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正放下一件事并不是很难,关键在我们愿不愿放下他而已;凌浩轩的一闪而过改变了将近枯死的叶若晰,无论凌浩轩是不是俊熙,无论俊熙是生是死,若晰想,她都应该坚强快乐地活着,因为,她不能永远抓住他不放,她要给他寻找幸福的机会。
想通了这些,叶若晰变得开朗洒脱,不似以前的风轻云淡不关己事,而是彻底放下心中的包袱,害怕受伤才会受伤,只有够坚强勇敢才会真的强大。
叶若晰依然按照左思辰的要求称呼他为老公,人前,他们是恩爱夫妻,私下,他们各自为营;原来道具新娘也可以如此随心,叶若晰发现,丢掉了以前的包袱,投入地当个用心的演员,也不是很难;她开始期待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了。
左思辰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妻子在悄悄发生改变,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她依然淡漠如昔,只是细看,她的眼神比往常多了份灵动,看着她生机勃勃的样子,左思辰无聊地猜测,到底是谁改变了她?自己会是那个改变她的人吗?他不确定!
想到那个可能改变他的人,心底无端地浮起已故烦躁,不行,叶若晰现在是他的太太,他不许任何人接近她、改变她;她是他费心选中的妻子,即便作为道具,他也无法接受别人的靠近,最少,她在没有成为他的下堂妻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她,这是做男人最根本的尊严问题!左思辰完全把自己强烈占有欲的想法归为,那只是男人的劣根性。
周末晚上,叶若晰遣散了下人,随意烧几个小菜,慰劳自己的设计被Kerry认可,放下过去真的是个很明智的选择,不是只有爱情才能让人快乐,工作也可以带给自己一个惊喜和成就感。叶若晰一个人开心地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在想到俊熙时,她忍不住喃喃地说:“俊熙哥,你幸福吗?小晰现在真的好幸福。”
投入的叶若晰完全没有注意,左思辰何时来到了餐厅,默默地注视着她,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轻笑,如梦似幻,在黯淡的灯光下尤为夺目。“一个人吃这么多,看来我老婆很懂得享受。”左思辰酸溜溜的语气充满着落寞。
“老公,你吃过了吗?”不理会他的嘲讽,叶若晰起身像个温婉的妻子,为左思辰添上碗筷,他发现,左思辰是个很难懂的男人,他有时温柔的像个热恋中的情人,有时冷漠的像个复仇的魔鬼,有时,她真怀疑左思辰有双重人格;现在,最终的结论,叶若晰认为他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放不下,有心结,应该是那个杜雅思吧?叶若晰几乎可以肯定。
左思辰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叶若晰递来的碗筷,经常的应酬和加班,他鲜少吃到家常菜,而最让他排斥的是他不愿拒绝叶若晰烧的家常菜;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思辰重重地放下筷子,他不该贪恋这份温馨;除了思思,他不会吃别的女人烧的菜。
“老公,不好吃吗?”叶若晰无辜地看着左思辰突然拉下的脸,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变脸比翻书快。“我告诉过你了,我不需要厨娘。”左思辰的口气恶劣阴鸷。
“可是,一个好妻子要负责照顾好丈夫的胃。”叶若晰淡淡的语气充满了理直气壮的坚决,这更让左思辰难以接受,曾经,思思也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说‘老公,以后你只可以吃我烧的饭。’“随便你!我还有饭局不需要你的照顾!”左思辰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左思辰的阴阳怪气微微影响了叶若晰的心情,她算什么,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叶若晰泄恨地洗着水槽里的碟子,嘴里喃喃念着:“左思辰这个双面人,真可恶!”
