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她看到的绝对是一场噩梦。她蹲到一旁干呕起来,早上吃进去的糕点有想迸发出来的趋势。她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三长老大喊:“第二关,克服恐惧!从石缸中间的石板上走过去。时间是四柱香,现在开始!”
“等……”她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就看到刚冒着白烟的香,又一次开始无情的燃烧起来。
天呐,她现在别说走过去,只要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一整缸的蛇,她就浑身发软,而且一身都是鸡皮疙瘩。
她坐在原地,挣扎了许久,眼看着香一根一根的烧已经燃到第三根了。她忽然内心深处就燃起一股绝望。她想到付羽,想到慕卓天,内心一阵悲凉。如果冲过去了,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她想抓住希望。
她爬上石缸,望着石板下面蜷缩在一起,无数双蛇眼都冷森的盯着她,她的手脚全部止不住的开始发抖。恐惧凝成水雾,她吓得想要哭出来,仰头望向蓝天白云,想想爹爹,想想娘亲,你要坚强!对,你要坚强!
直视前方,她望了眼脚下的石板,却无意中看到一条黑色的和成年人大拇指差不多大的蛇头正探在石板的周围,慕锦一下子吓得哭出来。蛇!那是真蛇!
她的声音格外嘹亮,响在这空荡的空地上传出很远不久后能够听到回音。三长老眉头微拧,但仍旧一言不发。
闻声赶来的,是一抹红色,倾火一见到蹲在石板上哭的肝肠寸断的慕锦,就心疼的不行,她看见满石缸的蛇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凑到慕锦跟前,抓住滑腻的小手,说了很多肺腑之言:“锦儿,克服恐惧是你迈向巅峰尤为重要的一步,你不要怕,你要想着,在这一步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你,你还有谁,而且,任何东西都无法打倒你。”
慕锦抽抽嗒嗒的看着倾火,心里暖烘烘的,她转头看了三长老一眼,她发现,三长老竟然做了一个让香燃的慢一点的小动作,挡住风。所有站在她背后的人,忽然给了她撑起天空的勇气。她放开倾火的手,睁着眼睛,勇敢朝前方奔跑,她冲过那条蛇面前的时候,甚至看见对方张开的血盆大口。
但它咬了空,她那个时候的速度,真的是堪比刘翔。
她跳下石缸后定在了那,倾火跑过来抱住她,笑的比她还要开心:“真勇敢!”
慕锦仍旧有些后怕,她没有倾火预想中的开心的活蹦乱跳,她伸出手圈住倾火的脖子,湿润的泪温顺的划了下来,慕锦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倾火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骂:“小傻瓜!”
“最后一关!”三长老换了香后准备继续考核,慕锦看见这一次的香炉,总共有五个,也就是说,她有五炷香的时间。
倾火将她放下来,她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可以。
倾火慢慢的退出了那片空地,三长老也退了出来,留下站在正中央的慕锦一人。
“下面,考核开始!”
三长老的话音刚落,慕锦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黑暗,等到这阵不适过去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切全都变了。
夜幕降临,她看到的不是满天繁星,而是一栋栋高楼大厦,每一栋大厦的第一层,都挂着明显而各种各样颜色店牌。她站在十字路口,左边是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方是天桥,右边是步行街,而将她包围住的,就是密集的人流。仔细的辨别她发现,这里竟是离她家不远的一条街!她这样看着,竟是陌生却又熟悉。
看着这一切,她忽然举手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啊!好疼!太用力了!”她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脸,可这就更加证明,她真的回来了!看见自己修长的手指,她跑到最近的一块镜面看,她变回来了!是现代的她,十九岁的她!不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天呐,这究竟怎么回事,而且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穿越前的衣服,难道一切都是梦吗?她做了一个长达四年的梦?
看着不停从她身上越过的人,她感觉一切太不真实了!
对了!妈妈呢?
跑到公交站牌,等了几分钟,回家的车就来了。她上了车,掏遍全身也掏不出一分钱,尴尬的望着站在她周围的人,她却惊异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她。她愣了一下,撅起嘴开始往里面挤。
第五个站,车门一开,她第一个跳了下去。
走过广场拐向第二条街,她远远的望着熟悉的建筑,第一次热泪盈眶,她迫不及待的冲上前,三并两步跃上楼梯,站在402的门口,她忽然鼓不起勇气敲门。
“咔擦”的开门声,她愣愣的看着开门出来的人,是隔壁的阿姨,她是个好人,以前经常会照顾她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
热泪再一次涌出来,慕锦发现目光直接跳过她的阿姨,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侧过她,轻轻溜进里屋。
“唉”轻轻的叹息却像一把铁锤,重重的往她心口处锤了一下。慕锦眼泪哗啦哗啦的往外冒,她的母亲拿着她的照片,脸上满是悲戚。
“妈!”慕妈毫无反应。
“妈我回来了。”
“我的锦儿。”慕妈双手抚上照片中慕锦的脸,慕锦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她趴在慕妈身上,哭着喊:“妈,求你看看我,妈!我是锦儿啊!我是你的锦儿!”
慕妈却浑然未觉,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照片,空洞的眼睛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遐想,有透明的珠子从里面划下来。慕锦近乎崩溃。
“妈啊!你看看我啊!我在这!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啊!我就在这里,我哪里都没去!我会跑会跳会说话!”
“妈妈啊!”
倾火看着罩在幻境中愈来愈激动的慕锦,发觉不对劲了。她一个人在空地里跑来跑去,泪水不断洒落,哭的声泪俱下,还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倾火严肃的望着完全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趋势的慕锦,心知不妙,小屁孩一个,谁知,竟已被心魔侵蚀的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