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有落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没有迹象今天要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息烽堡天气颇热,空气潮湿,看来今天将有一场大雨,赵烈看了眼想。
往常此刻息烽堡大街上一定是车水马龙,但是今天静得只有虫鸣。
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巷里,回响赵烈和猎风的脚步声。
进入宗家,赵烈发现宗家却是灯火通明,大厅里人声鼎沸。
赵烈进入宗家大厅,里面已经挤满了赵家的三代子弟。
赵家二代们还没有来,赵烈向大哥赵震天问了好,静静地站在大厅中看着场中情形。
“哥,知道今天老爷子召唤我们做什么?”赵震江问。
“鬼才晓得,我刚刚在修炼,老爷子派人找到父亲,然后将我叫到这个地方。”赵震湖说。
赵烈看着赵家的子弟,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话。
赵烈在人群里看到了赵震湖兄弟二人,两个人也看到赵烈,赵震江挥了挥拳头。
赵烈送了他一个白眼,心说:老子现在分分钟灭了你。
赵震江看到赵烈敢挑衅自己,立刻就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赵震湖城府极深,摆了摆手,示意赵震江淡定,回头看向赵烈的目光带着一丝阴毒。
门帘掀开,老爷子赵无极和赵凡生进门,嘈杂的三代子弟门安静了下来。
“赵家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有一个你们为赵家争光的机会。凡生,你和他们说一下吧。”赵无极坐到了椅子上说。
三代子弟顿时议论纷纷,猜测着老爷子的意图。
赵凡生摆了摆手:“作为南荒的子弟,说道沙皮人,你们一定不会陌生。我们南荒与北荒的沙皮人已经交战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分出一个胜负。最近沙皮人又开始入侵我南荒,作为一个南荒子弟,保卫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最近有一批沙皮人进入了我们南荒的地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恶贯满盈!官府已经开始行动,俘获了大量的沙匪。但是就在昨天沙匪突然袭击了息烽堡的一座地牢,放出了一群穷凶极恶的沙匪,官府已经将大部分人抓捕归案,但是有一个实力很强的沙匪,连续击杀了沙家百人,血债累累,至今未归案。最为可恶的是沙匪劫掠息烽堡的一个女眷,今天沙家向我们四大家族都发出了邀约函,因为他们收到线报说今天晚上他就要趁着夜色出息烽堡,所以今天整个息烽堡都不会关城门,放沙匪跑出息烽堡,然后我们四大世家各守一方在城外的树林中埋伏,作为息烽堡的四大世家之一,沙家请求我们帮忙守住北门。”
“沙匪的名字叫曹树幽,尘埃境五层巅峰,死在他手里的秘术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家伙。今天我需要你们提着他的头回来,让息烽城的人看看,如果他们认为我们赵家儿郎只知道打铁,那么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赵无极说。
本来剿匪是官府也就是沙家的事情,但是赵无极接下了这个事情,显然是想磨练一下赵家的三代们。
赵凡生接着说:“杀人久了,身上就会形成血气,久久缭绕不散,而你们都没有经过血的历练,今天赵家就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会和赵家的一些实力强大的食客一起,各自守一块区域,一旦遇到不敌的情况,不可逞强,将身边的信号弹捏碎,我们立即就会到你的区域。“
“赵家儿郎们,磨光你们的刀,骑上你们的最快的马,到北门拿回属于赵家的荣耀,我会在家里为你们温好最烈的酒等你们的好消息,去吧。“赵无极垂下的眼突然睁开说。
底下已经摩拳擦掌很久的赵家三代们都已经跃跃欲试,因为大家都已经修炼了很久,而眼前就是证明自己的机会,那个少年肯放过这个机会?
