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上带衰？
“有你就行了。”
苏伊一想到这句话，脸色立刻通红，不顾自己还系着安全带就要跳起来：“啊！”脑袋撞到了车顶，痛。
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罗启谦也不心急，只是见她撞得很痛，有些心疼，伸手自然地抚过去：“很痛？”怎么每次见她总是让她撞上点什么东西呢？
苏伊想闪开他的手，但车厢空间本就狭小，再怎么躲他的手掌已经覆上了她的发丝，并且温柔地按着。
“真是不小心。”罗启谦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嘴角带笑。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苏伊咬着唇，不大自然地说。眼睛刚瞄到那支笔上，又赶紧收了回来：“你你你要是……要是真不要这笔，就，就扔了它算了。”她心一横说了出来。
她头顶的手顿住，苏伊抬眼望去就见罗启谦眼眸幽幽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扔了它？”
她心里无措，一时说不上话。
“……好。”就听他说出这个字，她面前的黑色钢笔突然被他甩出车外。
“别！”苏伊情急拉住罗启谦的手臂，但看着他握笔的手已经出了车窗，心里像是被挖出了一个大洞。
“怎么，你刚刚不是让我扔了它么？”突然冷下的音调让苏伊心脏紧缩。
“我没有，”她绞着衣服的边角：“其实，那笔，那笔还是，还是能用的，对吧？”
罗启谦看着她：“有何用？我还可以买别的。”
这句话像是刺刀，一下捅进苏伊的心里，她倒吸一口气，他还可以买别的，但是，她的心意呢？别的，也可以替代吗？还有她，刚刚他把笔扔出去的一霎，她觉得像是自己被他永远的扔了出去。
不想，不想再把他交出去，不想再让自己难过，不想每次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用尽全力去掩盖心里的痛苦。好累，她真的好累。
罗启谦漠然的看着女孩脸上挂满了泪珠，他在等，等她的决定。
苏伊沉默着想去开车门，却被罗启谦拉住了手臂：“你要去哪？”
“那支笔……”
“我已经扔了。”他盯着她，手上加大了力道：“你要去捡吗？捡回来干什么？不过是一支旧笔而已。”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泄露了一点他的急切。
苏伊被他抓得生疼，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被你丢出去！”
“该死的，我就在等你说这句话。”罗启谦松开她的手，长臂一伸把她扯进怀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吻了上去。
车里窒闷的空气让苏伊喘不过气来，唇齿间全是罗启谦的男性气息，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分不清是谁先放慢了速度，她只觉得****温热的唇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眉间脸畔，甚至轻轻含吮了她小巧的耳垂，引来她一阵战栗。
“洛谦……”她忍不住呻吟，仰起头，让他吻得更深。
吻痕一路向下，直到解开她胸前的衣领时，寒冷的空气涌进，使得苏伊一下清醒了过来。罗启谦的唇齿还在她脖间徘徊，他的手却伸进了她衣服内！
突然的恐慌让苏伊连忙推开身上的人，罗启谦却还是伏在她身上，重重的喘息着。
“别动。”压抑的嘶哑声音说道。
腹下的灼热不容忽视，如果现在苏伊有什么大动作的话，他不保证自己能够把持住。
苏伊身体僵着，不敢动分毫。半晌，感觉到身上人呼吸不如刚才那么重了，她试着推他，却不想耳垂又被他含住。
她面上一窘，还没动作，罗启谦就离开了她。苏伊眼神迷蒙地看着罗启谦，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倒是罗启谦将她衣服整好，又在她唇上偷得一吻，道：“很晚了，回去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可是……”
“可是什么？”罗启谦熄了火，打开车门：“难道你想跟我回去？我非常乐意。”
看到罗启谦眼中明显的促狭，苏伊马上道：“我才不跟你回去！我是说那支笔啦！你扔哪里去了！”
“哦，”听不出声音里面有多少失望成分：“你是说这支笔？”黑色的钢笔还稳稳地被他握在手里：“这么好的笔，我怎么舍得扔？”
苏伊气结，自己这次真是被耍的……心甘情愿啊。
……
“其实不用每天都来的。”黑色的BMW停在距离杂志社还有两个街道的位置，苏伊对驾驶员说。
“我很见不得人吗？”罗启谦伸手要帮她解开安全带，每次都在这么远的地方停车，就这么怕他出现在她同事面前？
