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这是一个翡冷翠城中的产生者,——那里,满是阴沉的宫殿,矗立着崇高的塔尖如长矛一般,柔和而又枯索的山冈细腻地映在天际,冈上摇曳着杉树的圆盖形的峰巅,和闪闪银色,波动如水浪似的榄林;
——那里,一切都讲究极端的典雅,洛朗·特·梅迭斯的讥讽的脸相,玛几阿凡的阔大的嘴巴,鲍梯却梨画上的黄发,贫血的维纳斯,都混合在一起;
——那里,充满着狂热、骄傲、神经质的气息,易于沉溺在一切盲目的信仰中,受着一切宗教的和社会的狂潮耸动,在那里,个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个人都是专制的,在那里,生活是那么舒适,可是那里的人生无异是地狱;
——那里,居民是聪慧的、顽固的、热情的、易怒的,口舌如钢一般尖利,心情是那么多疑,互相试探,互相嫉忌,互相吞噬;
——那里,容留不下莱渥那·达·文西般的自由思想者;那里,鲍梯却梨只能如一个苏格兰的清教徒般在幻想的神秘主义中终其天年;那里,萨伏那洛你(Savonarole)受了一般坏人的利用,举火焚烧艺术品,使他的僧徒们在火旁舞蹈——三年之后,这火又死灰复燃地烧死了他自己。
(17)列举了环境物理学的五个分支学科。例(18)列举了弥盖朗琪罗所生活的地方的物质和精神领域的各种状况。
以上四种,是国家语言工作委员会、国家新闻出版署规范的破折号用法。下面还有几种也介绍如下:
5.用于文章的副标题之前。例如:
(19)有的人
——纪念鲁迅有感
(20)从小就要爱科学
——《21世纪·中国少儿科技百科全书》序
6.用于注明引文的出处或注释后说明注释者。例如:
(21)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高尔基
(22)
7.用于歇后语之间,例如:
(23)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24)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25)百年老松,十年芭蕉——粗枝大叶
以上5、6、7三种用法按其性质论,基本属于解释或补充说明性的。
8.表示意思的递进。例如:
(26)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了戏了。
(鲁迅《社戏》)
(27)尽管不太舒适,锻炼仍给予我一种休息——一种放松方式。
——杰瑞·M·利杰《在太空理家》
例(26)由“好豆”进一步联想到“好戏”,这在意思上有递进。例(27)破折号后边的“一种放松方式”是对前边话的进一步强调,是意思的推进,也是递进用法。
9.表示说话的中断。例如:
(28)“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都德《最后一课》)
(29)鲁大海:好,好。(切齿)你的手段我早明白,只要你能弄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工人,你还——
周朴园:你胡说!
(曹禺《雷雨》)
例(28)破折号表示由于情绪激动而说话中断。例(29)表示在说话进行中断中被人打断。
10.表示提示下文或总结上文。例如:
(30)我握过各种各样的手——老手、嫩手,黑手、白手,粗手、细手,但都未留下很深的印象。
——姜孟之《一双手》
(31)他在囚系中,我见过两次他写给同乡的信,第一回是这样的——
“我与三十五位同犯(七个女的)于昨日到龙华。……”
(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
(32)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书房大叫起来“——
“人都到哪里去了!”
