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儿称帝,皇兄一定会有些不高兴吧!毕竟风儿在大周待了这么多年,他突然称帝,怕是皇兄难以接受。
皇兄先是遭受了皇后和极千冰的背叛,而后又有千寻公主迫害当今太子,如今自己的外甥又重建宋国,如此四分五裂的亲情,怕是皇兄心里一定苦闷的厉害。
她来到皇上的书房,满脸歉意的对皇上说道:“皇兄,我与风儿这么多年来承蒙您的关照,才会有今日,皇兄的大恩大德,妹妹终身不忘。”说完,她跪在地上,朝皇上深深的扣首。
皇上见她这般,立即起身扶起她道:“皇妹这是做什么?你可是朕的亲妹妹,风儿又是朕的亲外甥,你们母子的事就是朕的事,谈什么谢与不谢的话。”
这么多年,他对他的这个妹妹一直都格外的好。
玉灵公主眼底闪着莹莹泪花,“皇兄,您如此待我们母子,我们本想永远留在您身边,只是重建宋国是风儿的使命,他不得不为,妹妹恳请皇兄莫要怪他。”
皇上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从风儿来大周后,朕就知道他有心复国,他是兵圣的后人,有着兵圣当年的英勇与智慧,他又是个十分有雄才伟略的孩子,他比朕的任何一个儿子都要优秀,由他做宋国的国主是万民之福,朕又怎么会生他的气。”
他没有生他的气,不过是有些失落罢了,他做了宋国的国主,造福宋国去了,他在也不能辅佐大周未来的皇帝极千宇了。
玉灵公主听了皇上这番话,心才稍稍放下,皇兄不怪风儿就好。
颜心羽与颜心爱最近哀怨的厉害,想想自己青春美貌,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却碰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贵族公子,而颜如画呢,命就太好了些,碰到了风华绝代的夜清风,更可恨的是,夜清风如今还当上了帝王,颜如画只要一嫁过去,那可就是一国之后。
若是夜清风是好色之徒,她们还有盼头能看颜如画的笑话,但夜清风还偏偏不是,该死的,颜如画怎么会如此好命?
钱无忧告诉颜如画,钱家的家产被盗,她已有了一部分头绪。
原来,钱家庄被盗,并非极千冰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而那盗取钱家财产的人,刚好与颜如画有仇。
钱家丢失的可是大半家财,钱无忧为了搜集盗贼犯罪的证据,特意置办了一处小院落,只身扮成丫鬟潜入了齐家。
极其简单的房屋里,钱无忧已从齐家出来,她对颜如画说道:“颜姐姐,齐家人难对付的很,我才去了没多久,那个张夫人就时时看我不顺眼,还总是让我做最苦最累的活,本来这些我都忍下了,可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污蔑我勾引她家老爷,要把我卖到青楼去,我实在害怕她真会那么做,所以就离开了齐府。”她垂头丧气道。
她没有找到丝毫的证据不说,反倒在齐府受尽了张氏的侮辱。
“这个张夫人还真是过分。”颜如画听了钱无忧这一番控诉,也委实气愤。
齐尚书贪污被判了刑,没想到这个齐世杰竟然不吸取教训,为了得到钱财,不惜盗取钱家庄的钱,还捋走了钱家庄的几名丫鬟。
如此看来,他齐家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颜如画问她道。
“颜姐姐,我听决说,当今陛下最近正在招才纳士,只要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就能向陛下提出一个条件,所以,我准备女扮男装搏一搏。”她闪动着灵动的眼睛对她说道,钱家的家产不能白白落在别人手里,为了追回家产,她豁出去了。
“女扮男装去搏一搏,你知不知道那样做有多危险?”颜如画问她道,若她能蒙混过关倒也相安无事,但若她万一被人揭穿,等待她的将是欺君之罪。
钱无忧深深的点头,她也没有十分把握,但报仇谈何容易,若她不博上一博,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齐家人逍遥法外吗。
颜如画看着她如此坚定的目光,顿时生出一个对她有利的法子来,于是她说道:“无忧,我倒有一个办法让你进宫,还不用女扮男装。”
钱无忧有大仇要报,而对付齐家人也非一朝一夕的事,她要远嫁宋国,能在大周的时日怕是不多了,若想追回钱家的财产,保证钱家庄的安全,她现在就要将钱无忧引荐入宫。
“什么办法?”钱无忧满脸期待的问道。
“进宫选织女,进尚衣轩。”颜如画一字一顿道。
皇宫里每年都会招收心灵手巧的的织女,用来为后宫的娘娘,皇子,公主们绣制最好的绣品,裁制最华丽的衣服,当然,尚衣轩也不止是做衣服,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比方,为宫中的太后做寿礼。
但凡是寿礼得到太后赞许的,太后会允准一个条件。
