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钱无仁长的向块地瓜,皮肤晒的黝黑,是工厂里的元老,当年是跟老杨头一起来的,辈分不低。至于人品要比他的技术要低不知多少倍,非常嫉妒比自己强的人,每天总是一副趾高气扬地样子,对员工指手画脚,好像没有他,这个厂子就开不下去一般。
钱无仁的表现落入不远处老杨头的眼里,老杨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擦脸的至诚,想到钱无仁的为人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钱无仁听到老杨头的叹息声望过去,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弯下腰捡起手砂轮。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大汗淋淋地快步走向沈静大声哀求道:“大妹子,麻烦你尽快帮我在雕刻24个十二生肖的玉佩,只要两天之内弄好,多少钱你尽管说,否则我那份订单就泡汤了,真倒霉,要不是车辆在高速出车祸,翡翠也不会粉碎!”
水池边的至诚一听便漫步走上来,谁知钱无仁已经快步走到原石铁架上,呼唤自己的徒弟搬石头。看到自己徒弟稍微动作慢些就大声呵斥。
由于搬运原石动作过大,导致铁架不住晃动,上面有一个百十来斤的大石头晃来晃去,随即从铁架上滑下,看到险情的众人吓得大喊起来,但在底下的钱无仁还浑然不知,就在大家全都以为钱无仁要被压扁的时候,一个身影飞速上前高高跃起,在空中一脚将钱无仁踹出横边四米之外,另一只手堪堪抵住重重砸下的巨石,借力向后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地后随即向一旁快速滚动,几乎同时大石头重重砸向地面,“嘭”的一声巨响激起一阵方圆三米的烟尘,弹起一尺多高又撞向铁架,这下上面的原石全都摇晃起来,接着一颗颗地落地,房间内变的烟尘滚滚。
险险躲过一劫的钱无仁,此时浑身无力地坐在六米远的地上,满脸的尘土挡不住他脸上的惊慌,两只失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满地的石头。
机警的至诚本想动用意念力着,可无奈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动用本能救人了。刚刚站起就感到右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看了看手臂上大面积擦伤涌出的鲜血,至诚拉起衣服用嘴咬开沾满尘土的体恤衣角,左手撕下一条布条自己包扎起来。
面无人色的沈静惊醒过来快速扑向至诚,硬生生把他揣上自己的轿车,马上向最近的医院奔驰而去。
两位医生给至诚包扎好右臂打完针,至诚礼貌地致谢后走出医院的治疗室,惊讶地发现沐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正与沈静低声交谈着。
两人看到满身尘土、右臂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的至诚走出来,连忙上前亲切地问候起来。
沐萍眼里满是关心,仔细看完至诚包扎的右臂,就不停地埋怨:“你胆子真大,那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做?”
“不行就住几天,等伤好了再出院,否则发炎起来要你的小命。”沈静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打至诚背上的灰尘。
至诚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回答:“这点伤没事,还是回去吧,在医院待着烦心。”
沈静担忧地问道:“这行吗?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两天吧?万一伤了骨头怎么办?”
“是啊!住院吧,我来服侍你!”沐萍笑眯眯地看着至诚。
至诚对两人的关心十分感动,只是这点伤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刚解释两句,两个女人又喋喋不休的小题大做,至诚情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会中医,我自己有数。”
沐萍看到至诚不领情,马上踮起脚尖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放屁!搞玉石加工的也敢说自己是医生,怪不得现在满大街都是卖假葯的!”
沈静听至诚说自己是医生感到奇怪,却被沐萍的话逗得发笑也忘了追究,在至诚的坚持下便簇拥着他向外走去。
一直站在门口的男医生无比羡慕,看着至诚在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中间逐渐走远,扶了扶象啤酒瓶底那么厚的近视眼镜,嘴里喃喃地嘀咕道:“这龟儿子几辈子修来的艳福?”
正好刚才给至诚注射破伤风针的中年女医生走出房间,听到男医生酸溜溜的话便大声讥讽:“人家小伙子就是长得帅,人见人爱。不像某些同志长的跟豆芽菜一般,刮阵风都能被吹个跟头。”
男医生气氛地看着女医生扭着硕大的臀部转身而去,叉着细小的腰叫喊起来:“你…小心下次我收拾你!”
坐在沈静的车上,至诚发现这不是开向工业区的方向,连忙向沈静问道:“这是去哪?”