苏伊脸红地看着他解开腰间的带子：“不是，毕竟不顺路，很耽误时间的。”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住的地方太远了，一个人走不安全。”罗启谦皱眉，跟她说过多少遍要她搬到繁华一点的地方，不用每天出门太早，休息不够，而且他也能经常去见她。
罗启谦打的什么算盘苏伊一清二楚，他们好不容易能够重新在一起，感情自然比以前更浓厚，外加上现在他们已经成年……
“总说不安全不安全，我走了好几个月了也没出什么问题。”她嘟着嘴，那间公寓缺点多多是没错啦，但毕竟是她辛苦租来的，要她放弃她还真舍不得。
罗启谦轻轻点点她的额头：“晚上去家里吃饭吧。”
苏伊纠结了，这句话基本上启谦每天都会跟她说，然后不等她回答晚上就会接她去罗家吃饭。这家伙不是总裁吗？不是每天要忙公事忙到十点的吗？怎么这么有闲工夫堵她呢？
罗启谦看着车上的表，今天一天都要用来开一场很重要的会议，美国公司终于派代表来商讨合约，这将决定着他们一直以来准备的扩展事宜能否成功，可能晚上不会准时来接她。看着身边摆弄自己头发的小女人，心里微微苦笑，真不知道她到底在烦恼什么，不过算了，这些年他都等过来了，再等她几天又能怎样？只不过，这次，他是不会再放手了。
“今天我不来接你了，下班早点过去吧，别让妈等急了。”
说得好像他们已经结婚了似的！苏伊瞪着似乎毫无所觉的某人。
“赶紧走吧，你要迟到了。”罗启谦轻笑着提醒她。
“啊！已经这么晚了！”苏伊懊恼，连忙开车门，又被身边人拉住：“别闹，我要去上班了！”
谁想，罗启谦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嘴唇，苏伊脸红，轻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迅速跳下车跑没影了。
今天的事情不太多，苏伊坐在自己的办公间整理刚刚交给她的资料时想，有一段时间没见高美琳了，开始那两天是气她泄露自己的消息给高威名，现在不见她倒是有点想呢，况且她也应该告诉美琳她和洛谦复合的事，毕竟她们是死党嘛，而且苏伊也希望能够通过美琳告诉高威名这件事，她真的很内疚自己曾经给过高威名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喂，美琳吗？”趁着中午的间隙，苏伊拿起手机：“咦？啊，阿姨好，我找一下美琳。美琳不在？去了夏威夷？！”怎么会这样？苏伊瞪着手里的手机，那家伙居然去了夏威夷，难道她畏罪潜逃了吗！
“是啊是啊，美琳这次去的很急呢。”高妈妈对自己任性的女儿也颇为无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小伊有什么事我等她回来让她来找你吧？”
“嗯，麻烦阿姨了。”苏伊按下挂机键，希望美琳自己在外面不要出什么事呢，哎，她在瞎想什么，那家伙不要给别人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八点半，苏伊帮罗母收拾完餐具，看着客厅墙壁上的表，他还没回来。才说觉得他太过清闲，晚上就不见他回家，将手擦拭干净，苏伊忍不住想：真不知道他这么忙，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小伊来坐，”罗母招呼道：“看样子启谦今天又要回来晚了，最近他堆积了不少工作呢。”
听罗母这么说，苏伊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这两天罗启谦都是把工作推了来陪自己的吧？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等他，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一个能陪我的人咯，”罗母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苏伊，然而苏伊浑然未觉，只是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罗母微微一笑：“放心吧，这孩子一向懂事，一般不会在公司熬到半夜平白让人担心。只是他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就是回了家也是关到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晚上，唉，我明天就要回乡下，真是不放心。”
“咦？伯母这么快就要走？”倒了杯热水递到罗母有些发凉的手里，苏伊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是啊，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到底还是那里的空气适合我。”抱着温热的水杯坐在一边，这个面容过于沧桑的妇人笑得恬淡。
苏伊说不出话了，早听说启谦儿时生活艰苦，但她没想到那样的生活竟然会给这个母亲留下难以根除的后遗症，将苹果切成块装盘，推到老妇人面前：“伯母劳累了那么久，真该好好歇息一下呢。”
“如果你替我好好看着这个笨儿子，我可真的是放心去疗养哦！”吃着“准儿媳妇”孝敬的苹果，罗母玩笑似的说。
