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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这一座小城,有着一个很童话般地名字,叫格林小城。记得刚刚考到G大的时候,最令我高兴的不是这座学院有多出名,不是这座学院云集了多少精英,而是G大在这座让我内心里就感到温暖的城市里。格林小城。就像格林童话那样,在童年的记忆中成长,不管童话的结局是否美好,藏在记忆中的只有两个字,那就叫做童话。而我相信他是童话的城市那是因为简璎的爱情真的就如童话般地美好,开始的开始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简璎是我的好朋友,是那种最损的字眼都能从对方的嘴里喷出来,经常口里说着你去死吧,节日里不发短信,平时也无电话寒暄,一旦有事,拿起话筒,连一句“不好意思”的客套都不用,可以直奔主题的朋友。有时候,你要假惺惺的不三不四的胡言乱语,她会直接来一句: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别给姐扭扭捏捏的,整的像个人似的,不嫌累啊。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有时候一语惊人。此人不正常。鉴定完毕。我要这样对她说的话,她肯定还会很诚恳的盯着我几秒,然后用很虔诚的眼光望着我说:林学楠同学,你终于长成人的脑子啦,会说人话了。

看,我们就是这样打打闹闹的经过二十个年头的。年年如此,月月如此,日日如此。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会不会终有一天会把所有的话题都给说完,然后就剩下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的生活。但其实没有,我们在成长的同时身边的事物也在成长,永远有层出不穷的新事物出现,永远有不停的八卦给我们茶后淡饭,这些的这些,都是在变的。

我也在变着。变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无时无刻。我叫林学楠。曾经让林记最骄傲的五个字就是我叫林学楠。每到开家长会,颁发期末奖学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的时候,就是林记最骄傲的时候。到现在我依然清楚的记得林记眼中那种放佛拥有着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物的眼神,是自豪也是自傲。似在昭示着天下,这是我家的孩子。林记是我妈妈。以前老林就是这样叫她的。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是这么称呼着。

林学楠是一个苦寒三年最后头破血流的冲过独木桥的并如意以偿的来到G大的一名学生。跟上千上万的学子没有区别。扎入茫茫人海中依然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土。但是,每次我说不起眼的时候,郭凡就会瞪大他那雪亮雪亮的眼睛跟我说那我是怎么发现你的。而每次我都会说,用眼睛发现的呗。这问题这么白痴!直接给一个白眼他。如果郭凡懂得为什么每次我都是这么回答的话,我想或许我们可以省去许多电视剧上的那种蹩脚的爱恨情仇,可以省去身心疲惫两败俱伤的局面,可以省去那段不堪的回忆。如果他懂得,我们一起走过的三百六十五的日子,我们之间存在着的只有他的爱的话。如果他懂得,我们在一起只是一个为了弥补一个错误而在一起的错误的话。如果他懂得,我一直都想要离开的话。或许,到最后,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但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简璎过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宿舍里睡着懒觉,我这个人没别的嗜好,除了啃书听音乐偶尔动手设计一些图案之外唯一的嗜好就是睡觉,这是我们这一代的通病,因此等我了解到这是一种通病而不是我自己的毛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顾虑的在周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林学楠,给你五分钟,赶紧的给我起来……

不……起来……不……啊……冷死了……

可恶的,居然掀开我暖了一夜的被子,不知道现在是深冬啊,不知道人在冬眠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的啊?

冬什么眠啊,今天谌斌来我们学校了……

啊,不早说……

于是在简璎的诧异的眼神我三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素面朝天,然后雄纠纠气昂昂的拉着她的手冲出了宿舍。不能不怪我这么激动,谌斌是所有学室内设计的偶像,他大三的时候就已经凭着《双木的梦之堡》拿了室内设计奥斯卡奖了。

室内设计奥斯卡奖是安德鲁。马丁的毕生荣誉。安德鲁。马丁国际年度室内设计师大赛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设计公司,被《泰晤士报》称为室内设计界的奥斯卡奖。作为一项高水准的室内设计大奖,安德鲁。马丁奖并不仅仅邀请那些室内设计大师进入大赛评审团,还邀请了许多时尚界的精英担负这一重任。评委们来自不同领域,既有建筑师、服装设计师,也有艺术家、时尚媒体的主编,能够经得起来自不同视界挑剔眼光的臻选,可见每一件获奖作品都绝非等闲之作。