沈静边开车边说道:“去我家。你这一身泥不洗洗怎么行?再说了,瞧你这一身臭烘烘的衣服裤子,不赶紧换下能薰死人。”
沐萍一笑说道:“虽然脏点,不过我发现这家伙撕掉一截的上衣挺好看的,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挺时髦!”
两个女人同时大笑,致使沈静一不留神车头偏向一边,差点碰到旁边车道的轿车,吓得她立马打住专心开起车来。
沈静把车开进闹市区的小型停车场,停稳后与沐萍下车,回头告诉至诚在车上老实呆着,这样子要是出来非得当要饭的抓去不可,破坏城市形象。说完两人又再呵呵大笑,拉着手一起走进前方的服装超市。
车内的至诚不住摇头,她们俩肯定去给自己买衣服了,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放音乐,缓解一下疲劳的心神,谁知听着听着疲惫的至诚就睡着了。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沈静才回到车旁,隔着车窗看到沉沉睡去的至诚,沈静心中无比感动。她听杨叔说,连续几天来至诚为了加快进度,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往往是春生坐在地上靠着柱子睡着了,至诚还在雕刻玉石。
沐萍看到沈静站在车边一动不动,马上想起沈静刚才的介绍,知道至诚的确是累了,于是都不在说话,轻轻打开车门将大包小包慢慢放进车里,但即使是这样微弱的声音,还是让机警的至诚惊醒过来,看了看导航上的表,说道:“你俩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两人见他睁开眼睛,又恢复刚才的说笑。
“小子,你敢有意见?现在就想管我俩不成?”沐萍看到康宁无意中摇了摇头,马上大声抗议起来。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估计这沐萍自己就可以唱一台戏了。所以至诚干脆继续装聋扮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气得沐萍掐了他肩头一把,哪知至诚结实的肌肉坚硬如铁,无奈之下只能恨恨地骂了一句:“你是钢铁侠吗?”
汽车在说说笑笑中进入市区的一个豪华小区,几个拐弯之后停在联排别墅门前。而沐萍家也在这个小区,但她不经常住自己家,反而跑来与沈静作伴,要不这么大的房子就一个人住显得过于冷清。
康宁感觉宽敞客厅的装修非常华丽,白色优质大理石圆柱和墨绿色的大理石镶边装饰十分得体,一套咖啡色的高档真皮沙发,在几株大叶阴生植物的点缀下更显气派。整体布局是典型的欧式风格。
“走啊!看你那傻样,一楼是给客人用的,自己人来了都上二楼的客厅,上去!”沐萍又拍了至诚一把。
至诚只好跟着两人一起上楼,进入二楼客厅,沐萍放下手中的衣物,指着浴室的门大声说道:“快去洗干净,要不屋子就被弄臭了。”
沈静走到至诚身边关心地问:“伤口不能让水沾上,怎么办?”
“要不让仙女般的静姐给你洗吧。”沐萍在一边扬起调皮的下巴,拉长声调故意挤兑。
沈静上去抱着沐萍的蛮腰往浴室里送,笑着说:“干脆,让萍萍帮你洗吧?”
至诚被弄的一阵头大,急忙钻入浴室马上将浴室的门关上。
两个先是一愣,随即全都笑了起来,沐萍红着脸追打沈静,满屋子乱跑,打闹够了,这才瘫倒在沙发上喘大气。
吃点小亏的沐萍一面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扯出纸巾擦汗,一面满不在乎地说道:“本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沈静听后再次笑倒在沙发上。现在女人真是的,岁数大的总卖萌,岁数小的总称自己是老娘。
浴室里面的浴缸不是普通的浴缸,而是气泡浴缸。至诚先在浴缸中放入一些沐浴露,然后打开电机,使水流从浴缸底部管子中带空气冲向水面,形成气泡。然后举着受伤的右臂,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泡热水。看了一眼挂在斜上方不锈钢架子上面的那套粉红色蕾丝内衣,气血不由得翻腾一下,至诚急忙将视线收回,开始闭目养神。
舒舒服服的跑完热水澡,感觉身上清爽无比,真是解乏啊。至诚小心站起走出浴缸,在花洒下痛快地冲了一遍,单手拿起架子上摆放整齐的大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渍。
将全身擦干,才发现没有替换的衣裤,四处查看发现除了架子上主人那套粉红色蕾丝内衣之外,只有几条大大小小的浴巾和毛巾,以及自己换下的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