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澍朔,你来干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只变为平淡的话语。她现在的身份是苏芩,有一些话,根本不能说。若是说了,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若是教人知道她是借“尸”还魂,那她恐怕就活不成了。
风澍朔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醒的这么早,他调整好情绪,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酷,仿佛那些强烈的情绪波动从未出现过一般,或是出现在他人身上。他没有回答颜妍,只是冷冷地、带着疏离和憎恶的口气问:“地上的瓷片是怎么回事?”
可颜妍并没有放过他,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风澍朔,你来干什么?”她的话咄咄逼人。
风澍朔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是王爷,你没有权利质问我。”话虽是这么说,但显然可以看出,风澍朔要放颜妍一马,因为他并没有怎么用身份地位压制她,折磨她。虽然折磨一个“弱”女子是风澍朔所不屑的,但苏芩不一样,她是害死颜儿的凶手,是害死他未过门的王妃的凶手。
“呵。”颜妍轻笑一声,明知风澍朔的忍让却还不放弃问话。“是啊,我没有资格。”风澍朔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嘲讽,他怀疑这是错觉,因为他和苏芩从没有任何交集,更别提承诺。
“你什么意思?”风澍朔皱着眉头。
“没什么意思。”苏芩的声音在风澍朔听来竟是如此刺耳。
风澍朔不想与苏芩多做纠缠,“这瓷片是怎么回事?”
“哦。“颜妍淡淡道,“昨晚掉地上了。”
苏芩绝对是唯二能和风澍朔周旋许久还安然无恙的人了。风澍朔强忍心中的不满:“这是哪来的?”
颜妍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尘王殿下,请回避一下。‘妾身’需更衣,总不能一直躺着与您说话吧。”
风澍朔尴尬地带上门,丝毫没有“苏芩是我正妻”的自觉,他根本就没有把苏芩当王妃。
过了一会儿,们才打开了——只见苏芩着一席素色长裙,头上简单地戴着两个木钗,显得很朴素,却又很干净利落。
风澍朔有些恍惚,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在心里冷哼一声,纵使你再怎么模仿颜儿,在我眼里也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想我对你想对颜儿一样?做梦!
“尘王殿下,有什么问题就在这儿说了吧。毕竟妾身房间过于简陋。”
——颜妍这是在下逐客令。
风澍朔有些不满,毕竟就连颜儿,都没有这样对过他。
“我进过了。”风澍朔冷冷地说。
“但这不一样。”颜妍每说一字都如刀割,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和风澍朔说话,“刚才殿下您是不请自来,这回事妾身恭候殿下进房。”
风澍朔冷冷一笑:“苏芩果真是苏芩,刁蛮的性子永远改不了。本王想做的事,谁拦得了?”
“有。”颜妍笑道,“如果颜姑娘还在世的话。听说,殿下当时……”
风澍朔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配提她——脏。”
因为颜妍之前被千夜牵引进自找罪受的状态,虽然千夜不这么做了,她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也许就是传说中(哪来那么多传说中)的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