而在大三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这项殊荣,光荣的成为我们学室内设计的榜样,也光荣的成为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两年前,谌斌的获奖着实是让我们学校普天同庆的风云了一把啊。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只能这么解释我的那雄纠纠气昂昂。

可当我俩气喘吁吁的跑到会场时,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包围了起来,怎么都挤不进去。两人只好恨恨的盯着人群中闪现出的一条缝,准备逮着机会用力地挤进去。

唉,什么叫万人空巷啊,这就叫万人空巷啊。看来还是无缘目睹我的偶像谌斌帅哥了。正当我明显的沮丧的时候,简璎碰了碰我的手臂,然后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淡秀天然的女孩子细心的帮着一个男孩子擦着额头渗出的细小的汗珠,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微笑,另一只手与男孩子十指紧扣的握着,而男孩子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你知道那是一种平静。

林学楠,你不在乎我。嗯。林学楠,为什么你不在乎我……是啊,为什么我不在乎你,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不爱的吧。这句话每次到了嘴边都被看到他眼里隐忍的痛苦而收回去。或许是不爱的吧,所以才能前一个晚上约好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别的什么事,第二天我总会失约或者忘记,而我的理由仅仅是不记得了,所以才能他给我响十几个电话找不到我仅仅是因为我手机忘记带了或者只是看到了也没有回复,所以才能心安理得的不在乎他的在乎。或许,是真的不爱的。

学楠,学楠?嗯?没事吧?他……

没事啊,回去吧。嗯。郭凡是一个不能在我面前的提起的名字。简璎知道的。

林学楠,我喜欢你。嗯?我喜欢你,如果你做了我女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做一个对社会的人,然后挣好多好多的钱来养你,因为你喜欢吃苹果。还要加倍学习,因为学习不好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就娶不了你,娶不了你就生不了娃,生不了娃就听不到叫爸爸,听不到叫爸爸就……

好。

嗯?……你说好?

嗯。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快,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我还没说……

那就不要说了,明天给我打水。不见不散啊。

当时郭凡就是这样表白的,那个时候他的样子憨憨的,脸色红红的,眼睛雪亮雪亮的,里面堆满了渴望,就像一个孩子在等待着老师的认可那样。虽然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我喜欢吃苹果跟他要赚好多好多的钱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也还没知道他还说的是什么。只是,当时就是这么轻易地答应了,林学楠不轻易说好,可只要说了好字那就表示不是轻率的行为。然而,并非所有的好字都是好的结果,有时候我们明明做得最好了,结果却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风轻云淡而已。

好字,不要轻易就的飘出来,一字个的承诺,要用一生来还。

“亲爱的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来到微电台《你的姓氏我的名》,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木木。今天晚上我们不谈爱情,就谈谈你的回忆,回忆散不去,像影子残留。你的回忆中有没有那么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是你不能抛弃也不能遗忘的影子……”

每天晚上午夜时分主持《你的姓氏我的名》是我的工作之一,大四这一学年同学们都开始陆陆续续的踏上了实习这一条坚定不移的道理,实习是我们进入社会的一个通行证,我们辛辛苦苦的接受9年义务教育,三年埋头苦读最后挤破独木桥踏进大学,最后也不过是为了拿一个找到工作的通行证而已。

“有一些人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一样。我们又回到原来那样,不打电话不联系,如同陌生人一样,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原点,就像有些话说了就再也没有收回的可能。这些人或离开这世界或离开你的小宇宙,不管去了哪里,不管是否就在身边,不管每天是否擦肩而过,都已经成为回忆……”

微电台《你的姓氏我的名》是我进来心爱网后开通的一个新的项目,原本就是婚恋交友的网站,在这个相亲节目多如汗毛的年代中凭着特有的顽强走到了国内领先的地位。

刚开始办站的时候,只有六个人。经历过低迷的时代,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它将要倒闭的时候,它举办的线下活动神奇般的挽救了这个苟延残喘的局面,最终发展到今天网站几百人的规模。

而这个神奇般,现在仍然是一个迷,有人说是某投资公司斥资来使它走上正轨,也有人说是新来的老总有坚强的后盾所以才能风生水起。谣言一时间布满格林小城,网站的点击量日过百万,报名参加相亲的人数也不计其数。

