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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上刀梯

当“赶场队”把坪场挤满的时候,苗家的“三连铳”礼炮就嘭嘭地冲向天空,表示欢庆的活动开始了,耍狮子的就去登那五张重叠起来的八仙桌;玩龙的去显什么“滚地龙”、“飞天龙”、的本事;唱苗歌的去围那悠悠旋转的“八人秋”对歌;吹唢呐、吹木叶的、打花鼓的、舞叉弄棍的,各有一个场所比试,这些活动的优劣都见分晓后,东道主寨子的特技艺人便表演特技。

先是捞油锅,将一锅油烧开,舀几团生米浆放入油锅内,特米浆炸熟成油粑粑时,表演者把手伸进油锅,用手把油粑粑捞起,送给周围的人分享。

接下就是口咬烧红的犁铧。表演者让人从火堆里钳出一张烧得通红的犁铧,从油锅里舀一勺开油泼到犁铧上,油立刻燃烧起来,油烧过后,表演者用口将通红的犁铧尖咬住,向四周环烧,让四周人都看清楚后,便放开。

有的表演者还用手将烧红的犁铧端起或裸脚踩在通红的犁铧上。最后表演的便是上刀梯。

东道主是老族长,亲自揭去刀口上的封条,赤脚光手,脚踩、手攀锋利的刀刃,一级一级地登上去,上到顶尖,掏出一只水牛角,仰天吹响,浑厚的牛角号在山谷振荡,山响岭应,梯下成千上万的人目蹬口呆,随之“三连铳”、爆竹,唢呐、锣鼓震天动地响起来,这热烈壮观的场面,不亚于欧洲的狂欢节。东道主的登梯表演完毕之后,各寨子“赶场队”中大胆的角色,也就会一个一个接连去攀那刀梯,攀者不甘示弱,观者人声鼎沸。

上刀梯不被刀子划出血也有原因。上刀梯前脚板被酒擦过,估计这酒是能保护皮肤的药酒。上时脚板尽量用后跟最硬部分斜踩刀口,之前用带子勒紧了腰,使大部分力量集中在反握利刃的双手上,脚部重量减轻,加上脚跟一踩在刀口上就不动,手脚就划不破了。还利用了生活上的常识:凡是锋利的刀,只有来回才会划开皮肤,或者使劲才能切开皮肤。上刀梯者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脚一踩在刀口上就不动,并尽量减轻脚的压力,再者脚板被药酒擦过,变得又硬又滑,更不容易划破皮肤了。

“老族长真是老当益壮啊!”至诚恭敬地向老族长敬上一杯酒

“哈哈,老喽。当年上刀梯可比现在快多了。”至诚这记马屁拍的很是时候。

“阿哥,你有所不知。老族长当年可是这十里八乡的第一勇士,门槛都被姑娘踢破了。”彩英笑着说

老族长微笑不语。至诚赞赏的看了彩英一眼,这段时间没跟自己白待着,这顺水推舟的本事可算是学来了。

“彩英可是附近几个寨子出了名得美女,现在年轻的勇士们得知你俩定亲的消息都不服气。小兄弟可要亮一些真本事让大家看看才行啊。”旁边的一位大伯磕了磕烟袋说道

至诚怎会不知他的用意,这个大伯估计是其他寨子的。其实不用他说,至诚也想露几手,之前来会场时,有几个别寨的勇士要向至诚挑战,都被老族长轰一遍去了,因为至诚毕竟是尊贵的客人,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使得一些年轻人很不服气。

“阿哥,你千万不要去。他们都是练过硬气功的,也有很多的技巧,你没在这里待过,不知道怎样爬刀梯。”彩英知道至诚的性情,那是一种不服输,勇往直前的性格。彩英根本不在乎什么勇士不勇士的,她只希望每天和至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至诚听到彩英的话心中一暖,能得如此佳人不知是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没有获得神秘印记,肯定会忐忑不安,如今说什么也要在那群彩英的追求者面前露一手,让他们彻底打消那些荒唐的念头,知难而退。随即一脸轻松地说道:“彩英,看阿哥给你来一场精彩的。”

说着将鞋子脱掉,老族长看到这个架势要想阻拦,至诚对自己的寨子恩重如山,要是出什么意外,自己难辞其咎,正要说话时,被旁边的老伯阻拦道:“小伙子就应该神勇无比,当年咱们谁不是从刀梯上下来的。”

“可……”老族长又要说什么

“不用担心,诸位看好戏便可。”至诚拍拍胸脯说道

“好……好……”

