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应国的地界,颜如画轻舒了一口气:“还是应国好啊,没有那些一心想着谋权篡位的人。”
一行车马到达皇宫后,明决便前来迎接夜清风,本以为夜清风回来了,他就可以潇洒一段时间了,哪知夜清风确是带着伤回来的,他回到宫里便开始休息,伤口确是没有恶化,但他却发起了高烧。
颜如画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担忧的问明决道:“决,陛下怎么会突然发高烧的。”
明决先是为夜清风诊脉,又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片刻后,他对颜如画道:“娘娘,陛下没有大碍,只是这些日子过于劳累,需要好好调养。”
颜如画看着熟睡中的夜清风,他身体本来很好,却因为受重伤又急着赶路才会变成这样,他额头上时不时有滚落下来的细细汗珠,她用手帕为他擦拭着,希望他能够快些好起来。
凤琴公主得知夜清风受伤回来,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不知肖云在卫国一事,所以肖云刚刚飞鸽传书给她,让她去宫外取一样东西,她便趁着夜清风生病的空挡,由丫鬟雪雪帮她混出了宫去。
到了宫外,她便如约来到一间摆满字画的铺子里,在那里,她见到了肖云的手下。
肖云手下的人交给了她一副画,还嘱咐她一定要让将此画交到太后的手里,凤琴收过那副画,便混进了皇宫。
待回到平安阁,她将那画轴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画像,那男子一身白衣,青丝飘飘,宛若玉人,凤琴还暗自奇怪,这男子是谁?肖云为何要她将此话交给太后呢?
紧接着,另一封书信来到,凤琴打开信纸才恍然大悟,默默的记好了肖云交代的事情,收起了画卷。
她并没有亲自去送那副画卷,而是差人将那副画卷挂在了长寿宫的一处树上。
不一会儿,就有宫女取下树上的画卷,呈给了太后,太后拿过画卷时,双手都是颤抖的,这画上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是他死了多年的夫君。
那画上的人还是年轻时的模样,风度翩翩,脸上的笑容如同摧残的星光,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画是在哪儿发现的?”太后问取来画的宫女道。
那宫女向外指去。
太后匆匆来到屋外,看着宫女所指的那颗树,心里猛的又是一紧,这榕树是他夫君所爱之物,如今这副画还偏偏是在这榕树上取下来的,这意味着什么?
她正要收起手中的画,却见凤琴走了进来,她微微欠身行礼,待看到太后手中的画时,好似不经意间的说道:“这画中人看上去好眼熟。”
太后看向她,一脸的期待:“你说这画中人眼熟?”
凤琴公主点了点头,声音极其温婉:“我在卫国时好像见过这个人。”
太后眼里顿时涌起希望,不敢相信的继续问道:“你是在哪儿见到的这个人?”
凤琴抚了抚头,做出思索的模样,良久后才道:“我前两年出宫游玩时,在宫外看到的,也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太后此刻心里有无数匹马在奔腾,前两年?若真的如凤琴公主所说,她的夫君极有可能并没有死,他极有可能就在卫国,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心里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她的夫君可能还活着,怕的是到头来自己还是空欢喜一场。
凤琴看着太后这无比激动的表情,便故作玄虚道:“太后,这个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太后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不认识。”
凤琴却看出了她的真实表情,太后啊太后,明明这人就是你夫君,你还装的如此淡定,不过,她看着太后,自己也有些不解,肖云好好的,非要让她把这人的画像给太后做什么。
太后心里也是有着一丝狐疑的,她拿着那副画像离开了长寿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鸾凤宫里,夜清风的身上还在持续冒着汗珠,颜如画悉心照看着,此时,太后走了进来,她见夜清风还睡着,便拿出了那副画卷。
颜如画看到画卷上的人时,只觉神清气爽,那画中的男子生的极英俊,也很是年轻。
太后拿这画来做什么?颜如画心中很是不解,不过看今天太后的神色很是反常,她便问她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太后指着画卷上的男子,手指都有些颤抖:“皇后,你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吗?”
颜如画直摇头,她从未见过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
太后缓缓道:“他是风儿的父亲。”
颜如画顿时语塞,夜清风的父亲?她又打量了一眼那副画像,那画中的男子很年轻啊,难道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她在次打量了一眼太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凤琴公主告诉哀家,她两年前在卫国见过风儿的父亲。”太后接着说道,似是倾诉着多年的心事。
凤琴在卫国见过夜清风的父亲?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在多年前就战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卫国。
颜如画心底有了一丝疑虑,这凤琴公主是卫国人,她说在卫国见过夜清风的父亲,也不知会有什么阴谋。
这次夜清风身受重伤也是在卫国境内,看来,卫国有许多她要解开的秘密啊!
