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不死突然平地蹦了足足有三尺高,一声惨叫在塔中回响。
一把红色的刀破风朝着赵烈飞了过去,赵烈睁开眼睛,凌空接过妖刀。
赵烈感到手心一热,妖刀向下劈了出去,一道红色圆弧状刀芒斩出。
刀芒碰到金刚石的墙面之上火星四射,刀芒被金刚石的墙面反弹到对面的墙上一面铜盾之上,刀芒将盾整齐地化成了两块,最后在金刚石的墙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豁口才停了下来。
“X,这他么才是我赵某人的种!”赵凡客一激动,钵子大小的拳头,将乔不死的紫檀木茶桌敲成了两半。
乔不死本来赌输了问天飞刀已经是够恼火的,这两个父子一个在刀塔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一个直接将自己的紫檀木桌敲碎了,这下乔不死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乔不死和赵凡客走出了茶室,朝着赵烈走了过去。
赵烈打量着手里的刀,这是一把红色刀,刀身呈弯月状,刀柄圆润,入手有一种杀气,刀柄以下竟然是一个碎颅手,尖锐而细长。
赵烈反复打量着手里的这把刀妖气十足,这把刀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恍惚中有母亲的慈祥,有父亲的伟岸,还有一种兄弟般的情谊。
赵烈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可笑,因为一把刀竟然让自己产生了这种感觉。
乔不死拍了拍自己的瘦长苍白的手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地方让您感到不可思议呢?乔先生。”赵烈问。
“刀塔里面的每一把刀我都记得,他们就像我的孩子。很多来这里的刀都试图拿走这把刀,其中不乏灵岩境甚至灵丘境的强者,但是都以失败告终,也许他们都与这把刀无缘。而你一个还未入门的小子竟然与这把刀有缘,也许这把刀的故事能够在你的身上解开。”
“是吗?”赵烈说。
“嘿嘿,乔老弟,现在烈儿得到一把与自己契合的刀,你答应的另外问天飞刀呢?”赵凡客伸出手眼神看向了乔不死。
“咱能不落井下石好吗?你儿子取走了一把宝刀,你当爹的还敲诈,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父子两个了。”乔不死肉痛地从怀里取出五把铁制的飞刀,在月明珠下银光闪闪,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依依不舍地交到了赵凡客的手里。
走出宽窄巷子,回到赵府,太阳已经落山了。
城墙上松明在啪啪的响,号角悲壮凄凉,赵烈看向了城墙上,夜风吹着赵烈不羁的长发。
“又担心你老妈了?”黑夜看不清赵凡客的脸,但是赵烈知道叶子美是赵凡客毕生的快乐,叶子美走了,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笑过。
“嗯!”赵烈应了一声。
“烈儿,我认识你老妈前,他是一个大族的千金。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老妈随我来到了这里。来此之前,族中曾经送给她一件针丝宝甲,此宝甲是用龙须针制成,穿在身上别人根本就动不了,一般的凡物根本无法破开宝甲的防御,至少在三年内是这样的。也就是说你有三年的时间成长,三年之后,我若无虞,定会陪你走一趟沙城,救出你妈妈。所以这三年你一定要努力!”
“烈儿一定会努力的。”赵烈实际的握了一下妖刀。
息烽城大路上,父子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矮,并肩消失在夜色中。
赵府大院,天色尚灰。
一根大人高的木桩,上段漆成白色,下段漆成黑色,默默地陪着赵烈。
赵烈挥舞着自己刀击打着眼前的粗大的木桩,“黑,白,黑,白,黑黑,白白…”
刀击在木桩之上发出笃笃的敲击声,显然赵烈的力气还不能伤到木桩。
但是赵烈从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拼命不一定能够赢,但是不拼命一定会输!
“烈儿起步比较晚,修行起来确实和同龄的孩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啊。”赵凡客对着身边教习说。
虽然赵凡客的声音很小,但是赵烈还是听到了,赵烈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这更加激发了他的血性,起步不是问题,我一定能够追得上!
每天教习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赵烈总是要多练习几个时辰,既然起步晚,那我就奋起直追。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角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赵烈,“奶奶,为什么烈哥哥要如此拼命地砍一块木头啊!”
