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我帮你洗头。”左思辰依然是温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我忘拿睡衣了。”叶若晰可怜兮兮的声音吐露出自己的懊恼无助,“动作快点。”左思辰随手把浴巾递给叶若晰,可恶的左思辰,打算让她用浴巾,看着地上堆起的衣服,早已被水溅湿;叶若晰不甘地接过浴巾不忘轻声喝退左思辰。
磨蹭了半天,叶若晰一手抓着短短的浴巾讪讪地走出,左思辰早已准备好了洗头水,叶若晰别扭地对左思辰说:“我头发不用洗了。”左思辰上前轻按着叶若晰的肩膀冷声说:“坐下。”他温厚修长的大手轻轻放在叶若晰肩上,叶若晰感到自己有一阵眩晕,今天她受的刺激太大了。
“闭上眼,把头仰起。”左思辰没有忽略叶若晰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端过水盆放好,缓缓把水浇在她柔软的发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多么轻柔,像极了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
接着左思辰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揉搓叶若晰柔顺的乌发,温热的指腹轻轻在她发涨的头部轻轻按摩,叶若晰有那么一霎那的恍惚,似乎是妈妈的温暖的手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微笑着对她说话,眼泪跟着在眼中打转,她轻轻吸吸鼻子。
“胳膊还很痛吗?”左思辰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叶若晰轻轻摇摇头,一点都不痛,只是觉得好委屈,好想哭。左思辰轻轻帮她冲洗好头发,用毛巾擦拭后柔声说:“好了。”叶若晰缓缓睁开双眼,左思辰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她如受惊的兔子般立刻转开眼神。
“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左思辰看着有些别扭的叶若晰,再次开口,咦?叶若晰讶异地看回左思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他不怪她,还来自责?“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左思辰再次恢复了冷然,再次抱着叶若晰走出浴室。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让叶若晰觉得脑袋发涨,她有些不自然地扭着头,“别乱动。”左思辰腾出一只大手轻按着她不安分的小脑袋,从容熟练的模样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叶若晰呆呆地看着镜子中那个满脸温和的男人,此时,他的眼中不再有犀利和冷冽,而是充满了温柔的怜惜,薄唇紧抿认真地对着她的秀发作战。叶若晰再次感觉到左思辰的迷人魅力,俏脸也随着他温柔大手的触摸而微红。
这是左思辰第一次为女人吹头发,她的秀发柔软而光滑,让他有种爱不释手的错觉,跟她淡漠的性格很不相符,大手不小心触摸到她发烫的俏脸,迅速撤离,左思辰从容地抬头看向镜中,他们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纠缠,一个带着些许的羞怯,一个带着浓浓的怜惜。
“好了。”依旧是低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叶若晰感觉自己听到了天籁般的声音,也许,是她今晚太脆弱了吧。她是小孤女没错,总体来说她又是很个幸运的人,不怎么会因为钱的事情发愁,很少接触外面,所以,她更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虽然她知道世界上会有黑暗,她总是很聪明地保护自己,冷漠就是她的保护色。
左思辰看着依然在发呆的人,转身找出保健箱,再次抱起叶若晰坐到床上,看着她青紫的膝盖,怜惜的眼神再次变得冷冽,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尽管,她只是他的道具新娘。左思辰大手轻轻擦拭她发青的膝盖,脚髁上也帮她覆上冰块,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似乎怕再弄痛了她一样小心翼翼。
此时,静谧的卧室,只有两道不同的呼吸声相互交叠,左思辰的有些许粗重,叶若晰有刻意的轻微。左思辰一丝不苟的动作似乎让她忘记了疼痛,叶若晰感觉此刻只听到自己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
终于看遍了她修长双腿的每一处伤,左思辰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趴到床上。”他轻声命令,让叶若晰游离的深思迅速回魂。“欧?”叶若晰呆愣了一下,似乎没弄明白左思辰的意思,“你后背的淤青要擦药。”左思辰淡淡地解释,“哦。”叶若晰机械地应了一声,依然坐着没动。
“要我帮吗?”左思辰低沉的语气在叶若晰耳边响起,“哦,不用。”叶若晰慌张地紧紧拉住浴巾,似乎生怕左思辰会变成大灰狼,她惶恐如误入笼中的小白兔,紧张地连大气也不敢出,惹来左思辰愉悦的低笑。
“左先生在幸灾乐祸。”听到他低沉的笑声,她浓重的鼻音有些酸酸的,发出不满的指控。“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很难和那个冷漠的冰上美人画上等号。”左思辰善意提醒她的无助。“我不用你管了。”叶若晰有些懊恼地对左思辰说,她没发现,自己的口气像是一个对父亲撒娇的女儿,左思辰但笑不语,似乎叶若晰的恼羞成怒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把后背涂上药我会离开。”左思辰伸出修长的大手想拉浴巾,“左思辰,你等一下。”叶若晰娇喝一声转身轻趴在床上,把浴巾慢慢从上面拉下至腰部,看着她背后发黑的乌青,左思辰怜惜地拿出跌打药轻轻涂抹,卧室的空气再次变得静谧暧,一个半身光裸的女人趴在床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站在一边……
左思辰不是圣人,叶若晰白皙的肤色泛着淡淡近乎透明的光泽,光滑如羊脂的触觉,让他某处蠢蠢欲动,下手的力量也不知觉跟着加重。“哦,痛!”叶若晰再次娇喝出声,头上似乎也冒出了冷汗,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好了,到此为止吧,能得到左先生的亲身服务,今天的意外我算是因祸得福了。”似乎是自嘲,叶若晰淡淡的口气打破尴尬的诡异。“这决不仅仅是意外。”左思辰冷冽的口气有着坚决的肯定。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叶若晰好奇地转头看着左思辰,他的口气令她警觉,“你还没吃饭,我帮你去做。”左思辰顾左右而言他转身离开。叶若晰不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左思辰今天真的很反常。
二十分钟后,叶若晰早已穿好睡衣,左思辰也端着热乎气腾腾的鸡蛋面出现叶若晰面前,金黄蓬松的鸡蛋,薄薄地覆在细腻光滑的面上,叶若晰感觉肚子也跟着咕咕咕叫了,愉悦地接过筷子,坐到沙发前对左思辰辛苦的成果评价。
似乎这碗面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晚餐,叶若晰满足地赞叹着,左思辰看着满足的她露出淡淡的轻笑,空缺的心似乎也跟着被她的轻笑填满,记得当初给她两千万时,她的表情是淡定冷漠的,冰冷的眼底看不到一丝喜悦和不安,完全是没有情绪的化石。
只是一碗面,让他看到了她千年难见的满足。她竟是这样一位容易满足的女孩,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心底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