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每日一样到来。
江临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一日找不到何兮,他一日不能安枕。
明明曾经的自己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动情,现在他却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何兮在哪,何兮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自己……何兮,还好吗?
江临翻了个身,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他的思绪根本停不下来。他会想何兮看没看到他那个莫名其妙的绯闻,她能不能发现那不是真的,最近她的身份被扒得满天飞,她看没看到,有没有介意,是不是很难过。
他明明知道想这些是对自己的折磨,可他控制不住。他在这种如同疯狂的思念里,不停得回忆那个人的样子,深深得锝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用这种近似于自虐的方式,让自己得到救赎。
枕边的手机突兀得震动起来,江临一下子坐了起来。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工作的事只会打给秘书,不可能这时候找过来,那一定是,那一定是雇佣的人有消息了!
“喂。”
“江老板,”电话里的男人压低了声音。“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江临按捺住心里的狂喜,他知道不能给自己太多希望,不然……“你找到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在哪?”
“她证件上写的是姚贝儿。现在人在美国,目前在德克萨斯州。”
江临的眸子一黯。但找到姚贝儿也还不错,这女人竟然直接跑到美国,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国外逍遥了?呵,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她欠何兮的,他必须让她一点一点得加倍还回来,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你继续跟着她,别把人跟丢了。我会派人过去接应你,如果你有见到和姚贝儿长得一样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江老板。”
放下手机,江临躺回床上脑子开始放空。说起来,一个猜测隐隐的浮现出来,他派了那么多人也没有找到何兮,是不是什么人把她藏起来了?故意封死了她所有的消息?
丁子俊?
江老板的眸色黯黯沉沉,这个对何兮抱有那种想法,又不让其他人找到的男人带走何兮后会做什么,他一点都不想想!
说不想还是想了,到底这晚上,江老板也没睡着。
早上对着镜子里的黑眼圈想了半天,江临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找到姚贝儿,也许有什么细节根本就是何峰不知道的,而那些细节可能就是找到何兮的关键。
江临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秘书那里,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没清醒,“帮我订最早的机票。”
“好的,老板,去哪里开会?”
“美国,德克萨斯。另外,告诉副总,我不在的时候,事务让他自己处理,重要决定就交给江西城。”
说完,也不管自己的秘书大早上是不是被一通电话吓得半死,就直接挂断。
也没有叫佣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江临立刻开车去机场,他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了。
跨过了太平洋,江临踏上美国领土时,已是华灯初上。没有一丝停歇,江临立刻找到了线人。
这人为他江家做事也不是头一次了,知道他要来的时候就帮忙打点好了酒店,基本不用他费什么心,唯一让江临不放心的就是姚贝儿那是谁在盯着。
线人姓王,外号王麻。王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江临拆开来看,里面都是姚贝儿的照片,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王麻道:“这女人在美国过得也不是很好,虽然有几个钱,但人生地不熟锝,一个女人家很多事都不如何方便。”
江临没说话。
王麻接道:“似乎最近还生了病,我看她经常去一家医院。那医院离这也不怎么近,但她每次都去那家。”
江临问:“你在这里,那现在谁跟着她呢?”
王麻嘿嘿一笑:“江老板,你派来接应的人昨天就到了,我让他们跟好了,自己来见你。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江临一想,脸色一变:“你说他们昨天就到了?”
“对啊,他们还说了你的电话号,我看不像装得啊。”
江临豁然站起,别说是他亲自派的人了,就是他委托雇佣的人,做了什么事也会直接和他汇报,这种类似于暗号接头的方式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的风格。
王麻看他脸色不好,心里也慌张了一下。
江临立刻道:“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立刻!”
王麻不敢怠慢,立刻带着江老板去往姚贝儿落脚的一个民宿,到了以后没看到那两个人王麻就知道不好,一问民宿的主人,得到的答案直接让江临黑了脸。
姚贝儿今天晚上就跑了,走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丁子峻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旁边是一对年老的白人夫妻。他看着他们突然就觉得羡慕。何兮是他求而不得的宝贝。虽然他阅女无数,但他从来没见过何兮这样的,也从没这么想得到一个人。
想到不择手段。
何兮这次失忆,他当成上天赐给他的一个礼物。失了忆的何兮并没有改了性子,还是那个他为之着迷的人,腹黑又狡猾,虽然小心眼了点,但是仔细想想,又处处觉得这女人简直称得上可爱。
只除了一点,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她爱人这事是骗她的,他一定会被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打残。
可后悔吗?
丁子峻哼笑了一声,怎么会呢。
可能何兮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封锁了她的消息吧?
他也会小心保护好这个女人的回忆,绝不让她想起一丝一毫,没准时间一长,何兮就算想起来了,那些回忆也只会让她痛苦,而他已经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待了几年。就算是铁人,他也有自信,她会被他融化。
对啊,他有什么可怕的。
似乎轮到了那位白人丈夫,他进去诊室之前,她的妻子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人老珠黄,耄耋迟暮,就是这么一幕,让他觉得刺眼得不得了。
他压下心里翻滚的嫉妒,疲惫得把手搭在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