(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33)她的坚强,她的意志的纯洁,她的律己之严,她的客观,她的分正不阿的判断——所有这一切都难得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爱因斯坦《悼念玛丽·居里》
(34)“后来》——起来了。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男的,新年就两岁了。我在娘家这几天,就有人到贺家去,回来说看见他们娘儿俩,母亲也胖,儿子也胖;上头又没有婆婆;男人所有的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家的。——唉唉,她真是交了好运了”
(鲁迅《祝福》)
例(30)(31)的相对折号表示提示,作用相当于冒号。例(32)冒号与破折号连用,也提示,加了破折号,下面的话更醒目,有引起作者注意的作用。例(33)中“所有这一切都难得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对前面话的总结,兼有说明作用。例(34)的第二个破折号表示在讲了上述一些话后,用“交了好运”总结,相当于“总之,她真的交了好运了”
11.表示插说。
“插说”是指把一个句子的结构打断,插进去一句话的形式。插说并不表示对破折号前词语的注释说明,这样的用法也还时有所见,应看做破折号的用法的一种。见前例(7)(8)。
以上介绍了破折号的十一种用法,可见破折号用法之多。如果把其中5、6、7三种归入解释说明的话,也还有八种。介绍这些用法,并不是要求大家在写作中都要学习、掌握,只是为了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欣赏作品。一种标点符号用法过多,往往会造成使用上的混乱,也不利于读者阅读文章。因此,我们应该努力使它的用法规范化,况且,以上所举的例句的原用有些写在新中国成立之前,自然不能用今天的规范用法去要求过去的作用。但在今后,应该让标点符号“各司其职”,比如“提示与总结”可由冒号去承担,插说也可以在前后各加一个逗号以断开插说部分。破折号既可以表示声音的延长,又可以表示说话的中断,也不易把握。保留声音的延长,说话的中断可由省略号去承担。事实上在作品中也有这种办法,如歌剧《白毛女》中:
喜:(给爹打身上的雪)爹,外面的雪下得真大,你身上落了这么厚的一层……
杨:(急切地)喜儿,我走了这几天,少东家打发人来要账了没有?
这就是用省略号表示说话中断的一个例子
破折号和点号
从以上例句看,在破折号的前边,一般都不用点号。因为破折号虽然是标点,但也有表停顿的作用。至于冒号与破折号同时使用,只需用冒号就可以了。
十一省略号(……)
省略号标明行文中省略了的话。省略号在形式上是六个小圆点,占两个字的位置。如果表示文章的一个整段或几段的省略,一般可连用两个省略号,用十二个小圆点表示,占一行。
省略号的主要用法如下:
1.表示引文中的省略。
写文章时,引用别人的话、文章,如果引文太长,不能或不必要全部引用时,就可以把跟引用目的无关的部分删去。例如:
(1)“先生,‘怪哉’这虫,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书,将要退下来的时候,赶忙问。
——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2)席上,一位美学家的夫人对我说:“台湾人最喜欢的大陆歌曲是‘大海啊,就像妈妈一样……’,有些重要的活动还把它作为合唱的歌曲。”
——吴功正《阿里山纪行》
2.表示重复词语的省略。例如:
(3)小也:你打我,我再也不信你了……呜……呜……
——毕淑敏《一厘米》
(4)屈原(紧紧拥抱着婵娟)婵娟!你要活下去呵!活下去啊!婵娟!婵娟!……
——郭沫若《屈原》
例(3)表示哭声不断的重复,例(4)表示屈原对婵娟的多次呼唤。
3.表示列举的省略。例如:
(5)因为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多不容易办到的东西。
——鲁迅《〈呐喊〉自序》
(6)热心肠的船家必然会指点着江山,一路告诉你那些山的来历:什么象鼻山、斗鸡山、磨米山、螺蛳山……大半是由山的形状得到的名字。
——杨朔《画山绣水》
表示列举的省略有时也可以用“等”、“等等”。例如:
(7)苗木出土后,伸出洞外,弯曲向上吸取阳光,怒放各色花朵,结出苞米棒、向日葵、辣椒等,长短不一地垂挂着丝瓜、葫芦等,真是一墙青菜,满门鲜花。
——宋淑运《环球城市风行绿墙》
