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卓天安抚好付羽大声向外喊道:“来人,去把田大夫找来!”
“是。”毕恭毕敬的女音辞毕。
那原本是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的叶婧,此时此刻,却竟是躲在了毕水庄客厅的屋顶上,偷听到了付羽的话,随即愣住,口中喃喃自语:“不是前几天已诊断是死胎了么?怎么今天还会动?难道诊断失误?这帮蠢才!”貌似除了这个可能性就没有其他的了!叶婧气的整个脸阴沉,不甘心的狠狠瞪了屋梁一眼才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去。
候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门外田大夫急匆匆走进来。
“参见盟主,夫人!”田大夫弯腰行起一礼,由于岁月搓磨,年近六十的田大夫已挺不直那看似柔弱的腰板了。
“快来看看夫人肚子里胎儿的状况!”慕卓天沉着脸说道。
“是!”田大夫急忙大步走到慕卓天和付羽面前,长满茧的手迅速脉上付羽伸出来的手腕,一张老脸逐渐陷入沉思。
客厅瞬间随着田大夫的沉思而陷入一片抑人的寂静,付羽紧张的盯着田大夫的脸,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
短暂的寂静时间,田大夫紧锁着眉头抽回了手,见田大夫难看的脸色,付羽的一颗心更是吊在了刀子口,忐忑的内心终于在经过几番思想挣扎后有些艰难的问出口:“田大夫,我的孩子他,怎么样了?”
田大夫蠕动了几下嘴唇,好几番挣扎,还是在隐没了一声叹息后说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夫人,您的孩子差点变成了死胎!”
一句话震的付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杏眼,竟惊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田大人沉思片刻后说道:“田某来时听说夫人每天都会按时喝一碗安胎药,不知夫人今天喝的安胎药的那个药碗洗了没有?如果没有能否让田某看看?”
此话一出慕卓天还没发话阿青就猛地跑了回去,片刻气喘吁吁的就端来了付羽刚刚才喝完的安胎药药碗,所幸,今日付羽刚喝完,阿青还来不及拿出去给陈大娘就有人来叫付羽前去待客。
田大夫接过药碗,将还没干透的药碗一阵端详,闻着浓浓的药味,抹上一点残渣放在舌尖尝了一下,瞬间顿悟。
他放下药碗,神色却是比刚才更加的难看了:“夫人,问题就是出在这药里了!这药里多加了一种药,叫枳实,是一种能直接致胎儿胎死腹中的药草啊!而且…而且这枳实更毒的,是就算胎儿侥幸活了下来,另一种可能就是胎儿一出生便是个痴傻没有智商的孩子啊!”
田大夫语毕,颤抖着从位上站起来的付羽一时受不住打击,一口气承接不上当即就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慕锦悠悠从周公那走了出来,枳实带来的不适还残留着一点点的影响,与此同时,付羽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在一片灿烂炫丽的金光中,一个差不多两岁大的孩子甜甜的叫了她一声娘亲,付羽惊喜万分,冲上前张开双臂,就差一点点就能够抱住他的,孩子却在这时候猛的离她远去,而望着她的不再是甜甜的笑脸,带着委屈的哭了满脸泪水的表情,让付羽的心疼到骨子里去,不要!
长长的一段距离横在付羽和孩子之间,她拼命地追,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消失不见。
慕卓天从付羽晕倒那时起,就一直守在付羽床前,浓密的剑眉狠狠地皱着,看着付羽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眉宇间溢满难以言喻的心疼。
“孩子,孩子!”一息息哭喊声冲破梦魇,付羽猛然从梦中惊醒,看见熟悉的面庞,她忽然坐起身紧紧的抱住慕卓天,难过的心压抑的眼泪也受不了,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微弱的期盼:“卓天,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不会怎么样的对不对?他不会死也不会一出生就是个痴傻儿的,不会的对不对?卓天!”
付羽悲悸的寻求另一种答复,心中那抹希冀却是如期的越来越暗,那种事情没人敢妄下定论,只因,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俩行清泪自付羽眼中滑落,滴在衣襟上悄无声息,转瞬即逝。
慕卓天心疼的把付羽搂在怀里,厚实的大手轻轻安抚着付羽僵硬的后背:“羽儿,没事的,放心,孩子会没事的,我们把田大夫新开的安胎药喝了,孩子就会更加没事了。”
“恩!是啊,喝了大夫的药,就会好的!”可悲的悲哀的和自欺欺人。
慕卓天用力的抱紧了付羽,企图用温热的体温湮灭她的所有悲戚。
睡了一觉醒来的付羽情绪已经好多了,洗漱完吃过饭后付羽就到院子里晒太阳,慕卓天忽的从身后出现稳稳的从身后抱住了付羽。
“卓天,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付羽突然道,那凝望着小腹的眉羽温柔兮兮,看的慕卓天心里却是微微一疼,眼里兀的划过一抹异样情愫,其中还掺杂着一种叫做愧疚的东西,但是背对着他的付羽什么也没看见。
望着付羽眼中的憧憬,慕卓天大手一挥将人反过来正面紧紧的按进怀里,心里扎下了一条深根,反复挣扎,直至再也拉不动扯不开,他无法想象如果让付羽知道了那些事后,她会以怎样的姿态再去面对他,他抱的很紧很紧,紧的连付羽也透不过呼吸。
直到付羽轻轻的伸出手来回安抚他的后背,以为他是因为胎儿难过,企图安抚他的悲伤。这一举动让慕卓天有那么一瞬间疼的喘不过气来,还好付羽没发现这端倪,只是她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慕卓天慢慢的松开了她,站在她眼前为她抚了抚额前几束滑落的秀发,慕卓天顿了顿,笑起来的弧度很好看:“男孩就叫慕成,女孩就叫慕锦,一个一生事业有成,一个一生似锦年华!好不好?”
本来刚醒的慕锦脑袋还有些疼,结果在听到慕卓天起了慕锦这个名字的时候各处正在游荡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欢喜的恨不得将慕卓天整个抱起来猛亲亲再捧在掌心供着大声欢呼“慕卓天万岁,慕卓天英明”,虽然以上这些纯属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