“嫂子,你在骂哥哥吗?”贺思盈同仇敌忾的声音在叶若晰身后响起,‘啪’的一声,叶若晰手中的碟子无辜地牺牲了一个,叶若晰懊恼地回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只是当她转身看到贺思盈时,所有的惊吓全部变成了惊讶。
贺思盈昔日红润的笑脸苍白黯淡,这个人也瘦了一圈,憔悴的让人不忍;红肿如小白兔的双眼在看到叶若晰时有些狼狈,“你哥刚出去了。”叶若晰不想和她翻老账,直觉认为她是来找左思辰的,“我是来找嫂子的。”贺思盈讪讪地说,来见叶若晰,她心里不是没有矛盾,她曾经很敌视叶若晰的。
“嫂子,我求你带我出去见他。”不等叶若晰出声,贺思盈可怜兮兮地拉着叶若晰的胳膊,现在整个大宅除了她可以悄无声息地把她带出去,不会有第二人了。“我帮不了你。”叶若晰知道贺思盈被禁足的事,她本能地拒绝贺思盈的求助,毕竟,这是贺家的家务事,她不好插手。
“嫂子,我知道,我以前的态度不好骂了你,只是,我真的很爱很爱邢大哥,请你带我去见他吧!”贺思盈带雨梨花的凄美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刁蛮任性,满是乞求的语气,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如此卑微,叶若晰开始懂得自己的母亲了。
“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叶若晰知道,自己的车里如果坐着一个被禁足的大活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祖宅的。“嫂子,你可以的,你自己开车,我只要躲进后备箱里就行。”贺思盈看着有些动摇的叶若晰,继续游说她帮助自己。
“嫂子,你放心,我只是见他一面很快回来,不会让你为难的。”贺思盈再接再厉地拉着叶若晰的胳膊不停摇动,她需要叶若晰这个绝佳的帮手。
也许是贺思盈眼中的凄楚和坚定打动了叶若晰,也许是叶若晰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一个对爱情执着勇敢的女孩,鬼使神差,叶若晰竟然点头了,看着叶若晰轻轻点头,贺思盈不仅在心里高呼万岁,只要见到邢牧源,她一定向他告白,只要邢牧源肯娶她,那怕只是公证结婚,她决不会再回贺家。
安顿好一切,叶若晰总算是毫无阻拦地离开的贺宅,在一个行人稀少的地方,叶若晰缓缓停下车子,去解救后备箱的人,刚打开后车盖,贺思盈兴奋的声音愉悦地响起:“嫂子,谢谢你,我终于自由了。”贺思盈欢快地跳下车,‘啵’地一声在叶若晰脸上印下一吻,她的过度热情让叶若晰不禁心生凉意,这大小姐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盈盈,快上车吧,你知道邢牧源在哪里吗?”叶若晰强压着心中不好的预感,现在是晚上,最好别出什么意外。“嫂子,手机借我用一下。”很想要坐在副驾座上,带着无害的笑,向伸出纤纤小手,叶若晰向她指指一边的包,示意她大小姐自己动手。
终于,在拨了n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时,贺思盈挫败地把手机丢在一边:“嫂子,怎么办?没人接。”叶若晰猜贺思盈和左思辰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变脸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叶若晰不忍地伸出小手,拨出一串号码,那是邢牧源找她合作时所留的号码,叶若晰本来无心记住,只是号码太特别了,尾数清一色的一,“嫂子,你在打谁的电话?”贺思盈紧张地看着叶若晰,担心她会出卖她。
电话在响了一声时背及时接起,“喂?”邢牧源磁性低沉的声音清晰响起,“我是叶若晰。”叶若晰抬头看着贺思盈,示意她安静。“叶若晰,二十分钟后‘执戈者’酒吧见……”邢牧源愉悦地挂上电话,性感的菱唇高高翘起;“邢,我们还没有……”俊逸的混血男子光裸着精壮结实的身体,紧紧靠上邢牧源光裸的上身。
一只手不安分地翘着兰花指,缓缓接着邢牧源的皮带,“今天到此为止!”邢牧源冷漠不含****的声音,让混血男子迅速停止自己的动作,邢牧源的无情在圈内是除了名的,欲望对他来说犹如充足电的遥控器,他喊停时,代表着已经结束。
“嫂子,刚刚是他接的电话吗?”贺思盈一把拉住叶若晰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小姐,你要是想在二十分钟后还能活命见到心上人,就保持安静。”叶若晰有些心惊刚才的状况,冷冷地瞥了贺思盈一眼,心底满是沉甸甸的疑惑,爱一个人,除了变得卑微,还会不顾性命,就像俊熙哥,只是邢牧源能回应她这份痴心吗?
想到贺思盈可能受到的打击,叶若晰开始有些后悔,转念一想,如果不给她大小姐这个机会,也许,贺思盈将永远没办法走出邢牧源的影子,一念之差,叶若晰不知道,她泛滥的同情心将会带给她怎样足以使她毁灭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