这尚衣轩钱无忧也曾听别人提起过,但若想进的这尚衣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只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去参加评选,我相信你一定能行。”颜如画为她鼓气道。
钱无忧深深的点了点头,如今,她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但愿她能顺利入选。
直至今日,颜府才得知庙堂毁于一旦,颜心晴不知所踪。
庙堂里所有的丫鬟在那一天都已经死于火海,所以,庙堂被毁,连个来通报的人都没有。
颜诸皱紧了眉头,脸色难看的厉害,庙堂被毁,颜心晴也不知如何了。
颜心爱与颜心羽还以为颜心晴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她们纷纷在颜诸面前抹着眼泪,看上去一副与颜心晴姐妹情深的样子。
只有颜如画知道,颜心晴没有死,那场大火极有可能就是颜心晴放的,她这个四妹,做事真是越发的狠戾了。
王氏此时倒出了院子,领着颜忠良来劝慰颜诸。
微微的对孟蝶行了一礼。
颜如画看到王氏才想起有一件事她需要王氏的帮忙,那便是彻底搬倒齐氏。
她如今已十分肯定,当年害她摔下假山的幕后主使就是齐氏,齐氏处心积虑的害她,她齐家处心积虑的想打垮钱家,既然她们如此丧尽天良,那她一定要让齐家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王氏避开了颜如画的目光,颜如画却更加肯定要从她身上得到齐氏当年害她都证据。
赵嬷嬷已经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根本就帮不到她,而王氏就不同了,她是个在正常不过的人,又是齐氏曾经的丫鬟,她若肯道出当年她摔下假山的真相,齐氏就要承担罪责,那么,官府再次调查齐家也是必然的事。
于是待王氏回了别苑,她便前来找她。
王氏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自然知道,若想得到她的帮助,怕是不易。
见颜如画翩然走了进来,王氏知道,她躲避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坐在床上无视她的存在,有时她真想,若眼前这位聪慧的女子还是当初那个傻子该有多好,至少,她可以永远都不用面对当年。
颜如画缓缓坐在王氏为颜忠良所编的藤椅上,十分恭敬的对她说道:“姨娘,我今天前来,是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王氏微闭双眼,好似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颜如画见她如此神情,继续说道:“姨娘,我想李嬷嬷已经告诉了你,我去找赵嬷嬷的事吧?”她试探式的问道。
王氏微睁开双眼,缓缓道了句:“大小姐,此话是何意?”她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虽然她不想面对颜如画,但她毕竟是颜府的大小姐,她身为颜诸的妾室,也不能太过无礼。
她的眼中是饱经风霜的沧桑。
颜如画慢慢道来:“姨娘,我知道您曾是齐氏的丫鬟,萧姨娘也是,您既然知道萧姨娘是死于齐氏的谋害,就一定知道萧姨娘当年为何要害我吧?”
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问到她的头上,王氏露出苦涩的神情,“大小姐实在是高看我了,您认为,我若知道萧姨娘为何害你,我还能活到今日吗?”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但颜如画就是认为她知道真相。
见她丝毫没有要交代的意思,她干脆开门见山道:“萧姨娘之所以会在我摔伤不久后就死去,全是因为齐氏的卸磨杀驴,她借萧姨娘之手,将我害了,又怕事情败露才制造了萧姨娘溺水而死的假象,对吗?”
她看向王氏,等着她的答案。
王氏见自己躲不过,点了点头道:“大小姐既然都猜到了萧姨娘的死因,为何不直接告诉老爷,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大小姐怀疑我也参与了此事?”她反倒问起了她来。
颜如画摇头,她对王氏道:“曾经我也怀疑过姨娘是否与这件事有关,不过后来想想,我倒觉得你与此事无关,因为,凭齐氏的心思,你若也是参与此事者,必然会与萧姨娘一样,死于非命。”
王氏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大小姐果然聪明,既然你知道我与此事无关,为何还来找我?”
王氏这是在明知故问。
王氏这么多年都待在这处偏院,从不争宠,却生下来颜诸唯一的儿子,而且还能将颜忠良安全养大,这么多年,怕是她也没少隐忍齐氏吧,不然她也不会在颜忠良险些被毒药毒死的时候,那样愤然的指责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