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下,云夜相频频出掌,扰乱昙墨的攻势,趁机向着昙墨靠近。
看到云夜相居然找出了应对的方法,自己的彩带已经不像开始一样游刃有余,昙墨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全力施为,她能感觉到,彩带上竟然被云夜相打入一道道斗气,来阻止自己如意地控彩带。
而云夜相经过一段时间的感应之后,已经慢慢地掌握了彩带的特殊性,他在寻找最佳机会,以便可以接近到昙墨身边。
似乎察觉到云夜相的想法,一直留手的昙墨此刻也全力运转起紫极帝心诀,淡淡的紫色覆盖所有的肌肤,同为五阶,昙墨尤为慎重,虽然她已经到达中期,不过依然不敢丝毫松懈,看云夜相不断地冲突,她知道,一旦对方近身,肯定会遭到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彩带已经不再漫天舞动,渐渐收缩范围,全力封挡在身前位置,彩带吞吐不定,如毒蛇吐信,伺机而动。
“嘿”
重剑连续不断地劈下,彩带如同触电的蛇,瞬间一僵,但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云夜相穿越过去,靠近到昙墨身边。
看到云夜相迅速地来到身前,昙墨一声冷哼,纤手一抖,彩带如瀑布悬挂,一道道地矗立在面前,向着云夜相裹去。
云夜相怎能放弃如此优势,人丝毫不退,重剑一圈,将瀑布拦腰截住,幻起一圈圈剑影,将彩带尽数缠绕在重剑之上。
见云夜相想要将彩带收走,昙墨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明确了,云夜相只是堪堪踏入五阶初期没多久,而自己已然迈入中期,斗气的浑厚程度不是云夜相能比。
想要收走自己的武器,怎么可能?
一声娇叱,彩带陡地绷直,昙墨斗气运转,要将云夜相连人带剑一起拉过来。
双足一踏,底面石板已然震裂,云夜相吐气开声,拉开架势死不松手,不过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云夜相脸上陡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瞧见云夜相笑容的诡异,昙墨心里不由一突,不好,脚尖一触地,身形急退,只是,迟了,云夜相连人带剑主动地撞了过来,手掌间似乎布上了一层紫晶。
昙墨只感觉眼前的手掌一瞬间模糊了,人便被冲击得倒飞出去,肩头霍地剧烈疼痛起来,偏头一看,她知道,外表看上去肩头完好无损,实则里面组织已经崩裂,内部疼痛不断传来,手完全用不上力。
云夜相脸色苍白,这场战斗他已经要耗尽所有的斗气,虽然没有激烈的碰撞,但每一招每一式,他都用尽了全力,不然,他早已败退。
看着昙墨眉头紧锁,嘴唇煞白,云夜相知道,自己虽然削减了叠浪掌印的威力,但猝不及防之下,依然伤到里面的筋骨,说不得只好说声对不起了,让家族内的大夫好好治疗。
“对不起,昙墨姐,不如此,我便败了,我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云夜相低头说道,美人蹙眉,让人怜惜。
实际上,他依然有余力,只不过不多而已,彩带的攻击何其敏捷,每一次躲闪,云夜相都消耗极大,根本无力施展“紫帝附身”,也没有机会施展,因为施展时停顿的那一刹那,也是他败退的一瞬间。
昙墨虽然肩头钻心的疼,却并不恼,摇了摇头,开口道:“胜败乃常事,何况,你不击败我,我便要击败你,所谓战场无父子。我之所以受伤,乃是我学艺未精,怪不得你。”
“昙墨姐豁达,夜相佩服,稍后我会送上上好的疗伤丹药。”云夜相拱了拱手道。
“不必了,丹药我却不缺,先下去了。”说罢,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肩头钻心的疼,昙墨实在无法再笑得恬然。
眼力不够的人看不出昙墨受了很重的伤,见她蓦然退场认输,一时间激动的质疑,昙墨的攻击方式让人耳目一新,飘逸如仙女,自然族人很乐意看到。
昙墨骤然退场,当即群情激昂,这是人之常情。
“肃静!”族长云非云威严的声音在每一个族人耳边炸响,将纷议压了下去。
“今年的年比魁首已经决出,他便是年仅十四岁的云夜相,老夫很欣慰,家族后辈是越来越优秀了,我们那年代,每年****能出现一名四阶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如今,一口气又出现两名五阶,哈哈哈哈,真是天佑我云氏!”
