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云非鹰便把孙子云夜相叫了过来,刚从酒楼跟朋党喝酒回来的云夜相一脸紧张,不知道向来不管小辈事情的爷爷为什么一张脸跟黑锅似的。
云非鹰虽然拂袖而出,但锅却是不能背,虽然与云非烟向来不合,有机会便打击一下,不过残害小辈的事情他倒是真不会去做,一听到二长老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此事还真有可能是孙子搞的鬼。
“爷爷,你这么瞪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事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云夜相心里打着小鼓,很是忐忑,别看平时嚣张多跋扈,却最是怕爷爷。
“你还有脸问?说吧,云驭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云非鹰虎着一张脸。
“这”云夜相嗫嗫喏喏。
“畜生,如此残害同族,你简直在给老夫脸上蒙羞,你最好祈祷云驭风能够活着归来,否则你就给我呆寒冰洞面壁三年。哼!”
“爷爷,引兽香虽然是我偷偷地撒在护卫衣服上的,可是,孙儿也不想这样,孙儿是被迫的。”
云夜相虽然平常与云驭风不大对路,却并没有想着要害他,实在是被威的,想起那个浑身斗气澎湃的黑衣人,云夜相的小脸就有点白。
“不要吞吞吐吐,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是,爷爷。”云夜相被这样一说,胆子倒是稍微大了点,“孙儿也不知道是谁,那天我天黑了才回家,在经过祠堂门口的时候有个蒙面黑衣人拦住了我,当时那人浑身上下充斥着澎湃的斗气波动,孙儿猜想那人应该至少有四阶巅峰甚至是五阶的修为,那人威胁孙儿,让孙儿将引兽香撒在云驭风护卫的衣服上。”
云非鹰皱了皱眉头,“那人出现在祠堂门口,并且想害一个家族纨绔,那他本身应该也是家族中人。你可知那人身份么?”
“孙儿不知!不过”
“但说无妨。”
“孙儿猜想那人应该是云殇莫的护卫,只是想不通他何以会有功力如此高的护卫?”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依据在哪里?”
“孙儿虽然纨绔,但并不愚蠢。那人穿的黑衣甚是宽大,临走转身的瞬间,恰好袍角被一阵风吹得掀起来,腰间的玉佩露了出来,却是孙儿一次跟众位堂兄弟打赌时输给云殇莫的。”
“这么说,还真的可能是云殇莫指使下人去做的,只是,你为何被黑衣人威胁一通就傻吧啦唧地跑去谋害同族?你不知道来找爷爷为你做主么?”
“爷爷,云殇莫他太强势了,孙儿不敢反抗,否则,以后甚至可能因此命陨,孙儿听说六叔那失足淹死的家伙就是云殇莫下的手。”
“你们这群兔崽子太放肆了,家族鼓励你们竞争,但不是让你们去互相残杀。有什么事情家族****都可以解决,干什么去暗地里下黑手。哼?你们胆儿一个个都挺肥的啊。是不是仗着自己资质优越一点,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啊。你给我吱个声啊。”
云夜相现在就感觉忒冤了,苦着一张脸,不说你要骂,说了你还骂,不过没办法,谁让这事儿做的心亏。
“爷爷,这个事儿现在咋整?那云驭风有没有找到啊?”
