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当着沙血城的面,在沙礼青身上开了两个血窟窿。
沙血城气得怒发冲冠,拳头握地山响,眼里充满血丝,恨不得将赵烈生吞活剥。
但是这是在赵家,赵无极是息烽堡的巅峰级的秘术师,四大世家的底蕴不是赵无极能够轻易搬得动的,说白了沙血城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他在赵烈的面前吃了憋,不由得气极反笑。
“赵庄主,这就是赵家的待客之道吗?”沙血城无视沙礼青的求救,直接转向赵无极,显然他想利用赵无极来压赵烈。
赵无极看到赵烈回来了,不急不躁地说:“沙城主,小孩子打架,小辈之间打打闹闹能出什么问题?”
赵无极的话外音就是小孩子打架,我们做大人的就不要参入了,而且小辈间的事情,我们做大人的参入未免下作了。
在赵无极眼里,别人欺负赵家子弟,那是打他赵无极的脸;而赵家子弟欺负别人,那是小孩子打架,小孩子打架就让他们打嘛,我们大人就看着,没有性命之忧就好了。
赵无极一点不急,但是沙血城急啊,因为沙礼青是自己的孩子,赵烈捅在沙礼青的身上,那是痛在沙血城的心里,赵无极明面上淡化这个事情,实际在偏袒赵烈。
“难道赵庄主要纵子行凶?”沙血城眼睛血红,拳头握地更紧了。
沙血城的意思,你他么的要是不管,就是默许我来管管赵烈,也就是说即使下手重了也怪不得我。
“烈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赵无极问。
“沙礼青买通家贼,昨天企图用曹树幽杀死我,但是没有想到我把曹树幽灭了。“想到这里赵烈心中就有十二万分怒火。
沙礼青再次醒来,脸色苍白,眼睛里露出恐怖的表情说:“父亲,快救孩儿啊。赵烈简直就是魔啊。“
“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赵烈匕首再次一动。
沙血城看到这一幕,头都麻了:“赵烈,你敢!“
“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赵烈说,匕首再次捅进了沙礼青的腹中。
在场的人都抽了一口凉气,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这还是一个人吗?
主座上的赵凡生都有一些看不过去站起来说:“烈儿,放过沙礼青吧。现在你安然无恙,他也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你意下如何?“
赵烈说:“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谁放过我?“
赵凡生竟然无言以对,眼睛看向了赵无极。
“烈儿,这个事情就此罢休吧,沙礼青为他的行为付出了血的代价,城主大人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赵无极看着赵烈,赵烈感到眼里一阵灼热,这就是灵砂境的巅峰秘术师的实力。
“滚吧!”赵烈一脚将软绵绵的沙礼青揣到了沙血城的怀里。
沙血城看了赵烈一眼,带着沙礼青飞出了赵氏宗家,回到了城主府。
“英雄出少年啊!今年的猎魔节还没有开始,我就感到热血沸腾了。”萧枯荣看着赵烈,笑着向赵无极告辞。
“烈哥哥!”沐雨音从沐老头的怀里出来悠悠的醒来:“我以为再也看不到烈哥哥了,没有想到烈哥哥回来了,呜呜。”
“雨儿乖,烈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赵烈摸了一下沐雨音的头,安抚了沐雨音好一会儿,她才同意同沐老头回去了。
“老爷不好了!三少爷和四少爷被人给废了。”一个下人急急地跑到大厅说。
“大胆!谁干的?”赵无极和赵凡生声色俱厉地说
“这…”下人张了张嘴,看了赵烈一眼,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烈儿,你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无极问。
“沙礼青收买的人就是赵震江和赵震湖,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赵烈说。
“大胆!小小年纪行事竟然这么狠毒!爹爹,你要给震江和震湖做主啊。”赵凡生说。
“烈儿,毕竟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教训是应该的,为何下手这么狠?”连赵凡客似乎都看不过去了。
“这个事情之前我也知道一些,震江和震湖一直在你的庇护之下,有一些嚣张跋扈,烈儿教训了他们,是应该的,但是出手太重!”赵凡生对赵凡生说。
“可是爹爹,他不应该废了他们。”赵凡生眼圈里冒出血丝。
“如果今天烈儿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应该给烈儿偿命呢?”赵无极看向赵凡生,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赵凡生还是低下了头。
“但是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罢休,烈儿,我们南荒的猎魔节马上就到了,今天我希望你参加,如果为赵家斩获前三甲,这个事情就此罢休,倘若没有斩获,那么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你!”赵无极声色俱厉地说。
赵烈点了点头,赵无极看向赵凡生,赵凡生咬着牙点了点头。
赵烈回到了赵家,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白露溪已经醒来,脸蛋红红地看着赵烈。
“我这里得到一些牛刀,你能不能帮我先收着?”不等白露溪答应,赵烈将两包牛刀硬塞给白露溪。
白露溪的脸上再更加红润了,两个人小家伙关起来了门,偷偷在房间中数着牛刀,用了大约半个时辰,整整三千牛刀!
