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哥儿的病越发严重,半分都拖不得,染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直接伸手扣涵哥儿的喉咙,替他催吐,涵哥儿觉得阵阵恶心,吐出了些秽物,屋里的丫鬟赶紧拿盆去接。
经过多番催吐,涵哥儿吐出了很多脏物,染眉又赶紧吩咐了丫鬟们准备了淡盐水和清水,轮番给涵哥儿灌下去,替他洗胃,如此折腾了几个时辰,涵哥儿面色终于好些了,染眉才给涵哥儿开了清肠解毒的中药拿去熬了。
到了第二日,涵哥儿总算缓了过来,人也清醒了,勉强能喝下中药了。
染眉总算舒了口气,而始终悬着一颗心的大夫人看到涵哥儿脱险了,也放心了不少。
可大夫人再看染眉的眼神就带了审视,看得染眉周身毛毛的。
“四丫头,没想到你还会医术,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大夫人淡淡的说。
“涵哥儿食物中毒真的与女儿无关。”染眉坚定的说。
“这个我自会查清,你昨晚也累了,最近就不要乱跑了,就呆在听风苑中好生休息。”
“女儿知道了,女儿告辞了。”染眉低声应了,她站了起来往外走,可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叮嘱道:“涵哥儿这几天就给他喝些粥,等身子好些了,再进些淡食,慢慢养着,过段日子就会恢复了。”
临了又补充一句:“涵哥儿想来是吃了变质的肉食,母亲可往这个方面去查。”
待到染眉退下去了,大夫人立即吩咐了李妈妈从厨房开始查起,她是定要把这害涵哥儿的凶手揪出来的。
大夫人中年才生下涵哥儿,自小对他疼爱有加,可如今这府中,竟然有人胆敢算计到她的涵哥儿身上了,这是大夫人如何也不能忍的。
“夫人,要不要先查了这四姑娘?李妈妈问道。
“不用了,这四丫头心计向来深,她不会蠢到做出这等子引火烧身的事。不过,昨晚这四丫头的举动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李妈妈,你派上心腹,盯住四丫头的听风苑,看她有没有在耍花样。”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李妈妈退下后,大夫人走进了房间,她看着虚弱的睡在床上的涵哥儿,额头上还渗着密密的汗珠,大夫人温柔的掏出手帕替涵哥儿把汗擦掉了,手亲昵的抚着涵哥儿的脸颊,目光坚定的说道:“涵儿,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伤害你的人。”
额头上还渗着密密的汗珠,大夫人温柔的掏出手帕替涵哥儿把汗擦掉了,手亲昵的抚着涵哥儿的脸颊,目光坚定的说道:“涵儿,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伤害你的人。”
“四姑娘,你不去探望一下二少爷?”含冬轻声问正在专心练字的染眉,这几日,苏府上下的人都去看望了生重病的涵哥儿,唯有染眉一趟也没去过,这不仅会惹怒大夫人,还会落人口实。
染眉停止了写字,她把毛笔放回笔架上,伸手抚平了桌上的宣纸,淡淡笑道:“前些日子,大太太嘱咐我在听风苑好生休息,我哪有乱跑的道理。”
“含冬,近来除了涵哥儿的病,府里可还发生什么事?”染眉随意问道。
含冬听了想了想,回道:“奴婢听说西院的秀姨娘染了很重的风寒,如今不能见风,谁也见不了了。”
“秀姨娘好端端的怎么就染病了呢,奴婢前天见秀姨娘还精神着呢。”临了,含冬又嘀咕了一句。
可染眉听了手颤了下,她稳了心神,对含冬说道:“有些病啊!多是自找的。”
染眉出了屋子,看到自己种的草药都抽出了嫩叶,她走了过去,闻到了熟悉的草药味,心里安定了些。
自涵哥儿食物中毒的事情后,染眉就知这苏府内外虽看似是书香世家,家教甚好,一片和睦,可内中的残忍和所有的大宅门都是一样的,最初染眉觉着自己虽为庶女,还能受到如此尊贵的待遇,便以为苏府后院是和睦的。
可现在,染眉知道自己要想在苏府继续的呆下去,就必须要步步小心才是。
涵哥儿养了一段时间的身子,便能下床活蹦乱跳了,这日,他吵着闹着要奶娘带他到听风苑去找染眉玩,原来涵哥儿还记着那日染眉说要给他弄好吃的约定。
奶娘被涵哥儿闹得没法了,只好去请示大太太,这大太太自从涵哥儿被人算计后,就不给他在苏府乱跑了。
“他要去找四丫头?”大夫人反问道。
“是的,大太太,二少爷一直哭着闹着要去,任奴婢们如何哄也没用。”
“既然如此,就让他去吧,不过,除了四丫头的吃食,决不能让涵儿再乱吃其他东西。”
“婢子定会看好二少爷的。”奶娘赶紧回道。
等奶娘退了下去,一旁伺候着的李妈妈就忍不住开口说:“太太,您怎么就答应涵哥儿去四姑娘的院里了?”
大夫人手上捏着佛珠,她颌了颌眼,答道:“这四丫头是个想得明白的人,她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益。”
大夫人想到染眉近些日子的安分,倒是很满意,看来这丫头比自己想象中的聪明,日后若能择个好夫家嫁了,对苏府也是一个助力。
而对于不安分的,大太太想到此,目光变得狠厉,她想起前些日子让李妈妈查的事,经过各种蛛丝马迹,事情查到了二小姐苏言欢身上,涵哥儿从听风苑回来后,这苏言欢带了食篮来云鸾苑,哄着涵哥儿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险些害了涵哥儿。
想到这些,大夫人就恨得不得了,如若不是秀姨娘把一切事情认下了,大夫人定是不饶这苏言欢的。
“四姐姐,我们摘荷叶干什么?”
“当然是要弄好吃的啦!”染眉欢快的说。
她大清早就被涵哥儿闹着要吃好吃的,染眉只好给他做荷叶蒸鸡,这会两人一同到园中去采摘荷叶。
此时荷花还未开,荷叶只是长得半大的铺展在水面上,青绿青绿的,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