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醉意朦胧,一个Plie动作,美沙趔趄了两下,高大浪下意识地一把将她抱住,二人失去重心同时摔倒在一起,美沙叠罗汉似的将高大浪压在身底,台下顿时爆发出新一轮哄笑和口哨声。
俩人狼狈地从舞台上爬起来。美沙扭了腰,高大浪不驮,她坚决不走。
高大浪心想,我今天真是交了狗*屎*运,怎么让我遇上这个妖精!他气喘吁吁地将她驮回宾馆,哪知道刚一放下,他的脖子就被死死钩住,滚烫的嘴唇,像暴风雨来的那么突然,堵住了他的嘴巴。
原来她刚才是伪装的,她的腰根本没扭!
高大浪顿时乱了方寸,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喜欢这种感觉,但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太突然;他渴望她的香水味,可他又知道她的香水有毒。他挣脱她的束缚,她忽然嘤嘤地哭起来:“大郎,你不喜欢我?你知道吗?今天我来中国,就是专门来找你,我想当面对你说,我爱你!”
高大浪完全楞住了。她来中国竟然是专门为了来找他!她刚才不是说开玩笑的吗?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是即使是真的,又有何屁用!他说:“对不起,我该回家了!”
美沙近乎哀求地对他说:“大郎,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不行,我必须走了,家里有门禁。”高大浪非常坚定地说。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丁马,他趁机溜出了房间。
丁马是高大浪的高中同学,现在在老家海绵市,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喂,浪哥,在哪儿发财呢?怎么旁边还有小姐声音,莫不是……”电话一接通,丁马就像机关枪似的开了火,其实丁马和高大浪同岁,叫浪哥只是口头禅。
“莫你个大头鬼!怎么啦,本教授就不能泡妞找小姐嘛,告诉你,你浪哥我,今晚不仅泡妞了,而且还泡的是日本妞!”高大浪被唐好气的一肚子火,又被美沙无端告白,偏偏这哥们又来撩骚,他趁机借题发挥。
丁马一听,知道高大浪在发神经,继续揶揄道:“浪哥,你就别忽悠我了,即使哪一天,全世界的教授都禽兽了,你也不会!再说,唐总是什么人,她眼睛里能揉进沙子?就你浪哥那点胆量,跟小鸟似的,还是歇歇吧,早点回家,洗洗睡!”
高大浪被丁马戳到痛处,痛苦地问:“在你马子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哪个说你没用啦!不要一遇到事,就自暴自弃!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都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都是故事!好了,不跟你扯犊子了,明天,我带你嫂子去上海看病,考验你这个接待站站长的时候到了!”丁马不想再打击他,赶紧言归正传。
挂了电话,高大浪一看时间,坏了,离门禁时间还有25分钟!
外面正大雨如注。有辆强生趴在门口,他跳进雨中,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帘,好不容易爬上车,便心急火燎地催促司机拼命往家赶。可是,天公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雨越下越大,司机把雨刷子开到疯狂档,仍然看不清前方的路,想快,根本没门儿。
超门禁时间26分钟,高大浪到家了!
他像一只落汤鸡似的匆匆爬上楼,来到自家门前,摸出裤兜里的钥匙,插到锁孔里。然而,当他使劲转动钥匙时,锁孔却纹丝不动。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他多么希望,希望唐好今夜能大发慈悲,为他留了门。他试图用钥匙打开门,悄悄溜进家,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一觉,争取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了,当好接待站站长。丁马老婆不育,已经来上海看过好几次了,估计这次还是看这个病。
但高大浪的希望落空了!他将钥匙拔出来,重新装回裤兜里,深呼一口气,将手攥成拳头,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下。他不敢太大声,他怕声音太大,会惊扰熟睡中的女儿。可是,等了半天,屋里没动静,于是他大着胆子,稍微用力又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