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爆响,莫独依然在半空中的身形直接被震得飞了出去,一股血线悄然从掌心射出。
碎空的一指,不但直接破掉了他手掌上的斗气,更是一指击穿,指大的窟窿,里面是骨头碎块。
落地的莫独眼角人影闪过,雄浑的掌劲从头顶拍落,如山如狱,简简单单的一掌,锁定了他所有的躲避路线,无论他往哪边闪避,都要被那一掌击中。
嘶吼一声,莫独斗气鼓荡,只能选择硬抗碎空的一掌。
“砰”
莫独双腿一软,单膝着地,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时的碎空,如魔神临世,紧身劲装如充气般鼓起,斗气雄浑程度直达六阶。
云驭风摇了摇头,莫独败了,败得毫无抵抗之力,而败,便是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翠侬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揪着云驭风的衣裳,一声脆响,莫独的脑袋如同破碎的西瓜,被碎空一掌轰碎,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四散飞射。
碎空双手负背,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微微扬起,向着看台正席,静静地等待着胜负的宣判。
宣判很简单,淡漠的声音不大,但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碎空胜,半个时辰之后,进行第八场角斗,可以选择休整,也可以选择继续挑战,下一场出战者五阶巅峰期的火系武者铁潭中。碎空,你的选择,休整还是继续?”
“继续。”碎空没有丝毫犹豫,简单干脆地吐出这两个字,便朝着打开的出口电射而去。
旋即,便有人出来打扫角斗场,十两黄金只够观看一场角斗,仅仅一分钟不到,角斗就已经结束了,但人们并不介意,愿意进来享受的人不会在乎这一点,血腥的战斗,火爆的场面,惊心动魄的经历,有了这些,便足够了。
许多人出口走去,但也有更多的人进入到贵宾房休息。在看台之上,有许多装饰得异常华美的贵宾房,雕栏玉砌,黑檀木的门户,尊贵的格调。达官贵人在贵宾房有着各种各样的享乐,奢糜乱,纸醉金迷。
随手抓着翠侬的小手,拉着她跟随人流走出栊筑的大门,没有太多的时间,肯定等不及下一场角斗的开始,还要去接来沐颜,兑现承诺。
翠侬小手被云驭风抓着,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一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埋头跟在云驭风后头。
“翠侬。”
没人回答,翠侬依然满脸红霞。
“翠侬。”
“翠侬。”
“啊嗯少爷,你叫我?”
云驭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揶揄地笑道:“怎么?在害怕?”
“没没有,不是的,翠侬怎么会这么胆小呢。”翠侬矢口否认。
云驭风也不追问:“一会我还要去送大叔,你跟我一起去么?”
“那当然,少爷走到哪,我便走到哪。”小丫头回答得很干脆。
“呵呵,那咱们先逛逛,吃点东西。”
“嗯,好。”
落日的余晖照在柳杨城城门上空飘飞的旗帜上。天幕渐渐地黑了下来,只有一名佣兵站在城门口等待着。
远远地云驭风携着翠侬姗姗而来,正疑惑间,那名佣兵走了过来:“驭风,你可来了,团长大人已经带人走了,匆忙间也就没有等你,这不,我也要赶紧追上去才行。”
云驭风看着眼前的佣兵,挺熟悉的面孔,当初就见过,没有看到沐颜,便问道:“人呢?”
“在风兰客栈地字一号房,团长让她在客栈里等。”
“嗯?等?好,那我就过去,你去向大叔汇报吧。”云驭风有点疑惑,沐颜的个性会等人?
推开风来客栈的地字一号门,虽然云驭风一直疑惑,但还是被雷到了,一身红衣的沐颜五花大绑,嘴也被封住了,扔在床上,跟过来的翠侬一瞧,也是瞬间傻眼。
翠侬低低地问:“少爷,这什么情况?”
云驭风察觉到沐颜一切正常,只是被绑缚着不能动弹,不由苦笑道:“看来我低估了沐颜的能耐。”
翠侬惊讶道:“都被绑成粽子了,还有什么能耐?”
“这是大叔绑的。”
说着云驭风立即给沐颜松绑,拉下面巾,沐颜小脸上满是泪痕,瞪着眼睛问道:“小贼,怎么是你?”
云驭风摸了摸下巴,表情很是精彩:“不是我能是谁?大叔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见到是云驭风,沐颜倒也没有耍横,她知道云驭风根本不吃这一套。
“那你准备带我去哪儿?我爹会不会有危险?他只是说,这次不方便带我一起,有人来接我,便把我绑了,再没回来,我知道一定是很危险,所以才不让我跟着。”
“是的,大叔不想你有危险。”
“可是,以前不都这样过来了么?爹是不是觉得我不乖,所以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没离开过爹,一个人好害怕。”说着说着又开始抽噎起来。
云驭风有点头疼,只好安慰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么?我身边的小丫头跟你一样大,可从来没有害怕过。”
“嗯,少爷身边安全得很。”翠侬扬了扬下巴。
“哼!”沐颜无限鄙视地瞥了翠侬一眼,心头却是嘟囔着:“无知真可怕,爹可是七阶的强者,你少爷估计随便来个五阶就把他捏死了!”
“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吧,翠侬你今晚就陪陪沐颜,两人睡一个房间,我就住隔壁好了。”云驭风吩咐着。
是夜,万籁俱静。
“噗”一声轻响,摇曳的蜡烛被吹熄灭,一个人影轻轻推开窗户,如一缕轻烟融入夜色当中向着昌煞古都而去,倏忽间已到百十丈开外。
官道上依旧有着一辆马车在行走,车轮的摩擦声在空寂的夜里尤为响亮,十几名大汉一色劲装,随着马车前行。
马车内,端坐着一名老人,一名丫鬟静静跪坐在一边伺候着。一袭明黄色裙裾的少女,轻轻挽着老人的手臂,摇了摇,打着哈欠娇憨地道:“祖爷爷,为什么我们要选在这么晚的时候赶路呢?害得我睡都睡不着,好困啊。”
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球,慈祥地看了少女一眼,道:“小诗,团长这么决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听从安排。”
“哦,虽然我还是不太懂,但祖爷爷说的总是对的。”少女纤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就你嘴贫。”老人溺爱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少女闭上眼,抱着老人的手臂,脑袋轻轻地靠在上面,动了动身子,车厢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