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至诚和彩英就像大山中的苗寨进发,决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这也是至诚所愿意看到的。
一进苗寨就看到热火朝天的景象,全村老老少少没一个闲人,只要能走动道的都在干活。至诚作为壮劳力当然义无反顾地加入其中。
至诚本身从小习武,在加上获得了神力,力量不是一般的大。一手拎着五十斤的饲料往库房里般,走来路来无比轻松,十几趟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效率非常高。看的苗家大汉一愣一愣的,这哪是人啊,分明是机器人。就这样本来预计一个星期整理完的货物,在至诚这个工作狂的帮助下,用了三天就圆满完工,赢得了族长和村民的高度赞扬。
彩英妈拉着至诚的手领进堂屋,向寨子里的乡亲介绍自己的姑爷如何帮自己脱离困境,是多么的有能耐。
至诚在彩英妈妈热情地招呼下坐在墙边的竹榻上,接过递来的一盅水,喝完之后从包里拿出毛巾慢慢擦汗。
这时,屋后传来了抓鸡的声音,至诚猜想热情好客的村民要杀鸡招呼自己了,连忙站起来想要推辞,哪知道从门外突然进来三位穿着苗族盛装的年轻女子,彩英双腮泛红地站在中间。
就在至诚感到惊讶的时候,笑容可掬的中年妇女已经将酒坛里的米酒倒入三个姑娘手中的大海碗里,三位姑娘将酒碗端在胸前排成一行,对着至诚大声唱起了山歌,一时间把目瞪口呆的至诚唬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可怜的至诚根本就不知道三个女孩原生态的歌声里唱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三人配合起来歌声颇具韵味。随着歌声响起两分钟不到,大门外已经围着男男女女二十多个人。
一片善意的笑声中,至诚在老族长的示意下从彩英手中接过一碗酒。
喝了一口,感觉这种甜甜的低度酒口感非常不错,也就端起碗将剩下的一饮而尽,结果换来门里门外一阵喝彩声。
彩英恭敬客气地接过至诚手中的空碗,第二个女孩又将盛着满满半斤多酒的大碗送到至诚面前。至诚在二十几双眼睛的子下,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缓缓喝下,三碗酒下肚之后一张俊脸开始发烫。
门外的人都涌进堂屋,女人们到后面帮忙去了,七、八中青年男子和老族长围着至诚坐下热情地攀谈起来。
一个矮壮的年轻小伙子笑着对至诚说道:“我们最敬重英雄好汉,你是我们寨子的大恩人,即便这样如果刚才你不肯饮下三杯酒,我肯定马上转头回家继续睡觉。”
“别听他瞎说,他闻到酒的香味就象蚂蟥闻到血一样。”
边上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男子急忙插话,大家一听轰然大笑,待大家笑完,他对至诚问道:“等彩英上完学,刚快回来完婚,无后才是大事!”
彩英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偷偷看着至诚,她是多么希望能给他生儿育女。
至诚擦去头上的汗水礼貌地回答:“大哥说的有理,等彩英学业有成后再说不迟。”
看到至诚诚实的态度,中年汉子大有好感,接着说道:“我们苗家从来都是热情好客的,平常有人走进山寨都会很客气地款待,何况你还是帮助我们,我看也不要等了,今晚就入洞房得了!”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里一下子就起哄开来,恭喜恭喜说个不停。其他人将彩英推到至诚的怀里,让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不分离,大家闹开把了,欢声笑语一片。
至诚是一肚子苦水,本来好意来这里帮忙,顺便去边境走走。哪承想变成如今的局面,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来。正在为难的时候,只听老族长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年轻人都是胸怀大志的,再说不迟,在说不迟。”
“对对,还是老族长高瞻远瞩。等在下将杂事办完之后,必定前来拜访。”至诚宛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众人听到老族长这么说都安静下来,彩英依然靠在至诚怀里不肯起身,多待一秒是一秒。
至诚感觉出大家的失望,尤其是彩英,诚恳地说;“彩英是个好女孩,能取这样的妻子在下求之不得,不过大学里是不允许结婚的。这也是为彩英的前程着想。”
村民们不由得点点头,至诚见到大家缓和的表情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拿彩英来做挡箭牌,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都过这么长时间才出一个大学生,彩英是我们寨子的骄傲。自古美女配英雄,今天又是月亮最圆的那一天,由我做媒,见证两位订婚。”老族长说的很认真,恳切。