“云夜相夺得魁首,不知道诸位长老可有异议?”
左右看过去,没有哪位长老有异议,都是明白人,看得出昙墨一招之间便受伤,实力骤减,若再坚持,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当机立断认输退场才是上选。而云夜相虽然看上去似乎斗气耗尽,但没有人认为他已无再战能力,至少云非鹰是不信。
“既然如此,今年年关****结束,奖品过后会发到四强手中。云夜相,因为云殇帝没有资格参加此届年比,作为此届魁首,你可以有一次机会选择挑战他,以此更加充分地证明自己的实力。你的选择是什么?”
云夜相摇了摇头道:“我已无再战之力。”
云殇帝未回来之前,他还有点跃跃欲试,自前几日见到他,云夜相便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是武者的直觉,因为是家族****,很多手段并不能动用,至少不能致死致残。
收回目光,云非云便开始宣布:“好!此次年关****圆满结束,众位族人,相信你们也饱了眼福,如此,便稍歇片刻,在广场举行年宴。”
“好!”族人齐道,呼声雷动。
“族长大人,殇帝有一事还需众位长老应允!”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全场霎时安静下来,云殇帝这名上届魁首的实力所有人都明了,深入人心。
“说!”云非云知道自己孙子在想什么,脸色微沉,心里不由暗叹一声。
“我要约战,云驭风!”
校场的族人炸开了锅,因为云驭风的弃赛,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云驭风是何人,丝毫未想到年轻辈第一人居然提出约战。
知道云驭风实力的人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这一战果然无法避免,心高气傲的年轻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理由?”云非云看着自己的孙子,不愠不怒。
云殇帝长身而起,背着双手,一步步踏进场内,微笑道:“作为上届魁首,我有资格在今天提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不知诸位长老可有疑问?”表情很自信,他知道比斗势在必行,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可以答应你,不过云驭风如今并不在场,恐怕你的想法会落空,殇帝,下去吧!”云非云道,神情不怒自威,虽然是自己的孙子,但毕竟已经十八岁,成年人了,何以心胸如此狭窄,老人心里不断地给云殇帝减分。
“呵呵,他怎会不在?他一直都在。”云殇帝笑了起来。
蓦地抬头看向远方房顶,扬声喊道:“云驭风,下来吧,与我一战,当然,你可以认输,我不会介意。”冷冷的笑意泛起在唇角。
“什么?他一直在?居然呆在屋顶上?”
“看,果然是他,还有人在那里,从没见过,那是什么人?”
“听闻有一队佣兵在咱们庄园过年,莫非是他们中人?可是这太失礼了。”
云氏族人议论纷纷。
屋顶上,络腮胡子兮枫朝校场偏了偏头,道:“驭风,有人找你了,你去不去?”爽朗的声音此刻却满是揶揄。
“去,为什么不去,有架打而且不弱。”咧嘴一笑,云驭风纵身便向校场而去。
一袭黑衣从天而降,身上依然没什么斗气波动,笑容如春风拂面。
许多一直在外的人愕然,十四岁左右的青涩少年,对上云殇帝,这可以叫做欺负吗?族长怎么不制止?对了,以前云驭风是个纨绔,如今怎的?
很明显,有些人已经开始有点凌乱了。
云驭风斜背重剑,双手负背:“云殇帝,我很好奇,你约战我为了你弟弟的事情有几成?”
“这很重要吗?”倨傲的表情在云殇帝脸上一览无余。
摇了摇头,云驭风道:“也没什么,你可以理解为个人兴趣就好。”
“对于我来说,只要打败你,便足够了,管他是什么理由?”
云驭风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么,我原以为今天在校场可以看见你弟弟云殇莫,很可惜,我失望了。”
云殇帝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冰冷的话语可以在空气中凝成冰渣:“放马过来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第一人。”
云殇帝再也克制不了自己,被云驭风三言两语便挑拨得要炸掉,他听明白云驭风的意思,更是愤怒,云驭风越是淡然,他越是难以克制。
云驭风的意思是说自己弟弟没有从寒冰洞出来便代表自己亲情淡漠,将亲兄弟放弃了,而所谓失望,实指自己心胸狭隘,云驭风太高看自己了,如此,云殇帝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