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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善若水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分明看着前方就是大路,毫无任何障碍物,水赋欢却过不去,总觉得像是有一面无形的墙挡着她。她观察了下周围,连蚊虫都飞不进去。这下水赋欢犯难了,去三清山只有这一条路啊,过不去怎么办呢?

她着急的时候,后面跑上来一个少年:“姑娘!姑娘!”水赋欢回头一看,思索了一阵,觉得并不认识这个少年,便有些疑惑:“我们认识吗?”

跑到水赋欢跟前,少年轻轻地笑了:“姑娘,在下玄九筝,敢问姑娘大名?”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人这样对她说过话,水赋欢有些被吓到了,怔怔地说:“我,我叫水赋欢,我们认识吗?”哪知玄九筝根本就没有接话,只是笑盈盈地说:“多谢水姑娘救命之恩!”

水赋欢又想了想,确认地说:“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怎么会救了你呢?”

玄九筝哈哈大笑起来:“水姑娘,我乃东河鲤神,交战时一个没留意被打回了原型,被丢在河堤上。正是水姑娘你,救了我啊!”

“你是那条锦鲤?”水赋欢有些明白了,“你是神仙?”

玄九筝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我是神,不是仙,水姑娘,这你可得区分清楚啊。”

水赋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量了玄九筝一会儿,忽然就看见了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绘”字。水赋欢有些惊讶,从包袱里也拿出一块玉佩,“你看,我的玉佩和你的好像!只是我这块上面写的,是个恒字。”

玄九筝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忽然就想起了二百七十年前……

“九筝!你来看看,这对玉佩好看么?”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气质不凡,容貌也是绝佳的。她向远处的孩子招了招手,笑着等待孩子过去。

那是的玄九筝修行还不够,只能有一副孩子的外表。听到女子在叫他,就跑过去:“主人,当然好看了,主人的东西都好看!”

女子轻轻柔柔地笑了笑,温柔地似水一样:“行了!九筝,这块有‘绘’字的就给你,‘恒’我以后给自己的孩子。要是你以后看见这有‘恒’字的玉佩,就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玄九筝闻言,低低的说道:“主人,你不要这么说。或许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南麓一定会放我们出去的。”

女子叹了口气:“无忘已死,无忧已残。若是南麓还念我们这夫妻之情,念我是有功的绘恒仙子,早该放我们出去了。”

玄九筝心里莫名地难受。他作为主人唯一的式神,却不能帮主人逃离天牢,他有什么用!

绘恒仙子摇了摇头,淡淡地叹了口气,把玉佩塞进玄九筝手里,看着他:“一定要找到我的孩子,帮帮他。就算是我求你了。”

玄九筝哪里禁得起主人当的求助,他没有那么硬的心肠,也就答应了。第二天,绘恒被推下诛仙台,以一名凡人的人份在凡间生活,失去了记忆,却发现,有了孩子。从此以后,玄九筝虽是自由,可再也没有听到过绘恒的消息……如今另一块玉佩出现,玄九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看着迟迟不说话只往着她出神的玄九筝,水赋欢有些奇怪,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试探性地问道:“玄公子,你怎么了?”

“啊?哦哦。”玄九筝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说道,“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个朋友。你的娘亲,她叫什么名字?张什么模样?”

水赋欢愣了愣,不知玄九筝说此话是何意,好久才略有些悲伤地说:“我从未见过我娘亲。我是一个孤女,是被养父母带大的。”

“抱歉水姑娘,提到了你的伤心处。”玄九筝嘴上说着,心里暗自思量了一会儿,主人那么疼爱孩子,是不会丢下孩子自己走的,不管她还有没有记忆,总是该对孩子抱有爱的。显然这不是主人的孩子啊……既然她捡到了玉佩,那她也是有缘之人,最起码,在找到小主人之前,帮她一把吧。

童真的水赋欢并没有察觉到玄九筝的不对劲,笑着说:“玄公子,你不要一口一个水姑娘的啦,叫我赋欢便好。”玄九筝也笑了笑,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叫你赋欢呢!我叫个特别点儿的名字,叫……叫欢宝好不好?”欢宝,常欢若宝。

哪知道水赋欢有些为难地说:“就跟哄小孩一样。”玄九筝不禁哑然失笑:“不高兴了?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给神起名字?水赋欢觉得这倒是一个好交易,可是叫什么名字好呢?九筝?阿九?阿筝?忽然地就想起玄九筝的那块刻有绘字的玉佩,便说:“叫你阿绘可好?”玄九筝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他给水赋欢起了一个这么有含义的名字,水赋欢却随随便便地又还了他一个……不符合身份的名字,唉,谁让他提出叫她起名儿呢!他玄九筝堂堂一个东河鲤神,不可能反悔吧?

见玄九筝同意,水赋欢呵呵地笑开了。她很爱笑,笑起来也很美,隐隐约约地好像有绘恒的影子……玄九筝摇摇头,唉,最近总是出现幻觉,得回去再重新修炼修炼了。

“哦,对了,阿绘,”水赋欢心想这下应该能去三清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过不去吗?”

“去哪儿?”玄九筝表示疑惑。

水赋欢眨巴眨巴眼睛:“三清山。”

“你去三清山做什么?三清山乃是修道之地,你去那儿做什么?难道耐心去修仙?”玄九筝半开玩笑地说。

修仙吗?她才不要呢,她只是想把医术学好。把想法告诉玄九筝以后,玄九筝也表示无能为力:“三清山不是随随便便让人进出的,我不是三清门派中人,连我也进不去。”

“啊?”这下,水赋欢有一些失望,顿时说话声都夹杂着哭腔,“那怎么办啊?阿绘阿绘,你是神啊,你帮我想想办法。”

玄九筝也是一脸无奈,他劝解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三清山呢?换一个地方就不行么?”

“不行不行不行!”水赋欢开始孩子气了,嘟着小嘴把手中的玉佩甩了出去,玄九筝只怕摔碎了玉佩,便扑过去接住却发现已经过了结界。他一愣,忽然有些欣喜,“欢宝,好像可以过了。”

水赋欢怔怔地问:“啊?”

“快点吧,再慢一些或许就又不能过了,又生一些事端可不好。”玄九筝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水赋欢拉住。水赋欢半信半疑地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又试探性地挥了挥另外一只手,确定没有什么事儿了,她才深吸一口气跑了过去。玄九筝不免得有些好笑,他都过了,还这么小心,难道他东河鲤神的信誉很差?

玄九筝正思索着,水赋欢已经跑出好远了,她转身对玄九筝叫道:“阿绘!谢谢你!我嫌走咯!”玄九筝反应过来时,视线里已没有了水赋欢的身影。呵,真是一个俏皮的小姑娘……玄九筝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了。

水赋欢到达和阳殿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在大殿门口,水赋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一路上她为了赶时间都是跑来的,山又陡又高,别提多难爬了。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终于……到了啊,真好。

远远的就看就师父的大殿前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路过的道生桓榄甚是疑惑:前几天师父才重新设下了结界,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就不是三清之人,她是怎么来的?桓榄走向大殿,正要问个究竟,水赋欢也感觉到了有人,朝桓榄的方向望过去,两人顿时四目相对,水赋欢倒觉得没什么,只眨巴了几下眼睛,而桓榄就不一样了,见着生得如此俏丽的女子,他看得也就有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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