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远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叶凤溪缓缓睁开了双眸,看了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睡姿可言的“便宜表弟”,无奈的抿抿嘴角,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只有天幕上的星月闪烁着清辉。
林荫处的清晨,清风夹杂着轻微的凉意在林间回旋。燃烧了大半夜的火堆如今也只剩下灰色的余烬。
此时此刻,无良的白术正准背做点一件惊天动地的坏事。
睡梦中正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玦明颜朗觉得脖颈一侧绒绒的、痒痒的,十分厌烦。他好不容易打倒了叶凤溪这便宜表哥,正准备把他胖揍一顿。但是很明显有人在扰乱自己的兴致,真是讨厌。
抽空出来,一个反手就把正准备干坏事的白术撂倒在地。打的白术那是一个措手不及。
白术大爷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它堂堂海东青,竟被这个弱鸡般的臭小子推了个屁股蹲儿。
真是人可忍,鸟不可忍。
太过分了!
简直太过分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哦不对,它不是君子,它是堂堂的海东青之王,要有王者之气。
当玦明颜朗的拳头距离叶凤溪的俊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时,他突然被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钝痛的感觉拉回了现实世界。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圆溜溜、黑黝黝的眼睛,他分明从这只臭鸟眼睛里看到了鄙视、幸灾乐祸、得意等情绪。
可是他不是在揍便宜表哥吗?便宜表哥人呢?没打到?可是为什么反而自己额头痛的不行。
缓了一会儿的玦明颜朗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眯,正准备发作,白术却一个展翅,傲娇的飞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开始用鸟喙梳理自己沾染了一丢丢尘土的羽毛。
玦明颜朗默。
“别以为你会飞我就拿你没办法,哼,给小爷走着瞧。”
余光里看到了洗漱归来的叶凤溪,“表哥,救命啊!谋杀了!”
叶凤溪听着这尖锐且高亢的喊声,皱了皱眉头,瞅了瞅林中惊起的飞鸟,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他已经回来了有一会儿了,白术捉弄玦明颜朗的画面他非常清楚。正是因为如此,他觉得今天的白术特别的乖巧可爱,羽毛都泛着该表扬的光泽。
嗯,他才不是幸灾乐祸。
虽然心里因为玦明颜朗会带来的麻烦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呢。如果可以忽略林中轻微的潮湿和清冷,真是美好的地方呢。
“表哥,你很过分。”玦明颜朗肯定的道。
叶凤溪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副“宝宝心里委屈,可是宝宝不说”模样的玦明颜朗,心里想:这便宜表弟的脑子怕不是被白术啄坏了吧。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如果这话被玦明颜朗知道,怕是要怄死了。
毕竟他把叶凤溪纳入了自己可以相信的范围里,不是因为最初的救命之恩。就是这莫名其妙的缘分,所以他昨天晚上才睡得那么安稳。导致今日清晨被一只臭鸟偷袭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偏偏便宜表哥好像还挺宠这只臭鸟的,肯定不会为自己做主,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表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谅这只臭鸟了。”玦明颜朗装的我很大度的样子,仰着头,求夸奖。
叶凤溪并不准备理会他,虽然他也算是暂时认可了这个便宜表弟。送上门的羊,不宰白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