那位大伯率先叫好鼓掌,他这是让至诚没有反悔的余地。其他人纷纷附和,看来都是对至诚的能力有些怀疑的人,更有一些人想要看热闹。

彩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圈不禁泛红,要是阿哥出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活了。她知道这里的规矩,凡是都得靠实力说话,自己一个女子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求观音菩萨保佑,求观音菩萨保佑。”彩英默默祈祷着

众人见至诚向刀梯走去,众人不由得关注起来,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纷纷做着各种猜想。

上刀梯者,必有胆识、技巧和武功。从第一级往上爬,刀子一把比一把锋利,爬至梯顶,头发往刀上一搁,即断成两截,没有多年的硬功夫是玩不转的。

至诚来当刀梯前,这还是头一次在近处观看刀梯。

一根木桩,10米高长的立在草坪。三根连着柱杆深埋地下的铁丝,各霸一方地把柱杆牢牢固定,五颜六色的小三角旗缀在上面,如一方幸福的情人帕,温柔我们。三十六把刀代表着英雄曾经远征的36个日子,从底到顶插在柱杆。刀刀林立,刃刃向上,每一面刀刃的语言就是闪烁不息的森森寒光。

那么重的一个人,不把脚板对半切开、手指连根割断才怪!这一排寒光闪闪的刀梯,是一条杀机四伏的路,一切诸如毒蛇猛兽和阴阳鬼怪等险恶的东西都蹲在刀口,满含仇恨。古代,还没有一个人敢闯开这条血路到天上去,也没有一个人能闯开这条血路到天上去,而苗家的勇士去了,一步一步,沿着祖先所指的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落下的路。

这时,战鼓响起。由于是第一次攀爬,至诚决定小心起见。开始运气“涌泉”和“劳宫”穴,神力自动在全身做一个周天大循环。然后就伸出手攀住刀子,迈出脚踏上刀子,韧韧向前。一只脚踏上去了,像是踩着一颗地雷,又一只脚踏上去了,像是踏着一枚炸弹。沉重的头影,艰难的步履,凝重的表情,缓慢的节奏,都在表白着这条路危如垒卵。至诚的身子,板结的泥土,汗水涔涔的颜色,在太阳下闪着油油泥光。

渡过起初的不适应,至诚很快调整了手脚的节奏,在神力的控制下,身体与刀刃接触的地方似挨非挨,这样有效避免被锋利的刀刃所割伤。

彩英冷汗淋淋宛如自己上刀梯一般,只见他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向观音菩萨祷告。

这时,不可思议地一幕发生了,只见至诚宛如猿猴一般儿快速向上攀爬,那速度看着众人目瞪口呆,这哪是爬刀梯,分明比爬自家的梯子还要轻松。

“好!”老族长率先起身,打破会场的安静,他对至诚的表现无比满意。不,确切的说应是震惊,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那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简直刷新了苗族历史上的记录。

随着好字的喊出,其他人纷纷起身鼓掌叫好,就连之前想看至诚出丑的老伯也发自内心的赞叹,不住地向彩英竖起大拇指,那意思在说,你相中了一个好男人。

至诚除速度快意外,还时不时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如倒挂金钩、大鹏展翅、观音坐莲、古树盘根等等,赢得了会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当至诚爬到顶时,用脚心踩着刀尖,旋转一匝,悠然自得,如履平地,博得一阵阵喝彩声,将场面气氛推上了高潮。

“彩英姐,你选的阿哥可真厉害,要什么有什么。”旁边一位妙龄少女羡慕地说道

“可不是,这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碰到过随心的男子。今儿可碰到一个,可名花有主了。”来自其他寨子岁数偏大的姑娘抱怨开来,可眼睛死死盯着至诚,生怕他突然跑掉一般。

“阿姐,阿妹不要着急,晚上还有相亲对唱,一应会找到如意郎君的。”彩英感觉出浓浓的醋意,急忙安慰,同时心中也有些担心怕她们会将至诚抢走。

“哪会那么容易碰到,现在的男人有责任心的太少了。”岁数大的女子不住地感慨

这时,妙龄少女戏谑对她说:“你总是吃了猪脚叉、猪尾巴,这么大年纪还不为人!”

正所谓无奇没有偶,无独没有双;无男有女也不能繁衍人类,,就难找到对象了。苗家的大男大女们,不论走到哪里,其实在苗乡,大男找不到对象,大女嫁不出去,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吃猪脚叉与猪尾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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