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了五天了,水星月足足被关了五天了。
抬头望着那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小窗口,水星月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孙悟空那样,能变成各种小动物从小窗口飞出去呢。
这地牢完完全全是“牢”。小窗口只伸得出一个头而已,又不用担心人能从窗口逃出去,何必把窗挖得离地面两米多高?矮一点不行吗?最岂码也能让人从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呀。
四面都是墙,什么也看不到。
伸手轻轻地抚抚肚皮,水星月发觉自己被关在这潮湿的地牢里,什么事也不做,吃着免钱饭,居然饿得很快。不过也是,他们每餐只给她一碗饭,一小盘青菜而已。连一丁点的肉味都闻不到,更别说吃了。
坐牢还能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呢,她现在却连新鲜空气都呼吸不到,人家坐牢,她也“坐牢“,怎么差别这么大?
五天来,她除了送饭的那位阿姨之外,就只能见到那两个预防她逃跑的男人。
她一直问了五天,都是相同的问题:仇阳究竟是什么王?可惜的是那位阿姨只是笑,并不跟她解释,让她既生气又好奇。有时候好奇到心都痒死了,可是那位阿姨还是只字都不肯透露,让她差点想大哭了。
这里的女人心都跟石头一样硬。
水星月在心里气怒地想着。
仇阳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
如果她死在了仇阳的手上,不是连自己死在一个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男人手里都不知道吗?到时候到了阎王殿,阎王问她得罪了什么人,被什么人所杀,她怎么说?说得罪了一个男人吗?被一个男人所杀吗?天下那么大,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了,如果她这样回答肯定会让阎王生气,一气之下不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才怪呢。
水星月拍拍自己的前额,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想那些好笑的问题。
呆坐了一会儿,来回数了一会儿手指头,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水星月立即自地上爬起来,把双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磨着牙,准备吃饭了。
门开了,进来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不过今天的饭菜却让水星月直流口水,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更认为自己是饿死鬼投胎。
中年妇女手上除了捧着满满的一大碗白米饭之外,还有一只大盘,大盘里装着两只肥肥的鸡腿,两只大大的鸡翅,还有很多肉,更让水星月流口水的居然还有一块龙虾肉。
拼命地吞着泛滥成河的口水。
她水星月活了二十四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龙虾肉呢。
水星月没有错过中年妇女眼中的笑意,但是她顾不得了太多,磨着牙,准备“大开杀戒”。
“你的口水都快泛滥成灾了。”一声低沉带笑的嗓音蓦然传进水星月的耳膜。
有点耳熟!水星月终于稍稍地把视线从那些饭菜上移开,抬眼看向声音的主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映入了眼帘,仇焰整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了。
“你怎么来了?”她愣愣地问着。本来以为他会来救她的,结果她还是被关在这里五天了,而他也没有来看过她,让她明白自己跟他本来就是过客,他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感情可言,哪怕他吻了她两次。
现在的男女对接吻根本不当一回事,而且接吻也不能代表什么,水星月倒没有感到失望。对于仇焰,她只是觉得同龄人,有一种亲近感而已。
“怎么?不希望我来吗?”仇焰轻轻地笑着,脸上的硬线条在看到她完好时,柔和了下来。他真怕自己那天晚上与二哥起了争执,二哥会让大哥把她给杀了。
这几天来,他除了替人打官司之外,就是小心地对两位兄长赔着笑脸,让他们直怀疑他有病。
地狱王国的焰少主居然整天挂着笑容,不把外面那些人吓得掉落大牙才怪。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三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点,扬起似是无害的笑容时,就是大开杀之戒之时。
“你来也救不了我出去。”水星月又把视线调回饭菜上,不等中年妇女把饭菜放下,就抢上前把饭菜接过来,正想用手抓着鸡腿吃的时候,却被仇焰阻止了。
水星月小心地看着仇焰,眼里还带着警告,警告仇焰如果不让她吃饭的话,她一定会跟他拼命的,但是她却小心地问着:“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想阻止我吃东西的吧?”