(8)鸟类能够随意改变它们飞行体的面积,随时改变迎角,能够作各式各样的特技飞行:盘旋、急转弯、翻盘斗等等。
——见苏教版初中语文下
以上(7)(8)两例如换成省咯号其意思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省略号毕竟不同于“等”、“等等”,它们有各自的不同功能,在具体的语言环境里,很多地方是不能通用的。例如:
(9)玄奘也是单枪匹马深入戈壁,所谓孙行者、猪八戒、沙和尚等随从人员,那是小说《西游记》中的神话人物,那时既无大队骆驼带了大量清水食品跟上来,更谈不到汽车飞机来支援,当然就十分困苦了。
——竺可桢《沙漠里的奇怪现象》
(10)信的内容,通常包括称呼、正文、结尾、署名和日期等五个部分。
例(9)列举的人物也中心词“随从人员”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中间没有停顿;例(10)“等”字表示“总结上文列举的各项”,都不能用省略号。据此,我们可以说:列举的事物作为句子的定语,并和中心词组紧密,中间没有停顿时,只能用“等”或“等等”,不能用省略号。表示总结上文列举的各项时,也不能用省略号。
还应注意的是省略号与“等”“等等”不能同时并用,如“本商场经销彩电、冰箱、风扇、空调……等家用电器”。
上述省略号的三种用法,都是用来标明行文中省略了的话,下面是省略号的其他用法。
4.表示说话的断断续续。例如:
(11)这个战士无力地说:“周团长……我,不行了,你吃了它……还能走出草地……”
——王朝柱《长征》
(12)“知……道……”她目光呆滞地低声喃喃着,无力地垂下脑袋,慢慢松开手,从大襟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包裹得很紧的、还带着体温的糖:“大伯,麻烦……给孩子。”
——黄飞《甜甜的泥土》
5.表示沉思、沉默或语意深长、余意未尽等。常用于文学作品。例如:
(13)我看着它们,心里很安宁……虽然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永远是孤零零一个人。
——屠格涅夫《鸽子》
(14)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不说的好罢。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记起他们,现说他们的时候的……
——鲁迅《为了忘却的记念》
例(13)是作者看到一只鸽子救回了另一只鸽子,在檐下避雨时,心里的一种安慰,故沉思。再进一步联想到孤独的自我时,又一次沉思不语,语意深长。例(14)是《为了忘却的记念》结尾部分的最后两句,意思深沉、含蓄,表达鲁迅先生对未来的坚定信念。省略号意
味深长,余意未尽。
关于省略号使用中的问题
1.使用省略号应适度,应该让读者知道的就写出来,不必让读者知道的,就不写出来。要防止省略号的滥用。
2.引用的话,如果是完整的一句话或者完整的一段话,虽然原文前后都有话,但不需要再加省略号。
3.省略号除表示文字的省略外,还有表停顿的作用,因此,在表示列举省略时,一定用在说话时可以停顿的地方,否则不能用省略号。
省略号与点号的关系
省略号前面如果是完整的句子,要保留原来的句末点号,然后再用省略号;省略号前面如果不是完整的句子,就可以直接用省略号,原来句子点号用不用都可以。如例(1)用了问号,例(2)没有用。至于省略号后面就不必再用点号了。因为文字已经省略了,其后的点号自然也可以省略了。
十二着重号(.)
着重号是个小圆点,横行的加在字的下边,竖行的加在字的右边。
着重号标明要求读者特别注意的字、词、句。例如:
(1)它反映一个王朝行将末落的情景。
(吕叔湘《错字小议》)
(2)写文章不是想起什么就写什么的事,而是千锤百炼的事,由矿石里提出金子来。
(《文史知识》)
(3)〔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指杨开慧;柳,指柳直荀。失,失去,包含痛惜之意。骄,壮健。
——公木《毛泽东诗词鉴赏》
(4)这一团像太阳一样庄重燃烧的光亮啊,就是人类文明史上一个永照千秋的创造。
——刘白羽《第二个太阳》
例(1)中的“末”,是个错别字,作者特意加了着重号,以引起读者的注意。其余几例都是作者要求读者特别注意、体会而加上的。
现行中小学教材中的练习部分,各类考试题里,常用“加点的词”、“带点的部分”等来提请学生、考生注意,实际上等于加了着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