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赵烈,掌刀砍到脖子上,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赵凡客脱下衣服裹住赵烈说:“我已经失去一个最爱的人了,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赵凡客看了一眼城下,脸色痛苦,但是看到怀里的人,坚定地消失在雨中。
雨下了多久,赵烈就昏睡了多久。
身体仿佛放在火上熏烤,无数的梦境重复着相同的内容不厌其烦地在梦中出现,泪水从赵烈小脸上流下来。
很多人在赵烈的屋子里进进出出,有爷爷赵无极、大伯赵凡生…还有和自己最要好的赵成九,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赵成九吓地无语伦次。
但是赵烈知道那个叫赵凡客的男人一直陪在床边。
“我记不住妈妈的脸了,是我害了妈妈…。”赵烈哽咽着,伤心几乎使他窒息。
赵凡客慌慌张张地冲进了赵烈的房间,将赵烈搂在怀里,安抚着赵烈的情绪。
过了许久,赵烈慢慢地平复下来,从父亲的怀里挣脱。
赵烈仔细打量着父亲,他眼窝深陷,虽然还年轻但是满头银发。
“烈儿,你终于醒了。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赵凡客说。
赵凡客一夜间差点失去两个最爱的人,看着父亲,赵烈感到针扎一样痛。
“父亲,你不会失去烈儿的,烈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赵烈说。
虽然对于眼前情况赵烈感到头痛,但是赵烈知道现在必须坚强,我不坚强,哭给谁看!
赵烈看着赵凡,两个人四目相对,沉默看着同时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以后只能彼此依靠了。
“烈儿,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到城外去,你到城外去干什么?”赵凡客说。
赵烈也一直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是一想到这个问题头痛欲裂。
他找遍宿主所有的记忆碎片,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他记得醒来的时候,脑袋上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包,好像是硬物击留下的痕迹。
“父亲,烈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想那段事就头痛。”赵烈说。
“烈儿,别想了。不过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我倒是想通很多事情。我一直不让你学习秘术,希望你成为一个平凡的人,与世无争的过完这一辈子。现在看来是错的,一个人如果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连保护自己家人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过完这辈子。那晚的你让我看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好的是你到了接触秘术的年龄;但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学与不学,我都尊重你的意见。“
赵烈从宿主的识海碎片中了解到这是一个秘术盛行的世界,弱肉强食的年代,食草动物注定生活在食物链的末端,任人宰割。
“秘术,烈儿一定要学,要不对不起这趟穿越啊!“赵烈说。
“什么穿越?“赵凡客一脸迷惘。
“我是说要不对不起我赵烈!“赵烈脑门一堆黑杠,说漏嘴了。
“来吧,现在起床,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以前一直想看,但是我一直没有让你看的东西。“赵凡客说。
“你是我亲爹不?现在才第一遍鸡鸣。什么东西非得这个点看啊?“赵烈看窗外一片漆黑,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凡爹是不是因为失去叶子美彻底疯了。
“你这屁娃,好东西都要点灯看,快点不要磨蹭,我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赵凡客一脸神秘地说。
两个人吹熄了灯,赵凡客特意给赵烈穿上一身夜行装。
赵凡客点破窗纸看到屋外,回头朝着赵烈比了比手势。
招了招手,赵烈跳到赵凡客背上。
赵凡客呲牙咧嘴,小声嘀咕:“一个八岁的娃,怎么这么沉!“
赵烈在心里默默念:“你不知道8岁娃心里住着一颗20岁的心!“
薄薄的轻雾从息烽堡的大街上升起,红色的灯笼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女,又如若隐若现的红色亵衣。
一条黑色身影在月下穿行,睡眼惺忪的星星不解地看着月下穿行的两个人,露水打湿了两人的鬓角,但是阻止不了两颗好奇的心。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息烽堡躺在黑夜的臂弯里。
就连看家护院的狗儿也睡意朦胧,叫声有气无力,但是两颗好奇的心还在黑夜中穿行。
赵凡客在铁匠铺前停住了脚,确切地说他以前的铁匠铺,一座废弃的大宅。
赵烈有点疑惑,印象里这里所有的角落自己都曾经留下足迹,自己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里不可能有秘密!
