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晴微微地抬起头,一阵微风吹来,将她披洒在肩头的乌黑秀发发梢轻轻吹起,更为她容颜平添了几分风姿,一双晶莹透剔的双眼中有点点流芒闪烁:
“终究,你还是不能信任我么……”
……
当晚,一行人便在那瀑布一旁安营过夜。而路尘也按照事先承诺,重新将那两具骨骸挪地埋葬。
毕竟噬魂之戒原先的主人与小古是生死对头,小古之事也怪不得他出手,承诺之事还得做。
月落西山后,他便一个人找到僻静静之处,刻苦地修炼那两套功法,及与噬魂之戒所配套的武技来。
如今,他还只能空手肉搏,待到这两卷武技练得娴熟了,须得找个对手练练,看看这两卷武技在自己手上威力发挥的如何。
……
天已是微微亮,路尘在值过第一班岗后,竟在营帐中细细钻研了两套武技一整夜,这股韧劲让众人不得不佩服。
“下一步,咱们该是去哪儿?回城么?”司徒春对着路尘说道。自一行人离开擎虎关中已是两月有余,此时回城的话,路上定要再耗去两月的时间,正好剩下一月时间准备那灵榜大会。
“嗯,咱们该回去了。”路尘打量着远处的山峦,淡淡地说道。毕竟越往山麓深处走,遇到的妖兽等级就越高,凭一行人现在的实力,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了。
再加上小古现在已经身受重创,万一遇到险情,恐怕也不能出手相助,仅仅依靠几人现在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
当下一行人便定下主意,朝来时的方向进发。至于钟婉晴,她也要随路尘一行继续前行,用她的话来说,现在她志在游历天下,去何处倒也无所谓。
这山麓之中,依旧是那般模样:不论向哪边张望,都是深不见底,望不进多少距离。深山老林之中,绿波翻涌,枝繁叶茂,遮天翳日。幽幽的深处看上去阴森可怖,神秘莫测。
而一行人此刻的心情已是不似先前那般沉抑。一来是此行的目的终于达到,路尘也终于是成功进阶,回程的路上少了些压力。二来是队伍中加入了一个貌若天仙的钟婉晴,气氛终于不再死气沉沉。
先前一行人前行时,飞在最前方的小古总是嘴里哼着诡异的歌谣,这自千年前流传下的歌声,在遮天翳日的原始森林,听起来更是平添了一丝恐怖。
这数天来,山麓里下起了连绵小雨,整片森林被漫天雨丝所笼罩,走在林间,除了风声雨声,天地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古老的森林里一片寂静,雨打枝叶,水珠滑落。
“轰隆”!
天际一道闪电响起,照得前方一阵雪白,旋即耳畔传来震耳欲聋的惊雷。
这雨下了个把时辰,竟然还没有停歇的样子。
“呜呜啊……呜呜啊……”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自队伍后方传来。这骇人的干啼湿哭一进入众人耳朵,激得身体不自主打了个寒颤。接着一行人将目光齐刷刷转向队伍最后方的路尘,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惊恐的神色!
路尘看到众人眼中带着惊恐的神色望向自己,心中一股杀意现出,心中便是推断,自己背后有鬼!接着右手陡然握拳,身形猛然向后跃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向后轰出。
这一拳来得刚猛而迅速,令得潜藏路尘身后灌木丛中的那东西无所遁形,重重地挨了一拳。
“呜呜……”那悄悄尾随众人的东西竟被路尘一拳打飞出去,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声音似是干嚎一般,直瘆人。
只见这东西浑身附着着漆黑的鳞甲,似是蛇尾人身,蓬乱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头上,挡不住那张瞪视众人的丑恶嘴脸。嘴中发出痛苦“嘶嘶”声响,一条猩红的蛇信子狰狞地吐出嘴外,不住地来回翻动着。
“这、这东西是蛇婆!”司徒春详细观看一番后,不禁大呼一声。
蛇婆是一种极富攻击性的灵兽,早就在人类的社会里消失殆尽了,路尘一行人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它,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其自古被视作不祥之物,据传是蛇类与猿猴杂交出的异类,善于遁地,经常把巢穴筑在地下深处,经常攻击人类家畜,也会在坟墓中刨开腐烂的尸体啃食。说白了这蛇婆便是一种灵兽,在其成年之前,体内没有灵压的存在,靠蛇形下体在山林之间穿行,几乎没有声音,这就是一行人没发现它的原因。
这种蛇婆是群居生活,成年体中有达到灵师级别的存在,常常群体出动觅食。为了不被猎物发现,往往会由未成年的蛇婆出动捕猎,因为体内没有灵压存在,不易被猎物发现。待确定好要袭击的猎物后,便会发出呼声,招引附近其他的蛇婆前来攻击猎物。
听着眼前这受伤的蛇婆不住地吱呀做声,定然是把一行人当成了猎物,正在呼朋引伴,想要把众人围猎于此。
“这厮居然还想招呼同类,看我不让你灰飞烟灭!”司徒春抬手就是一弩,一道赤色火练破风而出,带起的熊熊火焰顷刻间就将那只蛇婆包裹,烈焰燃烧中传出一阵噼啪噼啪的响声。
天空中,无边乌云压顶,雨丝从天空中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在脸上,寒意透过衣服渗进来,寒在了心里。
“这东西也是蠢到家了,偷偷跟着我们就好,还想呼朋引伴,想必这是第一次出来做差事吧……”司徒春讥讽地看着那只蛇婆在火焰中不住地挣扎翻腾,嘲弄地笑笑。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阵阵烧焦的味道,熊熊火焰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仍升腾不止,转眼间那只蛇婆已是化为了一堆黑色灰烬。一行人这才放心,继续赶路。
……
待得一行人渐渐消失在丛林尽头时,那依旧冒着青烟的黑色灰堆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地面有土块轻轻隆起。
“咔咔”,顷刻过后,一只黑漆漆似干柴般的枯手突然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