“你看你的手,脏得像乞丐了。”仇焰眼里净是嫌恶,语气相当不悦却又隐含着关心,“这样吃会容易生病的。兰姨,替她打来一盆水让她洗手再吃,免得生病了还要我们出钱替她请医生。”
明明是关心的话,听起来却让人相当刺耳。
中年妇女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地牢。
兰姨?原来中年妇女叫做兰姨呀。
水星月偏头看看那两尊大佛,又看看仇焰,发觉他正用深沉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看,她不由自主地就脸红了。任谁被一个吻了自己两次又帅得冒泡的男人盯着看,也会脸红的。哪怕她长得的确好看,被男人盯着看已经习惯。
“其实你不如外表一般,也不是真的不多话。”仇焰冷不防扯动嘴角,意味深长地开口。
水星月蓦地抬眼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随即她就懊恼地低声骂着自己,这样说不是坦白自己一直很虚伪吗?一直以来她只是被男同事们纠缠到害怕的地步,被女同事嫉妒到头皮发麻,才不得不用这种虚伪的假象来掩盖一切。
天可见怜,她不是存心欺骗世人的。
大眼定定地看着仇焰,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她的欺骗而怪罪她?
她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是她小小一介市民得罪不起的。
水星月下意识地把视线调到眼前好不容易改善的伙食,心想就算仇焰要怪罪她,不会把这些可口的饭菜抢走吧?她是很没用的,受不起吃的诱惑,尤其曾经差点饿死。
水星月把视线重新调回紧紧地盯着仇焰看,只要仇焰一有所动作,她就来个饿狗扑食。
仇焰淡淡地笑,当然没有忽略水星月的下意识,他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想知道一件事,容易得很。”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被整理成一小本摆到了他的面前。
水星月没有再追问。这里如此的神秘,而他是什么焰少主,自然有着不可低估的权力,相信她的祖宗十八代,他都能查得出来。
兰姨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仇焰冷着脸吩咐。水星月结舌,他刚刚对她说话还带着笑意呢,一转眼就冷得像冰块了。
水星月发觉这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冷冰冰的,似乎这是他们的特征似的。
兰姨投给水星月一记带笑而莫测高深的眼神,就离开了。
等到地牢里只有水星月与仇焰两个人时,仇焰立即把水星月的双手拉放在清水里,替水星月把双手清洗干净,边洗嘴里边不太高兴地吐出话来:“这几天你都是这样吃的吗?这里潮湿又暗,你吃得又不卫生,没有生病算你走运。”
“这里是牢房耶。”水星月从他手里拉回自己的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三天来,这是最好吃最丰富的饭菜了。
仇焰静静地看着她吃,还不时轻声说着别咽着了,慢点吃之类的话语。好像她不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人,而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似的。
虽然他进来到现在没有说过太多的话,但是水星月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终于吃饱了。
“你能不能……”水星月看一下他的身后,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小声地问着:“能偷偷地放我走吗?”她想,她被抓来算算时间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失踪了,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话,那么警方在找不到她的情况下,肯定会说她死了。
“可以……”
“真的?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了,真想不到豺狼虎豹堆里还有一只羊。”水星月立即一副终于摆脱了的样子,三两步就想跑出地牢。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她背后伸来,把她拦腰搂住了,她被强行带进宽大而结实的怀抱里,头顶上传来仇焰的低笑:“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是说‘可以才怪呢’。我只能来看看你,却不能把你放出去,更不可能让你离开地狱王国。”他们只能把这个错误永远锁在地狱王国里,才能保住地狱王国的名声。
“放开我!”一听到还要继续在这里“坐牢”,水星月立即气呼呼地朝后用力一脚往仇焰的脚上踩去。
仇焰连眉也不皱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你还真是带刺的玫瑰。”他更喜欢!
“又没有叫你摘。”水星月用力地想把腰身上的那双大手扳开。她心里有气,仇焰这家伙总是占她的便宜,她又不是********,任人搂,任人占便宜。
“如果我说我要摘呢,而且是一定要!”仇焰沉沉地说着,大手把那纤腰搂得更紧了点。
水星月呆了呆,在仇焰怀里转过身仰起头看着他,他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情愫,有着坚定。
漂亮的女人就能轻易得到男人的青睬吗?而且还是一个帅气而冷漠的男人。
嘿,难怪平时女同事们都对她嫉妒不已。不过她真的有点冤枉的,容貌是父母给的,男同事们要缠着她,又不是她愿意的,女同事们何必跟她过不去?何必嫉妒她?
美女注定不能过平静的生活吗?
美女注定没有真心的好友吗?
美女就一定会成为祸国殃民的祸水吗?
美女何其无辜呀。
暗叹一口气,水星月不知道身为美女的麻烦何时能离她而去。她没有太大的心愿,只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
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天似乎不愿意成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