“烈儿,你能够用生命起誓,今天看到一切,除非得到允许,否则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一个字吗?“赵凡客和蔼可亲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赵烈觉得如果自己不死守这个秘密,赵凡客绝对会将自己立毙当初,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算发生那晚的事情也不可以说吗?“赵烈说。
“对的。“赵凡客毫不犹豫而痛苦地说。
“连母亲也不能说吗?“赵烈说。
赵凡客眉头紧皱,叶子美是赵凡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而这个秘密是赵凡客生命中最重要的承诺,即使两难他也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你可以和你母亲分享任何秘密,但是这个除外。她已经承受很多了,我希望不要让她背负再多的秘密,这件事过后难道你不希望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吗,烈儿?“
“我希望!“赵烈坚定地说。
“那就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赵凡客温柔地看了一眼天空,掩饰着眼里的泪水。
赵凡客带着赵烈踏入铁匠铺,朝着宽窄巷子走去。
宽窄巷子是铁匠铺里的一个死胡同,外宽内窄,呈喇叭形,里面是死胡同。
“X,这不科学,再走就要撞到墙上了!“赵烈一阵抓狂,使劲地坠着屁股不走,但是赵凡客,使劲拽住赵烈的胳膊。
让赵烈憋屈的是,自己的8岁胳膊根本扛不住大腿。
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肯定要鼻青脸肿,赵烈本能地闭上眼睛用手一挡。
等赵烈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像一个撒泼的屁娃,使劲地撅着屁股不肯挪窝,而眼前根本就没有那堵墙!
“幻阵!“一个名词在赵烈的脑子中蹦了出来。
赵凡客在一扇巨大的铜门前停住了脚,铜门之上青锈斑斑,不知名的花纹在上面缠绕,一扇带着历史气息的门抓住了赵烈的目光。
这是一座历史的故宫,里面肯定沉睡着从未见光的宝物。
“赵烈,你愿意做一个刀徒,终生与刀为伍,一生视刀为友吗?你是否愿意不管富贵贫贱对刀不离不弃?你是否愿意在刀受到侮辱的时候,愿意保护刀尊重刀,忠于刀,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刀,直到战斗剩下最后一滴血!”
赵凡客双眼之中发出如同利刀一样的目光,目光下他感觉灵魂没有一丝能够掩盖。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胸腔中一股热血涌向心头,热血在一声声我愿意中沸腾起来。
“那就用你的心来赢取你生命中的第一把刀吧!”赵凡客满意地看着赵烈。
青铜门缓缓地打开,风扑面而来,一股光明与黑暗的气息从门内透了出来。
一个黑袍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身形中等,身后披风猎猎作响,半张青铜面具遮住了脸,他鹰隼一样看向赵烈,赵烈心中一阵毛发直竖!
“小子!你准备好献祭了吗?”他眼睛射出一道嗜血的光,苍白的脸上深处红色的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
“先生,需要献祭什么?”赵烈有一种拔腿想跑的感觉,因为他的表情让赵烈想起了前世的吸血鬼!
“一只羊或者一头牛!”他一脸严肃地说。
赵烈一脸茫然,心里嘀咕到,还要献祭啊。
看着赵烈脸上茫然,赵凡客和门内人相视一笑,有种诡计得逞的感觉。
“早啊,乔不死。这是我儿子赵烈,我决定让他学习秘术!”赵凡客说。
乔不死点了点头,请赵烈和赵凡客进入青铜门。
走过一条布满牛油蜡烛的长长黑暗的阶梯,赵烈感到处处都是黑色的影子和脚步声,门内的气息让赵烈感到非常压抑。
就在赵烈感到压抑到要爆发的时候,一扇白色光门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迷人。他急忙朝着光门走过去,但是头狠狠地撞到墙上。
身后的两个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显然他们知道赵烈必然撞到这道门上。
“孩子,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不是每一扇门背后都是出口。”
赵烈揉了揉头,进入一个圆形的大厅,一束光照在头顶,他昂起头,嘴巴张开久久无法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