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白蒙却冒着被治罪的危险再次开口:“陛下,咱们齐国的税收已经高于周国,极其各国的税收了,若此时在招兵买马,老百姓可是要叫苦连连了。”忠言逆耳,但这是事实,容不得他不说。
齐王则丝毫不听丞相白蒙的劝告,执意听从国师西腾的方略。
丞相白蒙恨铁不成钢,转即将目光锁定国师西腾,咬牙切齿道:“你这佞臣,误导陛下。”
国师西腾则回了他一记白眼,面上对他的嘲讽也坦露的厉害:“白丞相朝堂之中如此辱骂朝臣,可是不好。”
白蒙气结,若可以,他真想此刻就一刀将西腾剁个粉碎。
“好了,好了,朕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齐王不愿看白蒙的怒目圆瞪,他一声令下,群臣在有千言万语,也是不敢言语,随即便退出了朝堂。
当今的齐王,十分阴狠,又爱一意孤行,谁若有违了他的意图,他便不会轻饶了谁,曾经先皇的臣子们看他十分的不顺眼,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这个齐王一个不高兴,便治了自己的罪。
大周国,颜诸已经回国复命,大周皇帝听颜诸告知,齐国见列国同去援卫便撤了兵,不由爆发出一阵冷笑来:“这个天群,他也有怕的时候。”
夜清风则闭目思存,那齐王下一步会做什么……
极千冰看着夜清风的计谋应对齐国有效,心里十分不爽,夜清风在朝中本就得势,又十分受那些臣子们的爱戴,他如今的势力已经在皇后之上了。
还好他在厉害也只是皇上的外甥,那皇位断然不会落到他的手里。
一处十分静雅的饭馆里,一脸淘气模样的钱无忧十分大方的对颜如画说道:“颜姐姐,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颜如画曾救过她,她还是很知恩图报的,所以,她特意找了一处名誉极好的饭馆,请她吃饭,以表谢意。
颜如画也不知自己吃些什么好,便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
钱无忧咋舌,“颜姐姐,你这也太客气了,就点这么点儿。”
“我平日里饭量也不算大,点多了浪费。”
钱无忧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自作主张要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颜如画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十分头疼,钱家庄的人有钱也不能如此浪费吧。
今天餐桌上就她们两人,这么一大桌子菜,确定能吃的完。
两人还未动筷子,就听隔壁传来了一阵讨论声,“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人传,那个颜府的大小姐是个冒牌货。”
“我还纳闷呢,一个傻子怎么说好就好了。”
“听说人家还当上了太傅。”
“天哪,这女人真有手段。”
“不过说回来,就算是冒牌货,好歹人家也有脑子啊。”
一阵阵的议论声传入耳中,颜如画眼底闪过一丝冰凝。
颜心羽,颜心爱,她们两个还真是肯在她身上下功夫,将谣言都能传的如此远,还如此能编会造,她们不去写戏本当真是可惜了。
钱无忧似是也听出了那群人是在议论颜如画,她站起身来就要找那群人理论去,颜如画却拦住了她:“无忧,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就任他们说去吧。”
他们讨论她,她就能少块肉不成。
钱无忧坐下,十分能理解颜如画的处境:“颜姐姐,我也是从小就生活在大宅院里,我父亲纳的那些小妾也都看我不顺眼,在外面把我说的极坏,弄的现在都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
“生于富贵人家,也有烦恼,也非顺风顺水,这很正常,没什么可计较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总会遇到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男人。”颜如画说道。
钱无忧要与钱家庄的那些小妾斗争,虽然生的富贵,但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她又何尝不是,若非自己摔傻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欺辱,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就凭齐氏的为人,她哪能容她活到今日,如此想想,她还是因祸得福了呢。
夜清风听到齐国那边的细作来报,齐王正在增加附税,广招兵士,意图攻打大周。
齐王如此沉不住气,才刚受了一点儿挫折,就又开始壮大士气,想攻打大周,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如此也好,他对付齐国反而更容易了一步。
颜如画正在监督极千宇的功课,便听闻了朝中之事。
极千宇与极千寒同为德妃所生,德妃如今失宠,若说对极千寒丝毫没有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不,皇后那边有老臣一直劝谏皇上,早日立太子,国不能没有储君。
颜如画站在皇宫的一处角落,极千寒在很远处就瞧见了她,他翩跹走到她身边,清澈如泉的双眸里似有疑问:“如画,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颜如画看了他一眼,略带好奇的说道:“喔,殿下有何问题要问我?”
极千寒略顿了顿,压下心中真正要问的话语,转而换了另外一句话道:“宇儿最近功课完成的如何?”
颜如画见他问的竟是这样的问题,当即笑道:“小殿下聪明的很,功课完成的甚好。”
极千寒听后露出浅浅一笑,却不似真心发笑。
又过了良久,他又问她:“若我能当上太子,你可愿做我的正妃?”