“母后,卫国有人刺杀陛下,卫国人的话信不得。”颜如画提醒玉灵太后道,他们这次去卫国可谓九死一生,那个凤琴公主的话,万万信不得。
太后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所以才把这画带到了鸾凤宫,但即便怀疑,她心里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若是她的夫君真的还活着呢。
他们二人的话,惊醒了夜清风,她们都谈话,他早已尽收耳中,他睁开眼对玉灵太后道:“母后,卫国人的话信不得,若父亲还活着,他定然会来找我们的。”他也不想浇灭母亲心中的幻想,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迫切希望他的父亲还活着,只是绝无可能。
太后板着一张脸,心中好不容易生气的念想,被夜清风和颜如画打碎,很不是滋味。
卫国那边,肖云看着那面具人的脸,不由调侃道:“你说你是西家人,怎么长的一点儿都不像?”眼前这面具男的容貌,分明就像是夜家人,若不是他格外年轻,他还真以为那人没有死。
那人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冷厉中带着自嘲:“兴许只是巧合而已。”
他的父亲是西祠,西腾的哥哥,但他从未被西家人承认过,他的父亲不肯带他认祖归宗,只因他是他的私生子,他作为圣人之后的耻辱。
可西祠越是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他就越要成为西家人,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他自小就没见过他的母亲是谁,西祠也从不告诉他,只是托人将他藏在暗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后来西祠过世,西腾败给夜清风,他才有机会进了西家,将西家的部下据为己有。
他并不仇恨夜清风,但他却见不得西家的名声扫地,他想将西家再次名扬天下,便只能重新在辅佐新一任帝王,因为只有这样,曾经的历史才可以改写,而肖云便是他要扶持的人。
肖云看着他这张脸,越发想要夜清风早些和这个自称叫做西惑的人见上一面,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夜清风看到这人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西惑,你这么自信,这次不也是没有把夜清风除掉吗?”肖云不忘挖苦他。
西惑对肖云也没有丝毫的敬重之意,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一个合作人罢了,他嘴角一扬:“那又如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肖云不在理他,心里盘算起其他。
肖云的逃离,让卫王的脸面扫地,他自当政以来,肖云还是第一个在他的刑场上能逃走的人,这严重的践踏了他作为帝王的尊严。
想想自己的女儿凤琴公主就是被肖云所骗,去了应国做质子,他就越发的记恨肖云,他下旨让全卫国的人共同通缉肖云,捉到肖云者,必有重赏。
鸾凤宫里,待太后离开,颜如画便扶起夜清风,“你渴不渴,我给你倒写水来喝。”
夜清风见她如此悉心照料,便十分享受的点了点头。
颜如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一饮而尽。
“风,你好好休息,我在这儿一直陪着你。”颜如画此刻像哄罗儿般哄着他。
夜清风握住她的手,“如画,陪我说说话。”
颜如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
她抚了抚他的额头,依然有些烫,但是他的气色好了些,脸上的汗水也少了些:“风,卫国太危险了,我们以后在也不去了。”
夜清风对颜如画说道:“我一直都派人在暗中观察凤琴,他和肖云之间经常有书信往来。”
颜如画微愣,凤琴和肖云之间经常有书信往来?难怪那天她捉鬼时见她神神秘秘的。
颜如画本就不怎么喜欢那个凤琴公主,如今得知她与肖云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更是对她有所防范起来。
在卫国遇险,让她心里又多了一丝打算,飞火谏,她想,若应国有人能制造出飞火谏,那对应国绝对有利。
“风,长门的飞火谏十分厉害,若我们能做出飞火谏,并将有大用途。”颜如画说道,长门之所以厉害,靠的就是飞火谏,长门既然不愿意来应国,那么她就要制造出和飞火谏一样的东西,让应国优先与其他各国。
夜清风轻轻一笑,觉得他家如画越发的聪明了,“回头我便去问省子,看他能不能造的出飞火谏。”他认为她的提议极好。
明决告诉了眼如何用一个好消息,最近全天下的高手们都十分嫉妒长门堂主林郁长,有的甚至向长门发出挑战,长门堂主一向自傲,放话出去,谁若有本事闯进长门设下的十三关,谁就可以继任堂主之位。
“长门堂主竟然如此轻狂,难道他不怕有人真的有那本事夺走他的位子吗?”颜如画惊奇道,他十分不明白林郁长的做法。
明决却露出邪邪一笑:“我觉得吧,这长门堂主之所以会夸下海口,为的就是引诱某个人出来。”
引某个人出来?颜如画顿时想起了什么,看来这长门是受了卫王所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