“因为你烈哥哥想变强!”苍老的声音说。
“烈哥哥为什么要变强?”一个幼稚的声音说。
“因为坏人抓了你烈哥哥的妈妈。”苍老的声音说。
“那什么时候烈哥哥才能变强呢?”一个幼稚的声音说。
“我想等这个木桩被砍倒的时候。”苍老的声音说。
“哦,讨厌的木桩!”一个幼稚的声音显然有一些不高兴。
骄阳如火,天地为锅,蒸煮着南荒中的息烽城,息烽城中连蝉都停止了鸣,所有老爷太太太还有丫鬟们都在屋里握着冰块纳凉。
赵府深处出来急促的砍木头的声音:“黑,白,黑,白…”
赵烈白色脊梁被晒成了红铜色,汗水串成了串像一条透明的小溪顺着脊柱流了下来。
赵烈面前的柱子在烈日下无声地见证着赵烈的进步:合抱大的木桩已经被赵烈砍出了两簸箕大小的缺口。
赵烈出刀的速度更是比三个月前快了10倍,赵烈每挥出一刀都能听到“威威”斩风声。
赵烈知道自己对于出刀的节奏感也是把握的恰到好处,但是赵烈始终感觉有一点不足,但是又摸不到一丝头脑。
赵烈脑袋紧紧地皱着,手下不停地挥舞着妖刀斩向合抱的木桩。
不远处一双黑白分明大大眼睛再次准时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嘀咕着:“该死的木桩!”赵烈的猎风轻轻的朝着一个方向吠了两声,突然一块石头打到猎风的头上,猎风委屈地叫了起来。
赵烈感到背后一阵清凉,一串银铃般笑容传了出来。
“烈哥哥,奶奶给我煮冰糖莲子羹,清热解暑,我给你送来一碗。”声音清凉如同夏日凉风!
赵烈正在思考,被突然打断,妖刀刚要接触到木桩的刹那,手下一松,刀刃轻轻地划过木桩,虽然用劲很少,但是一大块木头被划了下来,力半但是功倍。
赵烈灵光一闪,再次试了一下,赵烈脑子一直在思考但是一直没有抓住的关键竟然在意外之下领悟了,赵烈心中一激动,不由得放下刀,忘情的将身后的人紧紧的抱住。
“啊!”赵烈感到怀里温香软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赵烈也顿时愣住了。
沐雨音,息烽城四大世家之一的,沐族的大小姐,赵烈知道沐雨音自少与赵烈交好。
“汪汪,”猎风的一声叫将两个人从痴呆的状态下唤醒。
赵烈感觉自己的脸通红,肯定一点就燃!
微风吹拂着沐雨音绿色的发带,微卷的长发遮住了沐雨音被晒红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藏着一万只小鹿,慌乱无比看着赵烈。
赵烈咳嗽了一声说:“雨儿妹妹,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还是热的,赵烈看到沐雨音微翘的鼻尖上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烈哥哥,雨儿是来给烈哥哥送一碗冰镇莲子粥的。”沐雨音低着头,用精巧的红花绿叶鞋轻轻地踢着石子说。
一双白皙的手将一碗冒着寒气的莲子粥递到了赵烈面前,赵烈看着她的手,甚至都能看到她皮下细细的血管。
看到赵烈在看战绩的手,沐雨音头几乎低到尘埃里,脸色不点都能自燃。
赵烈结果莲子粥,一口喝完,将碗还到沐雨音的手里,身上暑气一扫而光。
赵烈再次握起妖刀,砍向木桩,木屑纷飞。
沐雨音接过碗,抬起头剁了一下脚嘟囔道:“又是你这个死木桩,烈哥哥也是榆木疙瘩,都不和人家说声谢谢!”
沐雨音看了一眼在木屑中赵烈,转身离开。
天黑以前,赵烈都在木桩之前度过。
时夜,赵烈训练完睡下之后,一轮月亮挂在柳梢头。
一条曼妙的身影轻轻地落到了地上,甚至连赵府的狗都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声响。
身影走向了赵府的习武场,来到赵烈白天砍的木桩之前,恨意滔天!
“你这个讨厌的木桩,给本小姐去死!”
来人手一指,一道白色的雷平白无故的劈向了赵烈练武的木桩,合抱的木桩轰得连炸也不剩!
“哼!看你个傻木桩还欺负我烈哥哥!”
猎风拼命地叫了起来,赵家高手都出动了,但是奇怪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捉到!
更奇怪的是来犯之人没有杀人,也没有偷走任何东西,只是将赵烈练功用的木桩轰的连渣也不剩!
赵凡客看着被轰成渣的木桩,看向了赵烈,赵烈一脸无辜。
回去的路上赵烈想:“木桩白天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人砍;晚上他么招谁惹谁了,被轰得连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