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北方向,情况对他十分有利,只要他们的军队与大周的军队接近,那么,柴火一点,木车一推,齐军便可以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让周军全部葬身火海。
一身帅服的西腾此刻笑的极为诡异,微微翘起的唇角别有一番残忍的讯息,“夜清风,此是天意,是天要亡你。”
廖将军虽征战多年,也不得不佩服西腾的这个巧妙之计,若西腾所算无错,那么齐国这次必胜。
颜如画此时已经到达了大周的军前,她对看守的士兵说道:“快去通报夜大人,就说颜诸之女颜如画求见。”
那士兵一听眼前的女子是颜将军的女儿,丝毫不敢怠慢,忙派出一人前去通报夜清风。
“夜将军,军外有一位女子要求见将军,还说她是颜将军的女儿。”士兵如实汇报道。
由于夜清风此时正在征战,又是挂帅之人,所以士兵暂时都称他为夜将军。
夜清风听闻是颜如画,当即停下了正在布置好的战略沙盘,急急应道:“速让她进来。”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画平安便好,没有落入敌军之手便好。
沙盘上,夜清风十分谨慎的观察着两军如今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与西腾作战,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小时候曾见过西腾如何作战,而西腾从未和他交过手。
颜如画被士兵引着来到夜清风的面前时,夜清风正在用嗔责的目光看着她,他冷漠的扫视了她一眼,冷声说道:“颜如画,你知不知道私自行动有多危险?”
颜府都锁不住她,她还真是处处让他担心。
颜如画避开他那满是嗔责的目光,对他说道:“夜将军,我自然知道私自行动有多危险,但我个人的危险算的了什么?比起整个大周那就是微不足道。”
“你在齐国又如何,不是没有得到任何对大周有利的消息吗?”夜清风冷漠道,他不需要她涉险,他只要她好好的待在颜府,她怎么就是不肯听话。
颜如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她报告的那份假陷阱,若不是夜清风的超强的洞察分析能力,怕是她这个信息反而会害了大周。
“可是我不想袖手旁观。”她想帮他,她不想只看着他涉险,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她是不畏生死的女子,但她却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他不能失去她,不能。
怕她若在离开他身边会有危险,于是下了死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带在军营里,不许出去。”
说完,他便派士兵监护着她,让她没有机会离开军营。
夜清风的眼里是无比的坚毅,一身帅服的他面容清冷,宛如初见。
颜如画自然也知道此时齐国挂帅的可是西腾,他可比廖将军要难应对的多。
自己若在出去极有可能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所以,她也决定待在大周的军营里,尽自己的努力,为大周分忧。
她见夜清风又用如此生硬的法子困住她,她便也不理会他。
她来到守卫士兵的身边,和他们谈起这次的战役,士兵们与她交谈甚欢。
大敌当前,打仗重要,她边了解战况,边在营中照顾受伤的士兵。
大周带的只是三分之一的兵力,而齐国确是倾国的兵力,兵马相差悬殊,大周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其余诸国虽然都已发兵,但到达齐国境内,仍然需要时间。
而此时,西腾对付他,也决不会动用所有的兵力,西腾多疑,必然会留一手。
夜里,东北方向果然突刮奇风,以排山倒海之势纷纷而来,大帐被刮的险些拔地而起,树木沙沙作响,大有要随风而去的阵势。
白天,夜清风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吩咐士兵们用稻草简单的做成人形,在披上布匹。
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排排正在准备应战的兵卒。
稻草人的旁边都是些易燃的树木,成排成群,数不胜数。
夜里,士兵们纷纷向东北方向隐藏了起来。
颜如画听着呼啸的狂风,看着士兵们安插牢稳的稻草人,静等着接下来的一切。
夜色越来越深,东北方向有无数士兵推着木车前来,他们在离大周近十多丈远的地方点燃了木车。
狂风呼啸,大火疯一般的燃烧着,那些齐国士兵将木车顺着风势那么一推,但见木车纷纷向那些伫立着的大周兵卒而去。
木车来势凶猛,量大周军队在有素养,也会因为怕火而慌乱。
正在他们等着看大周的好戏时,却见那些士兵竟然在火中一动不动,宛如死人一般。
木车将那些假的大周士兵们纷纷烧尽,又合着大风,将那些树木也一并燃烧了起来。
大火里,齐军没有听到一丝痛苦的哀嚎,这才反应过来,不好,中计了。
可是为实已晚,他们此刻已经被暗藏在周围的大周军队团团围住,毫无退路,只得束手就擒。
那些偷袭的士兵被跪在夜清风面前,一脸的倔强。
夜清风却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们一眼,脱口问道:“你们可都曾是齐国的百姓?”
