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说,他的目的是重新检验亚里士多德有关科学的学说,而不是把这些学说当做福音真理来接受。
——亨利·托马斯达纳·李·托马斯《斜塔上的实验》
例(7)(8)都是转述,为了区别引用的转述,试将例(8)改为引用则成了下面的表达形式:
(9)他说:“我的目的是重新检验亚里士多德有关科学的学说,而不是把这些学说当做福音真理来接受。”
有时,句子的一部分是转述,另一部分是引用,那就只在引用部分用引号。例如:
(10)这时候蔡老师援助了我,批评了我的“反对派”们,还写了一封信对慰我,说我是“心清如水的学生”。
——魏巍《我的老师》
例(10)并没有引用信的全文,只用“劝慰我”转述了信的主要内容,其中第二个引号内“心清如水的学生”是信中的原话,属引用,加了引号。
(二)用引号标明着重论述的对象。例如:
(11)以前曾经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见解,认为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是“中庸”。
——同例2
(12)我所说是否与《礼记》《老子》原意相合,不必探求;但我确信“敬业乐业”四个字,是人类生活的不二法门。
——梁启超《敬业与乐业》
例(11)中的“中庸”,例(12)中的“敬业乐业”是文章论述的主要对象,都加了引号。
(三)标明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语。
1.词语含有特定的意义。例如:
(13)见此光景,就是身带十万火急的军令,他也得飞跑回家,放几只鸽子,把那只自天而降的“元宝”裹了下来。
——老舍《在红旗下》
(14)如果说,在20世纪50年代初,扫除“文盲”一度成为我们国家的一项基本国策,它适应了蓬勃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需要,那么,今天扫除“科盲”,也应成为国家着力提倡之举,这也是迎接新世纪对我们的迫切要求。
——苏步青《从小就要爱科学》
(15)七尺阔、十二尺深的工房楼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十六七个“猪猡”。
——夏衍《包身工》
(16)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
——都德《最后一课》
例(13)的“元宝”有特定的含义,指鸽子。例(14)的“文盲”、“科盲”,专指没有文化知识的人、没科学知识的人。例(15)的“猪猡”指20世纪30年代的包身工。例(16)的“杠子”是指初级班学生写得不规范的字。这些词语都有特定的含义。
2.表示讽刺、否定、反语以及双关、诙谐说法的词语也用引号标明。例如:
(17)假使这也算一种“信”,那也只能说中国人曾经有过“他信力”,自从对国联失望之后,便把这他信力都失掉了。
……
中国人现在是在发展着“自欺力”。
——鲁迅《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吧吗》
(18)于是点上一支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深恶痛疾的文字。
——鲁迅《藤野先生》
(19)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曹雪芹《红楼梦》
(20)一株草莓依靠它沿地“爬走”的匍匐茎,一年内就能长出数百株草莓苗。
——谈家桢《奇妙的克隆》
例(17)的“他信力”“自欺力”由“自信力”仿造而来,用“他信力”来戳穿反动卖国政府的嘴脸,对其进行嘲讽和否定。例(18)的“正人君子”是反语,讽刺那些为军阀政客张目而自命为“正人君子”的文人。例(19)中的“雪”是双关,用“雪”与薛的谐音,指薛蟠家。例(20)的“爬走”是一种生动诙谐说法,指植物的生长。
(四)表示强调和需引起读者注意的词语。
这类词语包括某些成语、谚语、译音词、外文、拟声词等。例如:
(21)母亲是不喜欢算计一两文钱的人,但是这点银子关系着家中的“一月大计”,所以她也既腼腆又坚决地多问几家,希望多换几百钱。
——老舍《在红旗下》
(22)朝霞在西,表明阴雨天气就要到来;晚霞在东,表示最近几天里天气晴朗。所以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谚语。
——《看云识天气》
(23)我们说“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是中国文化传统的基本精神,并不是说对于这引起问题没有意见分歧,也不是说历史上任何人都能表现这种精神。
——同例2
(24)无性繁殖的英文名称叫“clone”,音译为“克隆”。
——谈家桢《奇妙的克隆》
(25)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
——鲁迅《药》
例(21)标明的是俗语,起强调作用。例(22)标明的是谚语。例(23)标明的是成语。例(24)标明的是外文和译音词。例(25)是拟声词。
(五)专名或简称。
(26)群众把会发出声音的沙地称为“鸣沙”。
——竺可桢《沙漠里的奇怪现象》
(27)“文革”期间,城里发生了从未见过的战斗,艺术家害怕起来,就逃到别处躲了一段时期
——巴金《小狗包弟》
例(26)中的“鸣沙”是一种沙地的名称,属专名。例(27)中的“文革”是“文化大革命”的简称。
关于引文末尾标点的使用
凡是完整地照录原话,末了的标点符号不变,应放在后引号的里边。例如:
(28)“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个花白胡子的人说。
“没有。”
“没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花白胡子便取消了自己的话。
……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鲁迅《药》
例(28)节选的这段对话,句末有问号、句号、省略号、叹号,都点在引号的里边。
凡是把引用的话作为作者的一句话的一部分,引文末尾如果有停顿,则要根据句子的结构来确定使用什么点号,而且,点号要放在引号的外面。例如:
(29)有人说,一个从不阅读文学作品的人,纵然他有“硕士”“博士”或者更高的学位,他也只能是一个“高智商的野蛮人”。
——赵丽宏《为你打开一扇门》
例(29)中“硕士”和“博士”是作者引用的学位名,中间和其后没有使用标点,而“高智商的野蛮人”是作者所强调的内容,在句末引号的外边使用了句号,这都是根据全句的结构决定的,它们在句中都是作为作者话的一部分的。
凡是引文用作句中的词语的修饰成分,引文与被修饰词语衔接很紧,那么,在引文末尾,一律不能使用点号,例如:
(30)1930年,毛泽东同志专门写了《反对资本主义》这篇文章,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科学论断。
——《邓小平文选》110页
例(30)中“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科学论断的修饰成分(定语),不能加点号。
引号的特殊用法
引号的一般是前引号与后引号都要使用,分别加在引文的前后。如果引文较长,又分成若干段落,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只在每一段的开头加前引号,在最后一段的结尾加后引号。例如:
玫如正在说她的先生,去年从美国回大陆探亲的一段趣事。
“他呀!在美国住了几十年,一个人旅行惯了,那哪儿去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潇洒劲儿,这次回去,可把他给整惨了!
“他去浙洒乡下看他的母亲,带了很多东西,下了飞机,他也像在美国的时候一样,把大小七八件行李都往旁边一搁,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红帽子来。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都没人过来,他只好自己到询问台去问,才知道,这个飞杨场不单没有红帽子,也没有计程车。
“这下子,他可傻了眼了!行李虽然不是很重要,可是大包小包的,两个手实在没办法一起拿。而他在要回去之前,只告诉了自己的家人要在哪一天到,住进哪一家旅馆,可就没说飞机的班次,也没叫任何人来接飞机。这下子,举目无亲的,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终于,一个热心的服务员很高兴地跑了过来说:
“‘行了!有解决的办法了。’”
——席慕荣《两根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