苏伊脸红了。
十点，院子还是一片漆黑，偶尔有路过的车灯扫过，但又很快消失。
苏伊看着墙壁上的表，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本来她是打算在罗母睡觉的时候离开的，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才把工作堆到现在完成，她就忍不住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一定要看到他回家。
明天罗母去了乡下，这么大的房子，他就要一个人住了。在这个充斥着罗启谦味道的房间，苏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十一点四十，罗启谦的车终于开进了自家的院子。
修长的手指刚摸上门口的开关板，就顿住了。沙发上的人儿似乎感到了空气流动的变化，往里钻了钻。
她还没走？罗启谦走到沙发旁，弯腰，房子很大，没了人气便让人有种透心的寒冷。给她盖上还带着他体温的西服上衣，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手指不自觉地滑上苏伊睡得红扑扑的面颊，熟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喟叹，这些年每每想到的不就是她能像以前一样，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么？寒冷的房间，看见她就觉得到了春天。
像是感觉到什么，苏伊不耐地动了动脑袋，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还没清醒的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自己头顶，伸手去摸，手心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洛谦？”她在做梦么？刚刚她又梦到大学时和洛谦在一起温书的情景，那时候她懒，看了一会就困，索性爬到他腿上躺下，一觉醒来总会看见他在自己头顶上无奈的叹气。一定是在做梦吧，她明明已经跟他说分手了，她伤他伤得那么深，他又怎么会回来呢？
苏伊鼻头一酸，把脑袋埋到那人怀里，如果真的是梦，拜托让她不要醒……
“这么大了还撒娇。”罗启谦微微笑着，在她柔软的耳边轻喃。
“嗯……”
轻软的呻吟，让罗启谦眸色骤暗，待缓了好一会，他才将她抱起往二楼走去：“真是没有半点警觉。”
……
早晨七点，罗家。
“啊——”苏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不是她家！简洁的装饰，华贵的家具，这里是哪儿？
呃，想到昨晚的情景……难道她还在罗启谦家？噢，千万不要！可惜就像是与苏伊作对一般，房门被人敲响。
“醒了没？下楼吃饭了。”
噢，苏伊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居然在他家呆了一晚上，天哪，伯母会怎么想……
闷闷地在被子里“嗯”了一声，苏伊真想就这样乌龟下去，门外的罗启谦皱起眉头，直接开门：“不舒服了？”声音怪怪的。
苏伊目瞪口呆：“你，你怎么……”
罗启谦当作没看到苏伊满面通红的样子，伸手摸她额头，发现没事，才说：“还当你没睡好，下来吃饭吧。一会我送你上班。”
苏伊不看他：“哦。”
罗启谦不以为意，敲敲她的脑门：“快点哦，不要让妈等久了。”
“知道了，你快出去啦！”
听到了关门声，苏伊才放心的舒了口气。不对！她低头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一件衬衣……谁换的衣服，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噢，她可不可以从窗户跳下去。
……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开心？”看得她很气闷耶！他一定在笑她昨晚的事啦！明明一直在拒绝去他家住，结果自己睡的昏天暗地根本忘记了回家……
“怎么，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吗？”罗启谦开着车，嘴角挂笑。
瞎扯，今天阴天好不好！苏伊也懒得理他了：“快点啦！我快要迟到了！”
眼见杂志社就在眼前：“喂，你要开到哪里去？”这么近会被同事看见的。
“这么久了，你该把我扶正了吧。”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害得他一直觉得自己成了地下情夫。
“你在说什么啊？”苏伊下车，转身就愣住了：“耶？”她看见拐角处走来一个人，尹玲玲，她的同事：“你快躲起来！”要是让杂志社的那些人知道她在跟罗启谦交往的话，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躲起来？罗启谦挑起好看的眉毛，这动作又让苏伊心跳快了几分，他目光看向走来的女人，甚至开车门，走下了车。