那群齐兵纷纷应道:“是。”
“那你们家中可都有亲人?”夜清风又问道。
那群齐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这位夜将军为何会问这种话,不过,他们现在可在他的手里,不想受制,就只得实话实说了。
“回将军,我们家中有亲人。”
他们异口同声道。
夜清风走近他们,说道:“既然你们家中有亲人,就应该明白,你们在军中享受的种种待遇,都是他们的凄苦,你们更应该明白,齐国的统治一天不改,他们就一天生活在火海里。”
那群齐兵纷纷低着头,陷入沉思,良久后,他们抬头,眼里有着一丝的悔意。
夜清风又道:“你们想不想让家里人也过上好日子,想不想齐国也同大周一样,国泰民安?”
他的眼睛,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这种魔力,比西腾更强。
那些齐兵纷纷扣首:“我们当然想,可那是不可能的。”
夜清风却斩钉截铁:“跟随我,一切皆有可能。”
夜清风手下的副将也对那群齐兵说道:“我们夜将军仁慈,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将功折罪,随我们一起灭齐,推翻西腾的统治,解救齐国百姓,你们可能做到?”
那些齐兵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后纷纷扣首:“我们能做到。”
夜清风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很好,还算你们识时务。
西腾远远的看着西南方向那熊熊烈火,嘴角得意的笑容更浓,如此大风,如此烈火,夜清风,看你还怎么逃。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能观天象,有预测力,夜清风的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他能算出有此大风,夜清风自然也早有防备。
那场烈火不但没有伤到大周的军队,反倒让夜清风得了齐国派去夜袭的那群士兵。
大周军队又壮大了一些。
大风渐渐停止,西腾远远的看着大周那边再次高高挂起的夜字旗,这才暗叫不好。
等了许久,也未见那群偷袭的士兵回来,他想,他们八成已死。
可恶的夜清风,竟然两次破坏了他的计划。
军账里,颜如画坐在简单的榻上,一脸的怅然。
夜清风走了进来,坐在她的身边,她背对着他,不言不语。
夜清风先开口道:“如画,你怎么了?”
颜如画将头埋的更低了些。
夜清风的手扶上她的肩膀,声音比她刚来军中时柔和了许多:“你不是答应我不乱跑的吗?”
颜如画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那是在乱跑吗?我分明就是担心你,我怕你斗不过西腾,我想住你一臂之力。”
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他总是想要困住她,不让她去这儿,不让她去哪儿,可他为什么就不想想,她能做到坐视不管吗?
夜清风见她一副娇嗔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不让你乱跑是不想看你在受伤,你已经受过两次伤了,让我怎么能放心啊。”
颜如画也学会了强词夺理:“我的伤已经好了。”
夜清风邪魅一笑:“真的?那让我看看。”
说着,他便要扒开她的衣服,颜如画惊的一跃而起,夜清风见她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颜如画从未见过他如此爽朗的笑过,今日一见,倒觉得他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他本就生的极好,身形和容貌无可挑剔,然而她爱上的可并非他的外表,她爱的,是他那颗炙热的心。
他生于极和谐的家族里,那个家族有着她最欣赏的文化,她最欣赏的男子情怀,她讨厌那些自认为出身高贵,就目中无人的男子,而夜清风给她的感觉,很是特别。
夜清风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就觉得甚是喜爱,于是他拉开她的衣领,在她纯白的脖颈下面落下深深一吻,这一吻,无比灼热。
颜如画感受到这份灼热后,脸羞红的厉害,她的夜清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占她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