“少爷,我先帮你收着,将来你娶媳妇儿的时候用。”白露溪憨憨地说。
“原来你要这么多牛刀啊?”赵烈打趣道。
白露溪红彤彤的脸不用点火就已经燃烧了起来。
当日红树林之中赵烈与嬴瑾瑜在夜火之下聊了许久,两个人回到息烽堡,嬴瑾瑜坚持自己回去了,赵烈见她坚持就让她自己回去了。
看着白露溪红红的脸,赵烈突然非常想见到嬴瑾瑜,像天鹅一样的姑娘。
和嬴瑾瑜在一起,赵烈感到的是把握不住但是又忍不住要想她的感觉。
赵四的家是一座很大的古宅,赵烈扣了一下铜环,门里出来一个管家,将赵烈迎了进去。
赵烈看了一下赵四的大宅里简直就是一个木偶的世界,树上吊着白色木偶,走廊上挂着黑白的木偶,甚至鸟笼里的鸟都是用木头雕成的,这是一个装满木偶的大宅子。
赵烈随手拿起了一个红色的大木偶,一按机关,木偶弹开,里面露出一个缩小版的木偶,再次按一下,又弹出一个木偶,但是赵烈发现所有的木偶都没有眼睛。
管家给赵烈端上来茶水,阳光从雕花的窗里射进屋子,虽然赵四家里堆满了木偶和铜人,但是赵四家里一尘不染。
突然一阵琴音,打断了赵烈的思绪。
琴音来自一个小亭子,亭子中薄纱笼罩。
琴音如一只无形的手,牵着赵烈的鼻子,将他带到了嬴瑾瑜的面前。
清风鼓动着薄纱,薄纱在风中轻舞,若隐若现的亭里,嬴瑾瑜背对着赵烈,素手调着古琴。
她长长的黑发随意披在肩头,琴音游走在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间,但是曲中的纷披灿烂,戈矛纵横让赵烈感到内心之中的浩然之气如层云激荡久久不息。
而嬴瑾瑜就在琴音的尽头,等着赵烈。
嬴瑾瑜手停了下来,身体轻轻地向上一抬,又落下来,叹了一口气。
“赵烈,你来了?”嬴瑾瑜停下了手里的琴说。
“我从来没有听见如此美妙的琴音。”赵烈说。
“可是这是一首男人的曲,从一个女人素手弹出来总是有一些娘。”嬴瑾瑜说。
“我不懂音律,但是我知道你在这首曲子里弹出了一丝妩媚。”赵烈说。
“这首曲子是我舅舅得到一本古谱,他教给我的,舅舅弹起来的时候,如风来潮涌杀气扑面,但是我弹出来总是没有杀意。它的名字叫《广陵叹》。”嬴瑾瑜说。
“感觉很优雅的一个名字。”赵烈说。
“当时我舅舅还在帝都的时候,曾经在雪天救了一个冻僵的人,但是这个人有一个怪癖,一年四季脸上都带着一个布满青铜锈的面具,即使受伤都没有摘下来。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声音嘶哑,无家可归,我舅舅就收留了他。他平日干活勤快,但是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接触。但是有一天,我舅舅得到了一把凤尾琴,放置在大厅之中,人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坐在琴前,弹了这首曲子,我舅舅说这是他这辈子听到了最好听的一首曲子,有放荡不羁,有尾音婉转,如生活有铿锵向前,又有溪水长流,这时候舅舅才发现他长了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根本不像一个仆人。我舅舅年轻的时候花心,有一天得罪了一个实力强大仇家,仇家直接杀到了我舅舅的府上,就在我舅舅以为自己命该绝的时候,他从天而降,杀走了仇家,救了我舅舅,但是他也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舅舅立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舅舅突然起了好奇心,偷看了他面具下的脸,这是一张刀疤纵横,面目全非的脸。后来他知道舅舅看了他的脸,于是留下了这本琴谱,之后我舅舅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嬴瑾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