其实,他早就想问她这句话,从颜府看到凉亭里那个安静读书的她,在到选贤大赛不骄不纵的她,都深深的吸引了他,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女人无数,但真正吸引他的,唯独眼前这个淡定从容的颜如画。
颜如画被他的问题问的一怔,极千寒这是怎么了,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后退了一步,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所问的这个问题,让她着实不好回答,她不过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自然对他没有爱意,但若自己直接拒绝了他,他定然会很没面子,于是她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个问题,缓缓说道:“若殿下能当上储君,必是万民之福,但依眼下情势来说,殿下虽然博学多才,能力在其他皇子之上,但也未必有胜算。”
极千寒听闻此话,眼底暗了下来,他何其不知自己当下的情况,母妃失宠,在后宫中没有了地位,父皇明知母妃蒙冤却袖手旁观,任由那个害死贤妃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如今嚷嚷着让皇上立太子的人大多都是皇后的人,那些人定然会一力支持极千冰做太子,自己若想同他争,必定要做出些牺牲。
“臣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颜如画说道。
极千寒顿时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皇后的势力虽大,但朝中能够掌控局势的可并非皇后。”颜如画替他分析道,若说将来谁做太子,她当然是更偏向于极千寒与极千宇这边。
至于极千冰,他为人虚伪,又十分爱依仗裙带关系,他要是做了太子,怕是会更加放纵皇后的势力,如此下去,怕是对大周十分不利。
“国师?”极千寒不由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颜如画一个女儿家从不上朝,却将朝堂看的如此透亮,他明白了,她如此帮他,心里定然也是对他有所好感的。
于是他牵起她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本王知道你这是在为我着想,若我真能得了太子之位,定会封你做妃。”
颜如画抽回纤纤玉手,实在无奈,只得对极千寒说道:“殿下,臣女一心只想未来的储君是个能造福天下黎民的人,臣女希望殿下入选,并非是臣女对殿下有男女之情,还请殿下能够明白。”
极千寒内心不免有些失落,原来,她愿意帮他并非是她对他有好感。
颜如画委婉的拒绝了他,便转身向极千宇的书房走去。
极千寒看着她的背影,心猿意马。
朝中最近都是在劝谏皇上立储君的事,众皇子中,呼吁极千冰的人最多,但夜清风,宁丞相,项国公这些官位高的人却不同意极千冰做太子。
颜诸在朝中也十分有分量,极千冰知道如今需要颜诸的时候来了,便只身前来请颜诸助他一臂之力,哪知进府未见颜诸,倒是在书房里看到了颜如画。
颜诸并不看好极千冰,早就躲了出去,颜如画却十分愿意为父亲效劳,她特意在书房等着极千冰,好给他一个闭门羹尝尝。
极千冰在门口站着,看着一本正经的颜如画,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
“臣女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了。”颜如画十分有礼数的说道。
极千冰看着她,端详了良久,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颜如画,你变了,你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从小时候的那个聪明机灵的小丫头,在到后来的傻姑娘,她都是那样一个善良单纯的人,可如今,她对他无论说话还是处事都已不似从前。
他不得不承认,他比较喜欢小时候的那个她,那个单纯的姑娘,后来,她摔坏了脑子,整日里只会傻呵呵的待着,从那以后,他就厌烦透了那个痴傻的她。
颜如画听到他的叹息,不由冷冷一笑:“殿下倒是说说,臣女哪里变了?”
极千冰看着如今淡定从容,心里揣着许多鬼心思的她,缓缓说道:“你比以前狠多了。”
“是吗?”颜如画似在反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
极千冰还想着能和她重修旧好,毕竟,她如今的脑子可比颜心晴好用多了,他故意激她道:“颜如画,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害人,从来都不会对我如此冷漠,怎么如今全变了,你看看你现在,冷血无情,笑里藏刀。”
没错,他承认,他从小接近颜家就是存了利用颜家的心,可如今看着颜如画眼里那无尽的冷漠,他的心竟会有一丝不痛快。
颜如画讥讽的扫视了他一眼,她害人,她冷漠,这一切,还不是被他们逼的,这些年她彻底的看透了身边这些虚伪的人,她受重视时,他们面上全都奉承她,想在她身上得到好处,她落魄时,他们却个个落井下石,想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尤其是这个极千冰,他从一开始就没放一颗真心,他把颜府的人当猴耍,他自己薄情寡义,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对他好。
若不是自己有幸遇到了夜清风,怕是现在还活的猪狗不如吧,而眼前的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极千冰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吧。
“殿下要明白,从始至终最爱变的一直都是你。”她毫不客气的对他说道。
他思存着她所说的话,竟猜不出丝毫的头绪。
“殿下,你虽然是颜府的女婿,但四妹触犯了父亲的底线,父亲已不在认她这个女儿,你的事,父亲也不会管,还请殿下另请高人吧。”颜如画将态度挑明道。
极千冰见颜如画如此直白的就将他拒之门外,脸色十分难看起来,“颜如画,你好狠的心,心晴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却总是迫害她。”
她迫害颜心晴?这极千冰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殿下没有任何证据,还请不要乱下定论。”
极千冰气结,这个颜如画,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