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月泪眼迷蒙地看着身为少主的仇焰被两个黑衣人架走,仿佛仇焰不再是少主,而是罪犯似的。
她的心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知道她有一张倾向绝色的俏脸,自小这张脸就为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大以后,她以为用虚伪高傲的姿态面对追求她的男人,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让她可以过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可是她依然逃不脱身为美女的命运多舛,如今落进这些她招惹不起的男人堆中,她更加难逃多舛的命运。
同事们嫉妒她,她何尝不羡慕她们能自由自在,安安静静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同事们诅咒她,她何尝愿意被人诅咒?同事们以为她真的愿意被人诅咒吗?真的无动于衷吗?
没有人理解她,有多么的委屈与无奈。
面前蓦地罩来黑影,一只无情的大手用力地擒住她光洁的下巴,她的视线被迫看向大手的主人。
“收起你的泪水!从今以后你的泪只能为我而流!”仇阳那******寒冰脸有着霸道。
水星月泪眼呆呆地看着这个昨晚折腾她的男人,昨晚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绝对没有冷狠,此时他再度回复冷狠无情的个性。
为什么让她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为什么让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
大手从她的下巴抚至她的脸上,不甚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然后那颗冷漠的头俯下来,强硬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下霸道的吻。
水星月用力地甩开仇阳的唇瓣,不愿意接受他霸道的吻。好像不带一丝感情,而是带着专制,带着宣誓似的。
仇阳的脸色瞬时又变成了雷公脸,利剑似的冷眸凶狠地瞪着水星月。
水星月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冷不妨,仇阳把她用力地扯进怀里,粗暴地箝制住她柔软的纤腰,双唇如鹰般俯下来再次攫住她的红唇,粗暴地蹂躏着。
水星月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对于仇阳来说就如搔痒一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又气又恨又羞又怒的她,狠狠地咬了仇阳一口。
仇阳迅速地移开了唇,神情是无比的冷狠,他想不到水星月居然敢咬他。都失身于他了,还在他面前装什么三贞九烈,虽然她不是尹静云,昨晚也是她的童贞,既成了他女人,只能顺从他。冷眸冷冷地瞪着这个唯一牵扯他冷狠的心的女人,看来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个性,她是一只带着利爪的野猫。
兰姨担忧地看着仇阳与水星月,她清楚地看见仇阳的嘴角滑出了鲜血,明白水星月咬得很用力。
“啪”的一声,仇阳重重地甩了水星月一巴掌,让兰姨差点就要惊叫起来。
无情的大手扯着水星月满头的秀发,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进水星月的耳朵里:“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反抗我!”
说完粗鲁地把水星月扯进屋里去。
仇焰像个木偶一样,被两个黑衣人架回了他的焰居。黑衣人把他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然后冷然离去。
他最亲的大哥抢了他最爱的女人!
老天呀,为什么如此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他失去了她,真的失去她了。就算她近在眼前,也仿如隔着天涯,以后他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甘心吗?
不,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空挂着少主之名,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别说从大哥手里抢回她了,连反抗大哥的权利都没有。
大哥是王,他只是少主呀。
别说在地狱王国里,就算在黑白两道上,他说十句话也比不上大哥说一句。
大哥就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强势地从他手里夺走她的。
恨,强烈的恨。
怨,强烈的怨。
怨与恨,恨与怨纠结着他那颗年轻的心,紧握双拳却无法挥出去。
“啊——”
仇焰忍不住仰头大吼出声。
声音响彻云霄,直上云头,逼问老天为何如此待他。
站起来,仇焰抓起车锁匙,发了狂似地跑出了焰居,冲进车库,开着他的法拉利没命地离开龙虎山庄。他恨这个地方,他讨厌这个地方。挂着家的名义,却没有家的温暖。这里有着他两个亲人,却比仇人更让他憎恨。这里有他挂心的女人,却触手不可及。
看着仇焰的车发了疯似的开离龙虎山庄,山庄里的人有点担心,把此事告诉了“大总管”严旭。
严旭冷静地吩咐着:“天三,吩咐人跟着焰少主,别让他出什么事。”
唤做天三的黑衣人恭敬地领命而去。
严旭暗暗地摇了摇头,如果说尹静云迷倒上一任地狱之王,那么水星月比她还厉害数倍,不但迷住了新的地狱之王,还迷倒了两位少主。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的天子骄子,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冷血动物,冷心冷肝,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打动他们冷硬的心。没想到居然会有女人做到,而且是三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
为女人而争斗一向是三兄弟最不耻的战争,为何聪明如他们者却逃不脱这凡尘俗世中的****?比水星月还绝色的女人放眼天下大有人在,为何他们偏偏都逃中了水星月?水星月好在何处?哪一方面值得他们如此付出?