顽固,坚强,不放弃。

这是我选择来到这里实习的原因,因为,我觉得,它骨子里的坚强像我。简璎去了一间美容所实习,她的专业跟我不一样,她说女人天生就是拿来美丽的,所以她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精致的样子,早上7点就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容光焕发。

有时候她会把我摁在化妆台上在我的脸上摆弄着各种化妆品,当然,我永远对她的手艺夸不停口,尾巴都可以翘得老高老高的。其实,她卸妆的时候更美,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公司有一个我敬重的杨茗前辈。虽然公司里的人都叫她灭绝师太,整天都板着一张冷艳毫无表情的脸,穿着一双10厘米的高跟鞋英姿飒飒的出现在公司里,眼神冷漠而冷清,是人见到都避三分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不会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的。因为,我主持的所有的稿子都是她写,我相信,一个能写出如此细腻的文字的女子内心不该是冷清而冷冰的。她只是用冷漠的外壳来保护那颗易碎的玻璃心而已。她,是如此的寂寞。

在这座公司里,每个人都忙着为别人的爱情婚姻而做出努力,他们的快乐很容易满足,只要有人牵手成功的话他们都会在整个办公室里大声欢呼,似乎是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另一半那样,其实,他们也只是很年轻的人呢,会为相亲者的表白而感动流泪,会为最终还是无缘的两人做最后的努力,会很有耐心的倾听那些还在等待爱情的人儿的故事。一颗热血的心还在,不像都市里的冷冰的建筑。其实你明明知道,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是人心。但是在这里,你会觉得,爱情是如此值得等待的一件事情。

“人生之间,有些偶遇,因为行色匆匆,我们擦肩而过;有些机缘,因为缺少珍惜,我们失之交臂。有时由于任性,我们错失了一段光华;有时太过冲动,我们错过了一生的相守。有些人,因为陪你走的时间长了,你便淡然了,漠视了,其实你忘记了是他们给你撑起了生命的天空;有些人,分开了,就忘了吧,残缺是一种大美。又到说晚安的时候了,木木在这里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临睡前收到一句只有两个字的话:晚安。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然而或许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在等着你的这句话才能安心的睡去呢,所以,找一个人说一句晚安,然后全世界晚安。亲,晚安。”

主持完节目已经是晚上11点了,回到寝室的时候简璎还在与她的亲亲男友正甜蜜的开着视频,最后一个飞吻就结束了这个晚间的直播。自从出来实习后,我就与简璎合租了一间房子,房子光线挺好的,有一个阳台,是我喜欢的类型。只是在这座城市里,房价实在是不敢恭维。光是房租就用去我工资的三分之一。“我说,你们两白天歪腻一起,晚上还开着视频,一天24小时你们有25个小时都呆一起,不觉得恶心啊。”

我还嫌25个小时不够呢,谁像你一个缺乏爱情的老女人,人家都过了轰轰烈烈的年代了,你心中那只乱窜的小白兔还不知道在哪呢,作为女人中典型的失败,你实在是太成功了。

滚去睡觉去……

与郭凡的的开始真的很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完的事。偶尔见面,偶尔打电话,偶尔发信息。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曾经在一起,是真的吗?那些冗长的故事是真的曾经存在过么?然而,记忆清晰无比,挥之不去,不止一次的提醒着我这些爱恨情仇是真的存在过的并且真真切切。

林学楠,水放在楼道间了,赶紧起床。手机准时在7:00收到郭凡的简讯,然后起床摇醒简璎再跑下去提水最后迅速的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到操场跑个两三圈。

我知道,我的身后总会有那么一个身影在跟随着。风里雨里,紧紧跟随。我知道的,只是从来都当做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从来不说。

所以后来当郭凡痛苦的抓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林学楠,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也只是点点头。

有些事情,我不想知道,同样,有些话语我也不愿意说。人的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活得太清楚太理性,有些事情过于痛苦不是你无能为力,而是你清楚地知道你无能为力。我对他,无能为力。他对我,亦无能为力。我们的在一起只是一个错误。一个一己之私的错误而已。

只是,后来,当我要结束这个错误的时候,郭凡再因为一己之私而让这个错误升级。爱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纠缠不止,纠缠的越紧伤得越重。在这场纠缠中,没有人是赢家,也没有输家。我们始终势均力敌,只是彼此狠狠的伤了对方却仍不认输。感情,不是你伤我就是我伤你,这世上无论有意无意,总有一个人是来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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