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云驭风缓缓收功。
一瞬间,本来富积的元素迅速地消散在天地间,魔兽们察觉到元素的消散,一个个都望向云驭风,然后迅速地离去,五阶的魔兽因为畏惧六阶的魔兽,所以赶紧离去。
而六阶的魔兽已经具备一点点智慧,明白是因为云驭风才有了这一场元素盛宴,也相继离去,期待着下一次盛宴,它们根本不敢兴起招惹云驭风的念头,精神威压犹在心头徘徊。
山颠上,凉风习习,中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也只是暖洋洋的。
云驭风掸了掸袍子,站了起来,眼神怪异,侧头看向身边的泰坦巨猿。
泰坦巨猿闭着眼睛,浑身土黄色光芒流转,一丝丝闪电游走在身躯之上,噼啪作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猿身上的能量气息越来越重,土黄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一片片的云团在头顶之上的空中生成,蓝色的电弧在云团间闪现,巨猿身上电流游走,浑身都是土黄色与蓝色的光芒。
云驭风讶异地看着巨猿,想不到才这么几天巨猿自血脉觉醒之后再次晋级,这次突破,它便会成为六阶魔兽。
“嗷”
巨猿发出痛苦的嚎叫,块块肌肉坟起,“啵”,一根血管炸裂开来,鲜血迸射。
不断有血管炸裂开来,泰坦巨猿庞大的身体眨眼间便被鲜血染红。
巨猿陡地睁开眼睛,看向云驭风,体内的剧痛让它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这次晋级给它带来巨大的痛苦,它不确定自己能否晋级成功,眼神中带着不舍,那是对生命的眷恋。
小贪狼从云驭风怀里跳了出来,发出了高亢的狼嚎,一声高过一声,听到小贪狼的嚎叫,巨猿似乎接受到小贪狼的情感,精神稍稍一振,再次浮起对生命的执着,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云驭风给了巨猿一个鼓励的眼神,双手在空中划过,清冷的雾气显现,呈一个特殊的图形印向泰坦巨猿。
甫一接触,图形便渗透进巨猿的身体,双手不断划动,如艺术大师般优美的曲线,连续五重印诀被打入巨猿的身体,云驭风停了下来。
蒙蒙的清冷光辉笼罩了浑身鲜血的泰坦巨猿,不断有清冷的雾气聚拢过来,渗入巨猿身体。
不断有血管炸裂,但受创的血管立刻又被迅速修复好,巨猿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不再如当初般惶恐,它知道,它的生命无虞直至晋级成功,虽然痛苦,可是自己岂会害怕?一切的赠与都来自云驭风,没有他,自己还在五阶初期混迹,没有他,自己恐怕即将步入死亡。
魔兽的感激没有言语,魔兽的情感最为简单,真挚。
片刻之后,泰坦巨猿身上的光芒内敛,不再有剧烈的元素波动,只是在其体内能隐约感觉到如同火山般的爆炸力。
泰坦巨猿依旧没有睁开眼来,似乎在接收着什么,云驭风能清晰感受到巨猿的脑域传来阵阵精神波动。
突然,云驭风的嘴巴猛地张大了,巨无霸般的泰坦巨猿倏地开始缩小体型,没一会便跟小贪狼无异,成为了一只迷你小猿。
据传闻,拥有超越圣兽血脉并且觉醒血脉的魔兽在幼生期便可以随意变幻体型,难道泰坦巨猿也是如此?是了,传说中,泰坦一族天生神力,是雷电的宠儿,在雷电中诞生,只是为何会有血脉流落在外?
体型缩小的泰坦巨猿伸出双手在自己身上捏了捏,原地转了几个圈,左右看了看,轻巧地跳到云驭风身前,讨好般地龇牙咧嘴。
云驭风看着眼前一尺高的泰坦巨猿,眼里泛出异彩,其实这么多天的相处,已经有了一些默契了,如今泰坦巨猿有了自己的造化,带出去走走也不错。
一人一兽对视着,巨猿急得直挠耳朵,云驭风总算明白了巨猿的意思,它想一直跟着云驭风,与小贪狼一般。
云驭风考虑了半晌,点了点头应允。其实把泰坦巨猿带在身边有很大风险的,毕竟相处日短,性情并不大清楚,况且云驭风根本就不打算奴役任何魔兽,六阶的觉醒血脉的魔兽带在身边,可是一颗定时炸弹。
迷你泰坦巨猿欣喜异常,纵身跳上云驭风的肩膀,兴奋地磨娑着毛茸茸的双掌。
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云海,感受着头顶略微有点辣的太阳,云驭风定了定神,该回去了,进入围山山脉差不多要一个月了,母亲也许很担心吧,还有翠侬,不知道弟弟有没有进步。
飞身跃下巨石,往崖边行去,进入甬道,云驭风轻车熟路来到经楼。
经楼昏黄的烛火摇曳,空无一人,阁楼中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杂乱。
云驭风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爷爷长年驻守经楼,在这里静修,除非家族里出事了,爷爷不得不离开。
对,一定是古家发动了对云氏的阴谋,云驭风心里大为着急,可是爷爷不在这里,自己就没有办法出去,空间传送门自己万万没有办法可以打开。
虽然很焦急,但云驭风还是冷静地打量着阁楼内的布置,看有否爷爷留下来的信息。
阁楼很简单,几个蒲团,一张桌子,头顶明珠,角设烛台,所谓陋室,不过如此。
磨娑得有些陈旧的桌子上,平素爷爷坐着的位置前,放着一枚精巧的玉符,云驭风眼睛一亮,这十有八九是爷爷留下的玉符。
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很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因为此刻除了开凿密室的族人外,就只有自己在围山之巅,也只有自己知道来回经楼的道路。
将玉符拿到眼前,云驭风仔细地打量着玉符。玉符很精巧,雕刻着复杂的纹路,玉质冰凉,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云驭风只是能够感觉到里面隐隐透出爷爷的气息。
尝试着输入一丝斗气,玉符陡地光华大作,挣脱云驭风的手掌,悬浮在空中,黑洞般的传送入口显现出来。
云驭风没有犹豫,一步跨入其中,叮呤一声,玉符失去光泽,掉落在地板上,黑洞已经消失。
寂静的阁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余一枚废弃的玉符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