想起那一句老掉牙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是呀,情为何物呀?
自小与仇家兄弟一起成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仇家兄弟。他们都是那种一爱,就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有人可以让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退出。
仇阳贵为地狱之王,手中握的权利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仇炎手握地狱王国的黑势力,不过依然得屈于仇阳之下。仇焰空挂少主之名,在地狱王国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他别说与仇阳争斗,就连仇炎他都无法争斗。
严旭忽然很担心仇焰,不知道深爱水星月的仇焰今后会有什么举动。
而仇炎手握黑势力,他又会有什么动作?
仇阳贵为王,又将如何压制两个弟弟?
天!严旭只觉得一个头变得有三个大了。
他在心里说,看来****还是沾不得,打死他,他也不要爱上一个女人。
仇焰发了疯地开离了龙虎山庄,没有目的地开着,数次差点出车祸,他也没有心顾及。他需要发泄,发泄对大哥强烈的恨意,发泄对水星月的爱。
最后他在一间酒吧面前停了下来。
明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还是走进了酒吧,点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停地往自己的胃里灌,希望自己醉倒永远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他心爱的月儿成了大哥的女人。
醉眼迷蒙中,他忽然看到那双明亮的大眼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月儿。”激动地伸出大手捉住那双明亮大眼的主人。
月儿?寒涵皱起秀气的娥眉,月儿是谁?
她只不过与好友来这间酒吧欢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她一见倾心的仇焰,她立即甩下所有好友走到他跟前,本想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他喝醉了。
他在她眼里是个冷漠的男人,有谁能牵扯他的心,让他为那女人而醉?男人们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醉,代表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占着极重的位置。这个男人是她要追求的,她一定要先弄清楚情敌是何许人也,才有机会把情敌赶出他的心房。
“月儿?”醉眼露出迷惑不解,他的月儿怎么会是一头红色头发?再看那张脸,虽然清秀却不绝色。她不是他的月儿!
愤怒地推开寒涵,大声地吼着:“你是谁?你不是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在哪儿?在哪儿?”
寒涵被仇焰推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爬起来,再次上前扶着仇焰,劝道:“我的确不是什么月儿,我是寒涵,我们见过两次面的。你喝醉了。”
寒涵?寒涵是谁?
仇焰根本不记得寒涵是哪根葱那根蒜,在他心里只有水星月。
挥开寒涵扶着他的玉手,喝道:“我没有醉!月儿……”
仇焰爬在桌上,不停地叫着:“拿酒来,拿酒来,月儿……”
他的月儿呀,在哪里呀?
寒涵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口口声声呼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但凭她对仇焰的不理解,她也只能先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滋味了。
再次伸出手扶着仇焰,柔声劝道:“仇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满是伤心怨恨的醉眼斜看着寒涵,然后苦笑着:“家?我没有家!我不要回到那个家里去。”回到那个家只会让他的心碎成一片片,丢在地上任人贱踏也无人拾起来。
“那……”寒涵迟疑了片刻,“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吗?”
仇焰粗暴地挥开寒涵的手,低喃着:“我还能去哪里?”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醉死在烈酒当中。
寒涵看着仇焰痛苦的表情,一颗心也跟着痛起来。到底是什么女人让他如此的痛苦?律师界最有价值的“冷面律师”居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月儿呀……月儿呀……”
仇焰低声的喃喃自语,让寒涵的心更痛。
看他如此就知道那个月儿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她如何取而代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