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霆别墅的时候也不过才4点,边玦觉得时间还早,也没什么事,就先上楼整理了一下房间和一些琐碎的东西,又洗了个澡才下的楼。
陈妈正好端着个菜盆拿了案板从厨房出来,准备择菜。边玦走过去帮着陈妈把东西放到了一张桌子上,看了一眼时间,想想手头上也没什么事,索性坐了下来,帮着陈妈一起择菜。
陈妈还以为边玦只是帮她拿东西,压根就没想到她竟然会帮她择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渐渐摆手,“太太,不用了。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太太你回来还是先上去休息一下吧。”毕竟在她心里,边玦虽然不是那些有大小姐脾气的人,但至少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十足的大家闺秀。
边玦耸了耸肩,俏皮一笑,“陈妈,我这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你一边择菜一边说说话来得有趣呢。”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择菜,手上的动作倒是很利索,一点都不像那些不会家务的豪门太太。
陈妈见了,没说什么,按下了旁边收音机的开关,,一起择菜。收音机播放的是一首老歌,正是陈升的《牡丹亭外》。陈升的声音就像台北的中年男人,明明是一首抒情的歌,却被他唱得像是八九十年代的摇滚歌曲,随性又潇洒。却有一种莫名的韵味。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是能遇见你。
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它。
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边玦的思绪有些恍惚,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而陈妈已经进了厨房,洗完了菜,拿着菜刀出来。
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刀摩擦菜叶撞击菜板闷闷地,边玦回过神来,自己笑了一笑,也把菜洗干净递给了陈妈。她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装作不经意地问,“陈妈,先生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陈妈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识破了她的小心思,“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很忙,晚晚都是十二三点才回的家。太太你也别怪先生,他这样可都是为了你们这个家啊。而且先生都是喝得醉醺醺的,都得老陈扶着他进来,我怕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受不了啊。”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抹担忧。
边玦有点窘,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拆穿了。不过言以衡……她眉头一紧,在英国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试过这样,他说喝酒伤身体,所以自己不喝,也不让她喝,除了红酒。不过后来的日子里,她倒是爱上了酒这件物事。大概是因为不想活得太清醒。
在言以衡身上,她只能闻到清爽的柏木气息,他不喜欢古龙水,反倒是很喜欢这种气味的沐浴露。温暖干净,就像很多言情小说中白衬衫笑容清澈的少年。猛灌了几大口水,努力平息心中腾起的忧虑。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语气有点不自然,“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怕你今晚饭煮太多了留剩饭。”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敲脑袋,“啊,对了陈妈这屋里有点热,我去花园吹吹风看看花。”说罢就像是等不及了赶紧跑开了。
陈妈盯着边玦跑开的背影,又侧过头看了已经开到20℃的空调,有些愣,一边晃脑袋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