“喂，你干什……”
“不跟我介绍下你的同事么？”罗启谦紧紧搂着苏伊，不让她有机会叛逃。
此时尹玲玲也走到了门口，看着在杂志社门外扭动的两人，涂抹着浓妆的脸没有一丝变化。
“呃，嗨，玲玲，他是，他是……”本想说是“朋友”，结果手臂被某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是我男友。”接着她对罗启谦说：“洛谦。”这两字加了重音：“她就是跟我一起进社的玲玲。”
“你好，小伊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罗启谦谦和有礼地说。
尹玲玲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角眉梢带着一丝了然的嘲弄，她看着苏伊：“确实是要关照。”接着对罗启谦道：“不好意思，罗先生，上班赶时间，我先走了。”
“咦？”
苏伊挣脱出他的怀抱，刚刚尹玲玲称呼罗启谦为罗先生，可见她已经猜出他的身份，噢，神啊，带她走吧，她刚刚有了继续努力的勇气，不要再给她打击啊。
“你妈走了，我晚上就不去你家了。”苏伊快速说着：“你也赶紧上班去吧！”说完不等他回答跑进了杂志社。
……
厚厚的文件砸在苏伊的桌子上：“他就是害你成跑腿小妹的那个罗总裁，是不？”尹玲玲趴在文件上看着苏伊。
苏伊迅速捂住她的嘴：“嘘！别那么大声啦！”她心虚地对旁边向她看来的人说：“没什么没什么。”
“切，这么小心干吗，又没有人跟你抢。”尹玲玲坐在苏伊旁边的位子上。
“你还敢说，你刚刚不是也说他害我只能跑腿不能工作么，”苏伊给尹玲玲倒了杯咖啡：“那还是我再三跟主管们保证我跟他没关系得的结果，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我……”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磨磨自己花哨的指甲，尹玲玲勾勾嘴角：“不想让我说？”
苏伊点点头。
“晚上请我吃烤肉。”
“耶？！”
“怎么，不愿意？”吹吹指甲盖上面的灰尘：“好啊，大家……”她刚要亮嗓子，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请啦请啦！”苏伊认命地抱着尹玲玲的胳膊，真是造孽哦，该死的洛谦今天别让她看见他！
终于熬到下班，苏伊又一次累瘫在自己的办公间，今天帮组长搬了三箱子杂物，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动了。
“走啦，”有人拍拍她的肩膀：“你该不会忘了吧？烤、肉！”
街角的烤肉店，牛肉片在铁网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快吃吧，凉了味道就糟了。”尹玲玲熟练地翻着肉片，看架势就知道她是这家烤肉店的常客。
苏伊小心地夹起一片：“哗，好好吃。”
“是吧。”尹玲玲笑吟吟地看着苏伊吃得狼吞虎咽：“这里我来的次数很多，配料都是我以前就要求的，味道不错吧。”
这样笑的尹玲玲，苏伊从没见过，印象中这个跟她一起应征进社的女孩子从来只会注意脸上的妆容，对身边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她放下筷子：“为什么跟我出来？”
“你不是需要我保密吗？”喝着红酒，尹玲玲无所谓地说，“总要付出点代价。”
苏伊想到她糟糕的人缘，吞咽了口口水：“谢谢你。”也多亏今天见到的是尹玲玲，要不她可真的在杂志社呆不下去了。
“嗯？”尹玲玲转头，不甚完美的唇线上挑：“谢什么，其实我也对你很感兴趣啊。”她轻佻的勾起苏伊的下巴：“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笨蛋在那样排挤人的情景下还不会辞职。”
苏伊脸垮了，“拜托，不要说得这么直白。我还在心理暗示中……”
烤得嫩嫩的牛肉沾上美味的辣酱，尹玲玲非常坦率地继续打击苏伊：“整个杂志社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上次那个打杂的小妹不是还让你帮她打扫会议室吗？真不知道你还想坚持出什么来。”她皱眉，这片火候欠点，随手又将铁网上的肉片翻了一番：“反正现在有个钻石男，嫁了安心做你的豪门太太，不是比跑新闻强多了？”
“话不能这么说，”苏伊叹气喝了口茶：“我也要保持自己的经济独立！”要是事事都依靠洛谦，那以后……
“你对你的感情不自信？”尹玲玲斜眼看她，话却说得犀利：“嘛，算了，交浅不宜言深，趁热吃，冷掉味道就不好了。”
“……哎，我一定是最能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了。”苏伊苦笑：“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谁说的。”尹玲玲手指摩挲着酒杯：“每个女人在面临爱情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选择，你只是比较谨慎一些罢了。”
