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从包房中出来,付了账,朝楼下看了一眼,匆匆离去。
“啊!”随着一声女生柔弱的娇叫声,顾夏墨一下子摔倒地上,虽然爬了起来,但是明显脚扭伤了。
“臭婊子,别装了,还跟老子立贞洁牌坊,劳资让你陪睡是看得起你!”赵烈看到一个跟沙血城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就不由得多关注了一眼。
说这番话的人满脸菜色,戴了一个府兵头盔,但是总感觉头盔不对劲。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自己窝囊就是那活儿没有本事。”赵烈想。
赵烈再次打量了一眼在大堂之中打女人的府兵,身材魁梧,两个赵烈再加上一捆麻袋估计才勉强有眼前人块头大小。
他手里握着一把刀,虽然府兵的品味极为差,但是刀确实一把好刀。
“烈儿,此子是沙血城的小儿子沙礼青,此子性格暴躁,为人生性多疑,本来我们与沙家已经有了间隙,如果再次生事,恐怕多有不妥,毕竟息烽堡都是沙家的。”赵凡客提醒说。
“哦,好的。烈儿明白!”赵烈乖巧地说。
“嗯,我的烈儿长大了,开始懂事了,不会那么冲动了,走我们打道回府,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赵凡客说。
“好的,烈儿回去练刀!”赵烈跟着赵凡客出了风尘茶楼。
“但是父亲您不是告诫我说,秘术修炼在于一张一弛,张弛有度。自母亲离开烈儿,烈儿一直练刀练的有一些心浮气躁,可能是急功近利的关系。烈儿想在息烽堡中透一下气,晚饭的时候我就回赵府。”赵烈说。
“也是,你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透气了,让福伯陪着你一起在息烽城中好好逛一下,兴许有新的体悟,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你了。”赵凡客说。
“父亲,烈儿小时候喜欢玩飞刀猎物,母亲在的时候,曾经看好一对墨玉手镯,那时候烈儿年少,几次都没有为母亲猎到,烈儿想借父亲的问天飞刀用一下,为母亲将那对墨玉手镯取回来!”赵烈言辞灼灼地说。
赵凡客看着儿子赵烈,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妻子不在身边,以前的小纨绔今天终于懂事了,于是从怀里将一套银光闪闪的飞刀递给了赵烈,顺便给了赵烈一小袋牛刀币。
“我的烈儿长大了!”赵凡客说完转身上车离去。
看着赵凡客马车走远,赵烈乖巧的眼神变得阴暗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小孩!
赵烈再次进入了风尘茶楼,甩了一把牛刀给小二就坐到旁边的空桌子上,一口一口喝着茶。
顾夏墨雪白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色的大手印,粉色的嘴唇上血迹斑斑,一缕青丝散乱在左脸旁,即使很狼狈,也有一种另类的美。
赵烈一直认为欺负弱者是一种罪,欺负一个弱女子就是罪上加罪,而男人打一个女人就是罪无可恕!
“X,你个烂货,少给劳资装,否则老子在你脸蛋上来一下,再将你扔到狗娘养的大街上,千人踏万人骑!”
即使离着沙礼青有一段距离,但是赵烈还是闻到酒气和沙礼青的口臭!
“你要是条汉子就在老娘脖子上来一刀,否则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虽然受了伤,顾夏墨还是泼辣的呛鼻,胸脯还是挺地流鼻血。
沙礼青狞笑着拿出一把刀,虽然造型有点丑,但是绝对是把利器!
“X!”沙礼青彻底被激怒了!
“沙少爷,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这要是让老爷听到了恐怕又要责罚你了。”一个老兵站出来说。
“就是,毕竟在这种场合公然做这种事情传出来,沙大人脸上也无光啊!”看客劝说道。
“爬!你他么是谁啊,在本少生气之前,有多远给本少滚多远。”沙礼青此刻是完全被激怒了,一定要顾夏墨付出代价。
沙礼青一把将顾夏墨拉了过来,银光闪闪的刀还有半寸就刺到顾夏墨的脸上,顾夏墨吓得脸色苍白,围观的人也闭上了眼,所有人都不想听到这么美的一个女子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但是所有人都无法奈何沙礼青!
