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里,一个少年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用手帕捂着口鼻,照着墓室的壁画和石雕仔细看着,这是个套墓,也就是说,这墓里还有一座墓,里面的才是主墓。进入主墓的石门被从里面堵死了,根本推不开。
少年抹去门上的灰尘,用手电照着仔细看,顿时兴奋得直打摆子!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激动成这样。
他像个虔诚的教徒般,抚摸着石门,突然,石门上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割破了他的手掌。然后少年双眼翻白,晕了过去。他的手掌不知为何没有办法愈合,血水快速流出,顺着石门下面的缝隙流进了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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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授,我没事!我那不是太激动了嘛!三年了!我们在这深山三年了,终于有了线索,一激动,没戴防具就下去了。那气味太刺激了,而且我手受伤了,失血过多,我没扛得住,晕菜啦,嘿嘿!”
“你还好意思笑?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居然连我们考古工作者最基本的守则都不遵守?安全第一!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看他一副受教的可怜摸样,张教授叹了口气,温和道:“小斌啊,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别太冲动,还有啊,和你说好多遍了,没人的时候,喊我叔叔。”说完,慈祥地笑了。
“叔~”
“哎!傻小子!准你一个月假,回家看看父母,好好休息一下!养好身体,要是哪儿难受,别憋着,去医院,知道吗?”
“啊?可是,这次发掘有大进展,我都找到主墓啦!说起来我竟然会晕倒在主墓的石门边,真是太没出息。这个时候走了,太不甘心啦!”
“什么主墓?什么石门?你在说什么呢傻小子!我们是在4号坑找到你的,你晕倒的那个墓室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你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嗯?不可能啊叔,我的手还被那个石门割破了呢!”小斌有点着急了。
“行了!臭小子!别给我犯魔怔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回去!”张教授挥挥手打断道,“回去以后别再找你那个女朋友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女娃不靠谱,这三年你每年暑假都来这儿,我都看着呢!她一次都没过来看过你,你给她打电话,没说两句就催你挂,瞧你那狗熊样儿!还有啊···”
“哎哟!知道了,叔,我就是想家了,没别的,您宽心!您要是再念叨,我就告诉婶婶,咱队里有好多漂亮实习生,她们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我不罗嗦了,好吧?”张教授翻了翻白眼,“回去看到你婶儿,就说我一切安好,让她别担心”
“哪只是一切安好啊?分明是满面桃花老来俏啊··哎哟!疼疼疼疼疼!叔,我错了,不敢了,您撒手,撒手啊!”
“哼!没大没小!我这一手可是得了你婶婶真传的!··咳···看你还皮不皮!”张教授松开扯着小斌耳朵的手,恨恨道。
小斌讪讪地收拾了点东西,装进背包,有些不舍道:“那我走了哦!叔,记得按时吃药啊,我走了以后,不许喝酒哦!医生都说您多少回了,真是的,年纪那么大了,还这么倔!唉,看来只有婶婶降得住你啊!”
“快滚吧!臭小子!别以为长得帅我就舍不得打你!”
张教授作势扬起手,满面凶光地恐吓着。
小斌背起包,抱着头,一溜烟跑远了。
小斌走后,张教授突然右手捂着肝部,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门口的助理见状,连忙跑进屋里,扶他坐到床边。张教授掏出怀里的药瓶,倒出几粒,往嘴里一塞,也不喝水,咽了下去。
“教授,您不能再吃止疼片了,还是到医院疗养吧!”
“闭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快不行了,趁现在还能喘气,一定要把这个遗址研究通透!不然,你叫我如何瞑目?!”张教授满脸威严,哪有刚才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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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斌坐了一天的驴车,傍晚才赶到最近的村镇,第二天换乘拖拉机,第三天才到县城,又坐了半天汽车才赶到火车站,还好不是假期,买到了卧票。就这样,摇摇晃晃两天两夜才赶到家——东海市。
他的家是一个80平的公寓房,是他爸妈拼了大半辈子换来的,每年过年回老家省亲,老爸的胸总是挺着的——在这个寸土万金的城市,而且离市中心不远,能有这样的成就够有面子了,起码对老家这边的广大屁民来说,不错了。
小斌开心地跑到自家公寓下面,好久没回家了,刚想大喊一声,就看到一辆兰博基尼甩了个漂亮的尾巴漂移到他面前停住,从车里钻出一男一女,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趾高气扬地,活像只刚下蛋的的母鸡。
“秦斌!”那女人看到公寓下的大男孩,喊了一声。“这个月我来三次了,一直没看到你,你妈说你实习还没回来。怎么?现在意识到考古专业没前途,浪子回头了?你说你,年纪轻轻的的,老是跟着一堆老头大叔往山里跑,往坟里刨,啧啧···”
小斌一直微笑的脸沉了下去,面前的女人就是张教授口中他的那个女友。她叫张燕,和秦斌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了。两人在高中的时候互生情愫,但两人都是那种“学习第一”的乖孩子,虽然互相有好感但也没捅破那张纸,直到两人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张燕进了商学院,秦斌进了考古系,两人才确定关系。刚进大学那会儿,两人的感情升温很快,就像很多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样,两个纯纯的年轻人如胶似漆很是羡煞旁人。
大二的时候,秦斌发现张燕慢慢变了,如果说她以前是那种纯的像山泉一样的温婉性子,现在却慢慢变得现实而刻薄。秦斌送她一只亲手雕的她的木雕,转身就被她丢到宿舍楼下的垃圾桶,这让背地里看到这一幕的秦斌寒透了心。大三的时候,张燕带着一个男人在秦斌生日那天和他说:“我们分手吧!你买不起我的爱”,声音平淡而冷漠。
这种女人都是这样,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来说明自己迫不得已,不得不那么做,其实,是她们想这么做,她们虽然有一颗感性的心,但却会现实、理性地选择优渥的生活,同时又感性地为被自己伤害的人掉两滴泪,再把自己的“苦”诉说给别人听,从而让人觉得她们扭曲的生命是多么充实。呵呵···
现在,还剩一个月,等答辩通过,秦斌就正式毕业了,在这里遇到张燕,并不是张燕特地来找他,而是因为他们从小就住上下层。张燕的妈妈是个王熙凤一样的女人,以前,她对女儿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女儿啊,以后找个家庭好的男孩子,别老和老秦家的小子勾勾搭搭,他一家都是倔脾气,又穷,又不懂巴结人,妈都是为你好,你以后要是过得不好,叫你妈的脸往哪儿放啊?”
自从张燕交了现在的富二代男友,张燕的妈妈上串下跳,恨不得全球的人都要羡慕她,就好像中了状元,脸上倍儿有光,至于女儿幸不幸福,管她呢,脸最重要,女儿这么像她,应该和她想得差不多吧!
秦斌没有理会张燕的“关心”,沉默地上楼去了。他现在没时间去理会那个女人,更没时间去缅怀他逝去的爱情。他只想快点见到父母,然后说明情况,在答辩前再去张教授那儿一趟,因为这次的发现非同小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教授不相信自己,救自己的人也没看到那扇石门,但这个发现不仅仅是关系到他的毕业答辩,而且是秦斌最感兴趣的一位皇帝——始皇帝,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