“谨慎？我倒觉得是胆小呢。”
“你起码都已经跟他在一起了，这让比你还胆小的情何以堪？”尹玲玲拿起酒杯挡住自己的表情。
“嗯，什么……”
正说着，尹玲玲的手机响了。
“接个电话。”她也不避嫌，直接在苏伊身边接起了电话：“喂？有没有跟阿姨好好吃饭？嗯，好，妈妈回家要检查的哦。”她看了看表：“一会就回去了，乖乖去睡，不要闹阿姨……”
苏伊不敢相信地看着尹玲玲年轻的侧脸，她觉得自己很失礼，但当尹玲玲把手机关掉的时候，她还是说了：“你……你……”
“我儿子。”
也许是苏伊的表情太夸张，尹玲玲忍不住抿着酒笑看她：“很难接受么。”
“不，只是，看着不像。”天哪，儿子，尹玲玲的年纪跟她一样，25岁，有个儿子……很正常，吧……看着尹玲玲姣好的身段，苏伊实在无法相信这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你居然已经结婚了。”
落寞从尹玲玲眼中一闪而过：“谁说有孩子就一定要结婚呢？”没等苏伊反应，她扭头笑道：“OK，吃的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家管我那个爱耍帅的笨儿子了。”
“嗯好。”
从跟尹玲玲分开的地方往社区走，苏伊的心里暖乎乎的。尹玲玲心直口快，但却是个很可爱的朋友，杂志社有了这样的同事，真是给她平添了不少勇气。只是她还真不知道那么年轻靓丽的尹玲玲已经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
不结婚就生孩子……吗？尹玲玲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苏伊渐渐走近漆黑的小道上。等她猛然发觉时，前后已经乌黑一片，冷风从未知的方向吹过来，隐约，还有脚步声跟在她后面！
一声，两声，苏伊甚至感觉到有黑影覆盖到了她的后背。
她害怕极了，抱着衣领打算小跑过这段恐怖的街道。然而越是紧张底下的脚步就越混乱，苏伊第三次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刚扶着腻滑的长满青苔的墙壁站起来喘气，一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苏伊挣扎，身后的劫匪狠狠地将她压在墙面上，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是那个变态跟踪狂！
刚想到这，她就拼命拉开捂着她嘴巴的手，社区门口路灯的灯光就在眼前，她张嘴咬住那人的手，使劲一拉：“救命！救命……唔！”
“臭婊子瞎叫喊什么！”被烟酒熏哑的嗓音在苏伊身后恶狠狠地骂着，劫匪见苏伊挣扎过于激烈抓住她的长发将她脑袋往墙上撞。
过猛的力道让苏伊一下头脑发懵，眼泪都被逼了出来，鼻口都被堵住呼吸不顺畅，苏伊眼看就要晕倒，她勉强睁开眼，越过身后劫匪肩膀似乎还有一个黑影……
“洛谦……”
罗启谦一脚将臃肿的猥琐男踹到在地，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
“啊，啊……”惨叫声渐渐传来。
苏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罗启谦将人打得浑身是血的场面：“洛谦！”她抱住还在进行殴打的男人：“别打了别打了！他要被你打死了！”头被人撞上墙的那块还在疼，可是她死死地拦着罗启谦，不顾脑袋上已经冒血的伤口：“我们报警好不好，别打了！”
“啊……”苏伊还想再说什么，脑袋上剧痛传来。
细微的痛呼终于让有些疯狂的罗启谦停了手。
坐在他温暖的车里，苏伊看着在外面正在用行动电话的罗启谦，心里忍不住对她刚刚看到的那幕打了个寒战。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他，以前他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似乎从不曾如此暴怒过，那样愤怒的启谦，真让她有些害怕。
因为自己的衣服被人撕破了，启谦把他西服上衣披给她，苏伊摸着面料华贵的上衣，心思起伏，现在的她……真的了解他吗？
车门忽然开了，苏伊吓了一跳，看着罗启谦坐在驾驶的位置。
“回家。”可能是还在生气，他的语调还有些冷。
“他，他怎么办？”苏伊指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那个人。
罗启谦猛地发动汽车：“一会会有人来。”他刚刚通知了他公司里信任的手下来料理这件事，现在他没办法再看那张恶心的脸，他怕他会忍不住亲手杀了那家伙。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渐渐远去，劫匪的身旁又站了一个人，高威名握着亮着屏幕的手机，头低低地垂着，半天终于对手机另一边的人说：“关于你上次说的事，我们见面详谈吧，曲小姐。”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