最让赵烈无法容忍的是,一大群男人看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施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拦一下!
一道劲风飞过,沙礼青顿时鬼哭狼嚎地捂着手腕叫起来,围观人看到一把银光闪闪飞刀准确无误地划破沙礼青的手,沙礼青的飞刀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顾夏墨漂亮的脸蛋保住了!
围观的人顺着飞刀来的方向,看到了一脸无辜的赵烈。
“大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在玩飞镖,不是故意射到大哥哥的。”赵烈满脸歉意地看着沙礼青。
“混蛋,给劳资有多远滚多远!”沙礼青看清了眼前的赵烈,模样平平,穿着也不是特别的富有,显然不是有权有势或者世外高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赵烈吼道。
“大哥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呢?我妈妈告诉我将来要对小姐温柔,否则将来娶不到媳妇儿的。”赵烈一脸认真地说。
沙礼青彻底蒙了,因为他没有想到赵烈会说这番话,有点傻地看着赵烈。
围观的人被赵烈逗笑了:”这娃太他么的有个性了!”
“你脑袋是遭驴踢了还是挤核桃被门给夹了?”沙礼青眼露凶光,手抽向了刀。
“哥哥,你这是要打架的架势吗?”赵烈翘起嘴巴一脸天真地看向沙礼青说。
“你小子想找死!”沙礼青青天白日刀陡然出鞘,刀光耀地所有人的眼睛睁不开。
刀影落下,一张红木桌子被齐刷刷地劈成两半!
“沙礼青,你有本事朝着我来,他只是一个孩子,你和一个孩子动什么气?”顾夏墨脸色苍白,但是还是直着脖子朝着沙礼青喊到,而眼睛使劲地朝着赵烈眨着,示意赵烈赶快走。
赵烈身体一退灵巧的从桌上撤离,退出沙礼青的攻击范围。
而赵烈这个熊孩子不但不走还大声地朝着沙礼青喊“你要战,我便战,只是这里地方太小,不如我们到红树林,我赵烈陪你一战如何?还有你要是个爷们,就单枪匹马的来,别找帮手!”
顾夏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个熊孩子给气炸:这熊孩子怎么就一点不懂大人的苦心呢?
围观的人如看小孩过家家一样的眼光看着赵烈,毕竟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有一些小孩过家家的意味。
但是沙礼青彻底被激怒了:劳资是城主之子,自少各种丹药,奇珍异宝,名师宝器应有尽有,又是天纵之姿,还怕你一个小毛孩,还用带帮手,你这是对我的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好的,就在红树林,你们都给劳资挺好了,别跟着过来,老子不用你们帮,谁要给老子偷看,这就是下场!”沙礼青一把尖刀插到了桌子上,整个刀身都没入桌子里。
“臭婊子,你给大爷我洗白了等着!”沙礼青说。
赵烈将顾夏墨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说:“小妞,给大爷温酒,等会儿大爷回来喝。”
顾夏墨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但是想到等一下唯一一个肯为自己站出来出头的小男人要被沙礼青杀死,顾夏墨哭地更伤心了。
赵烈站了起来,凑到到顾夏墨耳边说:“哭花了就不漂亮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哭,我们要笑,因为想让我们哭的人太多了。”
赵烈背着刀转身离去,顾夏墨看着这个小男人的背影,目光柔情似水。
场中所有的人包括顾夏墨都不以为赵烈能够赢,因为这是一场完全碾压:一个尘埃境的九层巅峰,离着灵砂境一步之遥的秘术士,对战一个尘埃境四层的屁娃,结局是注定的!大部分人散去了,一小部分跑向了赵家,让赵凡客来救赵烈。
沙礼青和赵烈来到了红树林之中,围观的人都惧怕沙礼青,不敢进入红树林,而且结局一眼就能看清楚的较量,没有人想看到这个世界残忍的一面。
赵烈心里是不想与沙礼青一战的,但是他一直好奇自己这一年多的训练到底有多强!