大家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白露溪给自己准备了一套缁衣穿上,将鬼刀擦拭了一下,用布仔细地包好,背在身上。
赵烈拿出九把闪着寒光的问天,五把飞刀放在刀囊绑在腹部,最趁手的地方;另外四把两只鹿皮靴上内外侧皮囊中各放了一把。
赵烈用手摸了一下猎风黑色脑袋,一把牵过仆人为自己准备的马。
“少爷,你要一定要小心。“白露溪将一个装了半满的水囊递给了赵烈,赵烈朝着白露溪笑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赵烈要去的地方,但是看赵烈的行头,也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泪水从白露溪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潮湿的风吹拂着赵烈的黑发,看不清赵烈的面容:“在家给少爷准备好酒!哈哈“
赵烈翻身上马,黑马在黑夜里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的寂静朝着北门走了过去,马的后面猎风如流星一样跟了出来。
打马出了灯火通明的城门,家里的执事将赵烈分到了一块相对靠近大路的树林中,与赵家两个食客搭档。
赵震江和赵震湖也在集合的地方,两个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烈一眼,眼里充满着怜悯。
对于这种无聊的人,赵烈直接给他们两个决绝的背影,打马进了自己的区域,两个食客紧随其后。
“烈少爷,您其实不必当真,只要有我哥两个在,保证您没有事情,到时候我们杀了他,功劳都记到少爷您的头上。“武修说。
“是啊,只要将来少爷飞黄腾达的时候,提拔我们各两个一下。“武文迎合着。
赵烈说:“到时候就有劳两位哥哥了。“但是赵烈的心里隐隐的有一丝不安,但是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三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进入了红树林。
树林中的湿气越来越浓烈,树林中的蚊虫不断的滋扰,两个食客不由得抱怨起来,三个人牵着三匹马朝着树林的深处走了过去。
赵烈和两个食客身上都已经被浓雾给打湿,蚊虫更是让他们身上刺痒难忍。
跟在赵烈后面的两个食客,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含着笑意,然后武修突然肚子痛起来
“烈少爷,你先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们两个到后面树丛里方便一下,你看如何?“武文说。
“好吧,你们速去速回。“赵烈说。
赵烈将马儿栓到了树上,从后背上取下了鬼手,用不将鬼手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检查了一下腹部的飞刀,刀囊没有湿,而靴子上的皮囊里的刀也是完好无损。
湿气更加浓烈了,赵烈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猎风朝着草丛狂吠,赵烈朝着草丛看过去,那里还有一个人影,两个食客已经不知所踪。
赵烈扫视着红树林,到处是哗哗作响的树叶和无处不在的阴影。
赵烈用手摸了一下猎风,心里已经问候了两个食客家里的女性几遍,但是他知道这解决不了问题。
虽然是夏天,赵烈感到了寒气逼人。赵烈想生一堆火,但是他知道篝火无意告诉了敌人自己在什么地方。
赵烈冷静了下来:在野外没有火,只有奔跑能够驱赶身上的寒冷。
一个人牵着三匹马,实在太暴露,不如一个人来去自如,赵烈毅然舍弃了马。
起身开始匀速的奔跑,猎风跟在赵烈的身后。
随着赵烈的奔跑,身上的湿气逐渐的蒸发,赵烈身上感到了暖意。
但是赵烈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敌人最容易攻击到的目标是静止的目标,只有奔跑才能敌人不容易攻击到自己。
大约奔跑了一个时辰,赵烈身上的湿气已经全部蒸发干净,虽然穿着鹿皮靴,但是赵烈感到脚已经有一些肿胀。
赵烈耳朵贴在上听到虫鸣,再看了一下四周露水布满了树叶。赵烈快速躲在一棵树的阴影下,摸出了水囊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眯了一下,给了猎风一些水。
突然,猎风的黑色的毛炸开,根根竖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赵烈向前一扑,将猎风扑在了身下,一把银色的飞刀带着寒光,破风而来,射向赵烈刚才的位置,如果自己反应不及时,刚才飞刀就会准确无误地射破自己的喉咙。
赵烈就地来了一个懒腰打滚,一只手拖着猎风,另外一只手从腹部抽出两把飞刀,顺手在湿地上将刀身弄脏,遮住了刀光,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刚才的位置又有两把飞刀插在了地上,赵烈从水潭反光看到了刀上的青色,飞刀是用毒喂过毒的,见血封喉。
在黑暗的树林里,飞刀成为偷袭的最佳武器。
赵烈用手安抚了一下猎风,激动的情绪终于安静了下来,眼睛里露出一丝寒意。
赵烈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了下来,呼吸几乎停了下来,耳朵贴着树听着周围的一切。
赵烈要听到一丝能够判断敌人位置的提示,显然敌人停止了动作,等着赵烈出现致命的错误,一击必杀!
“孩子,你需要动用更多的感官,更多的耐心,去发现他。“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赵烈的耳边。
赵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迅速地看了一眼身旁得猎风,似乎它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