“你还知道问这事啊,云殇莫那里肯定会推得一问三不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这里,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担心,云殇莫要对你怎么样他也得掂量点。想借刀,门都没有,狼子野心毫无大局的人资质再好也没有用。只是,云殇莫为什么要动那个纨绔子?这事儿蹊跷啊,夜相,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这个孙儿不知,孙儿猜应该是跟云驭风的妹妹云雨彤有关。”
“噢,怎么说?”云非鹰老头突然有了点八卦的冲动,眼神有点意外。
“听说云殇莫似乎对云雨彤有点意思,云雨彤虽然才十二岁,但出脱得很是靓丽,长大了肯定是一美人胚子。有一次,云殇莫调戏云雨彤,而云雨彤恰恰是云驭风的逆鳞,因此被云驭风狠狠拍了一板砖,虽然云驭风被揍得很惨,压根就斗不过资质卓绝的云殇莫,但却是触怒了云殇莫,云殇莫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阴险人物,自然会找着机会下暗手,神不知鬼不觉的。”
“行了,你下去把。如果传唤你,如实回答,不必作伪。”不得不说,云非鹰这个大长老却是名至实归,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挺端得稳的。
“是,孙儿告退。”
“等等,你的玉佩?什么玉佩?你小子能有什么值钱货?你老爹就是个守财奴。”云非鹰老爷子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这个是孙儿周岁时爷爷送的雕龙玉佩!”云夜相摸了把冷汗,心里直叫苦,这下完蛋了,老爹其实是被爷爷传染的。
果不其然,云非鹰老爷子的脸一瞬间铁青,咆哮着吼道:“那是老夫请名匠花了一个星期才做好的,你这个败家玩意,给老夫滚出去,气死我了。”
云夜相双眼瞪大,脸色惊恐地蹿出了大门,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出了大堂,云夜相摸了一把冷汗,还好,爷爷在于云驭风这件事上并没有特别动怒,殊不知,云非鹰此时也是不由得郁闷到极点,虽然主谋是云殇莫,但行事的人却是自己的孙子啊,更甚的是云殇莫手里没有任何把柄,一问三不知,完全可以当自己是个局外人,这才是大长老纠结的地方。
黑风森林的三阶区域,依然是被参天巨树给笼罩着,各种各样的走兽与魔兽在林间自由行走,完成着生物链的每一个环节,间或着空中有飞行魔兽迅疾的飞过,发出阵阵羽翼与空气摩擦的声响。
林中一个衣着褴褛如同乞丐的少年正急速前行,速度很快,却并不盲目,保持着高度地警惕,脚步轻盈,踩在林间落叶上也只是发出很轻微的沙沙声。
这个少年就是从五阶区域一步步走出来的云驭风,从石头荒山上下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了,期间遇到太多的危险,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印记。
突然,云驭风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快速的闪到一棵大树后面,砰,一个脸盆大的火球砸在刚才落脚的地方,黑漆漆的坑洞,被烧灼得青烟直冒,落叶被焚为灰烬。
就是靠着这妖孽般的直觉,一路行来,也是云驭风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否则,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也是运气所在,一直没遇到高阶魔兽。
顺着火球袭来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火焰蝾螈慢慢从另一棵大树后面转出来,三米来长得身子披着一身鳞片铠甲,全身上下均被鳞片裹得严严实实。
云驭风早已没有当初在五阶区域的担惊受怕,虽说还未踏入三阶,但也已经是二阶巅峰了,随时就可以踏入三阶。一个月的深林杀戮,无时无刻不在随时可能蹦出一头非自己力敌的魔兽的丛林中度过,早已经养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性格。
在险象环生的丛林中,一颗冷静的心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何况,冷静本就是云驭风的专长。被魔兽欺负了这么久,到了三阶区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也是该换换手了。
冷哼一声,云驭风便跨步闪出大树的格挡,往火焰蝾螈冲了过去,一泓秋水闪过,滚热的血液喷洒开来,火焰蝾螈的头颅坠在了地面上,而身子兀自站立,保持先前进攻的姿势。
毫无压力啊,云驭风摇了摇头,这次回家一定得学几门斗技来,现在每次战斗都是靠着秋水的锋利,这样子可不是件好事,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接触到这个世界残酷的现实以后,云驭风对于实力就有了深刻的认识。
麻利的将魔晶收拾好,抓着一把普通长剑继续上路了,至于魔兽的外皮云驭风如今已经看不上眼了,只要换掉一点魔晶,他便有了大把的银子可花。
云驭风胸前的衣服鼓动了下,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灵动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张了张嘴,意思是饿了,想吃东西了。
曲起指头,蹦的弹了贪狼的脑袋一下,自从品尝了那只兔子的魔晶后,这只小狼崽便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就将肉食放弃了,专吃魔晶,还好这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魔晶,每每在月光下,小狼崽身上的银色毛发便如同散发银光一般,格外好看,因此,云驭风便给小狼崽取名为“贪狼”。
“小贪狼,肚子又饿了啊,吃了我一个月的魔晶,怎么就没见你长大呢,虽然你母亲是八阶的啸月天狼,可是,啸月天狼也是不用吃魔晶的把?至少也不会每天都要吃,你就是个无底洞。”小贪狼脑袋被弹得有点疼,呜呜叫唤着抗议。
“好了,别叫了,不就敲你一下,哝,接着。”云驭风取出一枚一阶魔晶抛进小贪狼嘴里,这都是他顺手弄来的,就为了给小贪狼弄口粮,有时候也为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