赵烈静静地站在沙礼青的对面,用心感应了一下四周,红树林中虫儿在轻轻的唱着,鸟儿好奇的看着赵烈和沙礼青,红树林中果然没有人跟来。
沙礼青长期与沙胡子交战,能够敏锐的感觉到敌人身上的变化。
他从赵烈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变化,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显露出来,仿佛站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个大人,而且境界比自己高。
沙礼青的眼前一花,一把红色的刀如魔鬼的手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一刀平淡无奇,但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沙礼青咬牙拔刀,横刀一挡,两刀爆出一串火花,看似两人势均力敌,但是沙礼青的虎口已经被震裂,血从虎口中冒出,右手骨头都感觉麻痹了。
最让沙礼青感到郁闷的是,自己用的是利手而赵烈这小子用的是左手。
“沙少爷威武!”赵烈一脸笑意地看着沙礼青大声喊道。
树林外的人听了之后,就知道沙礼青在红树林中
沙礼青感到血气上浮,两眼冒金星,此刻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接赵烈的第二招。
赵烈借着沙礼青的劲道方向,身体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到地上,再次跑着朝着沙礼青攻了过来。
嘴里念叨着:“攻攻攻攻攻…”而且越念越快,攻击越快,沙礼青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如魔咒般的攻字,让沙礼青不断地跟着赵烈的节奏不停地挥舞着青天白日刀抵挡着赵烈的攻击。
赵烈看着沙礼青疲于应付,就抽身而退,而沙礼青疯魔般挥舞着到在半空中砍着。
“沙少爷牛X啊!”赵再次大声地喊,沙礼青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赵烈似乎强的一塌糊涂,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赵烈大喊一声如同拼命地样子,一刀砍断了沙礼青的青天白日刀,沙礼青吃手空拳,赵烈再次如同念经一般念叨:“杀杀杀…”赵烈刀如龙卷风卷向沙礼青,沙礼青心里想:他么的这真的是一个尘埃境4层的秘术师吗?这他么还是个人吗?他么这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是一个妖孽!老子都败了你还杀,他么这是鞭尸的节奏!
沙礼青精神彻底地被赵烈折腾崩溃了,一泡滚烫的液体顺着甲胄流了出来。
赵烈并没有杀沙礼青,而是用刀背砍在铜甲之上,直接透过甲在沙礼青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条淤青和几根断的肋骨。
对于沙礼青这样的人,必须给他一点让他害怕的东西震慑住他,否则以后麻烦无穷无尽。
赵烈走到沙礼青的面前,说:“如果你敢招惹我或者夏墨,我不介意永远让你消失!”
沙礼青眼里露出了畏惧的光,使劲地点着头。
树林有一丝骚动,有人进入了树林。
一个声音喊了出来:“烈儿!”显然是赵凡客。
“赵烈!”顾夏墨的声音!
“借老子点血!”赵烈迅速从沙礼青的虎口处摸了一把血,摸到自己的脸上,然后躺在了地上。
“沙少爷,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赵烈大声地喊道。
沙礼青是一个精明的人,看到赵烈躺在地上,就立刻拾起自己的两半刀,装模作样的大喊一声:“现在知道你大爷我的厉害了!”
沙礼青一口气撑着回到了沙府,还没有到门口就一口血喷到了地上晕死在沙府的门内。
赵烈看了一眼顾夏墨,朝着顾夏墨回头一笑,然后跟着怒气冲冲的赵凡客回到了赵家。
顾夏墨看着赵烈,心里疑问更重了: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小孩,但是却能给我安全感?为什么明明他今天战败了,还高兴成这样?
作为一个漂亮女人,顾夏墨身边从来不缺少男人,她自以为对于男人她是不惑的,因为见的多了,但是眼前这个熊孩子却是让自己怎么看也看不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