也是不开心。
不过也有少些花心的纨绔子弟叫苦连天,看来以后要想调戏良家妇女,得小心一点儿了。
颜如画依偎在夜清风的肩膀上,浅浅说道:“风,你也太与众不同了。”
他,真的与众不同,让她喜欢的要命,有时她在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男人。
至于那个庄严,难怪他在别国不吃香,他提出的这个制度,还真是让那些习惯高高在上,一心压制黎民的帝王们,望而却步。
人们一旦享有自由权,日子定会过的开心了。
夜清风得到了颜如画的褒扬,心里无比开心,他的如画,也有十分温柔的时候。
第二日,夜清风就下旨封庄严为应国的丞相,赐府邸一处,庄严喜极而泣,天哪,他终于遇到明主了。
他决定,一心待在应国,辅佐明主,强国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