在月亮最圆的那一天订婚是苗家的习俗,据说传开始于清朝末年。那时,土匪常趁黑抢劫办婚事的人家。居住在高山上的苗族同胞,为避免土匪加害,多在月亮最圆最亮的一天晚上,为儿女举行婚礼。苗族老人说,农历十三到十六那几天晚上,月亮整夜都高挂天空,又圆又亮,地上亮晃晃的,土匪不大出动,即便来抢,也容易被发现和受堵截。后来,就逐渐形成了苗家婚期的传统日子。解放后,苗家的这种习俗仍旧沿袭下来。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苗族同胞生活的改善,今天,苗族同胞在月亮最圆的那几天举行婚礼,其含意已经变为新婚夫妇团团圆圆过日子的象征了。
苗族都是实行一夫一妻制。除了个别原妻不生育而有一夫多妻外,苗族一般都不与他族通婚。同民族不同服饰的支系也少通婚或不通婚。
可今天是个例外,至诚的种种表现已深的人心,这样的男子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会被重视。正所谓规矩由人定,也可由人改。老族长决定让两人将这门亲事定下。
彩英听到老族长的话高兴地不得了,一扫之前的阴霾,美滋滋地想到:“只要跟阿哥订婚,就不怕阿哥跑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正在发愣的至诚,看到那傻样忍不住向前亲了一口,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下子将至诚从不可思议中惊醒,看了看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心中微微叹气,满以为能躲过,可现在又来了订婚。要是答应了,四年之后该怎么办,萍萍、静姐、芳姐那里该怎样交代,想到这里不由得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花心了,处处留情,欠了那么多的风流债,这以后可得怎么还。
可要是不答应肯定会伤在座的心,对于彩英也是不小的打击,会让她们母女难堪,自己去边境的事情也会泡汤。
“阿哥,阿哥。”彩英坐到至诚怀里轻声呼唤
“快看看,咱们的姑爷都高兴的傻掉了。哈哈……”
热情的村民不住地起哄。
“我……我……”至诚居然在这关键时刻结巴了
“还犹豫什么,大家快干了放口酒。”一名上了年纪的村妇拿着整整一坛子女儿红走进屋来。
如果女方家同意就可举行订婚礼。但具体仪式苗族各地互有差异。如女家有心许配,必须经过家族喝了“放口酒”表示赞同之后,才能正式订婚。
这时,彩英慢慢地托起至诚的手背放到嘴边,微微一笑,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的至诚直咧嘴。正想问,在这大喜日子为什么咬人时,周围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老族长大笑道;“小兄弟真有福气啊,这是‘咬手’定情,哈哈……”
“伸手给哥咬个印,越咬越见妹情深,青山不老存痕迹,见那牙痕如见人。”
这是流传在苗族的一首歌谣。“咬手”是苗族男女青年表达爱情的一种独特方式。
不一会儿,外边想起了鞭炮声,只有到这时,全寨人才知道这个男青年订婚的喜讯,饮酒歌舞,通宵达旦。
在酒的助兴下,气氛更加的热烈。人们不住地唱起喜庆歌曲。
至诚和彩英在众人的簇拥下喝完交杯酒,然后来到祖先的埋骨之地进行祭祀,希望得到祖先的祝福,令一对新人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接下来正大光明去“游方”。
游方的地点各地除每个村寨设有固定的“游方坡”外,还可选在离村寨较远的河岸、挢头、田间或花木丛生风景宜人的山谷去进行游方活动。但都得按照苗家的规矩,青年男女游方的地点必须在公开的地方进行。如果在隐蔽的地方进行这一活动,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认为是不正当的行为,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
喜庆的气氛感染着山间的花草树木,小动物们也没有闲着,也在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嚯——嚯”的声音此起彼伏,是知了在不停的鸣叫着。它就像领唱的虫子,它一唱,其它不知名的虫子也跟着唱。池塘的青蛙们也一展歌喉,“呱呱”的声音清澈明亮的划过天空,偶尔,也传来几声悠扬的鸟叫。几种声音像大合唱一般,汇成夏天特有的音乐,来回的演奏着,仔细听还蛮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