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自己抓住的这棵手腕粗细的灌木,盘龙虬须的只有三米多高,却没有一片叶子,上面只开满红色的小花,那些小花下面的树枝上,还长满尖利的小刺,而鼻尖闻到的一股淡淡的幽香,正是如諾汐手上的那串手串一摸一样;
无叶花!左右扭头一看,整个岩壁上的杂草中间,遍布着这种无叶花,有的很幼小,有的却有碗口粗细,别说做一把梳子,就是做一千把都绰绰有余;
忧的是,自己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往上,很可能群狼还在上面等候着,狼族是最记仇的种族之一,往下,依旧是翻涌着的黑雾,但隐隐能看见黑雾里的树梢,估计离地面不是很高了,只是不知道下面又有怎样的危险;
小心的站稳脚跟,抓牢岩缝后,萧墙先采了一根两米来长,稍微直些的无叶花木,即可以当拐杖,又可以做武器,然后经过一番思索,他还是决定往下;
同样是危险,即便要上去,也要重新找个好攀爬、没有魔狼守候的方向;
下行了大约五十丈,双脚才踩到了地面,抬头上看,犹如坐井观天一样,只能看到如一个被烟云半遮半掩的大月亮一样的天空,因为缺少阳光的缘故,这里的树和其他植物都显得矮小,幸好那些翻涌的雾气只在树梢以上的位置,而下面并没有雾气,只是很幽暗,犹如即将黎明时的样子;
萧墙挪动了两下脚跟,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因为他的脚下,正踩着一具尸骨,放眼望去,这里的地面是黑色的,落叶很少,所以惨白的尸骨显得很刺眼和清晰,大约数了一下,不下二十具,这还只是完整的,不完整的也有不少,这些尸骨中,间或还有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武器和盔甲,基本都朽烂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浑浊的气息,令萧墙有一种头闷胸胀的感觉,不过鼻尖时不时的闻到手中无叶花木的清香,又令他头脑一清,胸中闷涨也减轻不少;
前方不远处,那头坠下的魔狼已经摔得稀巴烂,上面爬满胳膊粗细的类似于蚯蚓的虫子,正在啃食它的肉,萧墙手持着无叶花木杖,没敢深入,只顺着岩壁前行,希望能找一个便于攀登,又远离上面群狼的地方;
一路都是零散的骨架,一开始萧墙还有所忌讳的避开不踩,后来见实在太多,再说也要全神注意周围的情况,所以渐渐的也就不再忌讳,一路踩着尸骨前行,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突然,前方岩石的转角处,出现了一道人声:
那是一种近乎野兽发狂了的人声,闷吼,嘶嚎,隐约还听到手捶打脑袋的蓬蓬声,紧接着,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
“七师哥……不要啊!你不要再打了!怎么办啊大师哥,七师哥好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头!你快想想办法呀!”
是先前在悬崖边上碰到的两人!萧墙心里一愣,悄悄的掩了上去,躲在岩石的转角后面,探出半只眼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凹进去的一面岩壁上,有一个高高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有多深,但洞口的地面上,散布着不少的阵旗和岩石碎片,而这些碎片中间,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原本英俊的面容现在已经扭曲,眼眶和嘴唇都变成了紫黑色,口中不停的发出哀嚎和流出黑色的血液,很是痛苦的样子,时不时的翻滚扭摆,用手捶自己的头,抓自己的头发和胸襟,很快就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伤口流出的血液也是紫黑色的,很像是中了剧毒;
而在那男子的不远处,并肩站立着一男一女,正是先前在悬崖边上遇到的大师哥和小师妹,而那哀嚎的青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们嘴里的七师哥了;
那小师妹此时也是衣衫凌乱满脸焦急,脸都急得泛黑了,浑然没有察觉大片雪白的胸脯和一抹红色的肚兜边沿,从凌乱的衣襟里露出来,她一边满眼担忧的看着七师哥,一边央求着大师哥快想办法;
那大师哥脸色也是发青,看着哀嚎的青年道:“小师妹,你也看到了,师弟打开这洞府的禁制后,贪图里面的宝物,不等你我前来就擅自进洞,现在怕是中了洞内的剧毒机关,见人就咬逢人就抓,你刚才也上去企图按住他,可惜却差点被他所伤,那毒很是厉害,你我两人只要近身,不小心被占上一点,都会变成和他一样,所以……”
那小师妹一想到刚才自己上去相救,却差点被七师哥抓伤咬到的情形,也是汗毛倒竖,若非大师哥及时的出手,恐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但一念到哀嚎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由得又痛苦又伤悲,嘴里喃喃的道:“那怎么办?大师哥!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那大师哥斜眼瞟着那片白嫩的胸脯和艳红肚兜中间的一条深沟,咕噜的吞了口口水道:“小师妹别急,待师哥上去想想办法,你离远点,千万别过来,免得被那污血溅到,中毒了就完了!”
那小师妹吓得娇躯一个哆嗦,眼神里明显的露出惧怕的神色,点点头的后退了好几部,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大师哥,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哀嚎的那青年,显得忧心忡忡;
躲在岩石后面的萧墙却看得奇怪,心道这两人明明都中毒了,怎么没有感觉到吗?从萧墙的眼光看来,这大师兄和小师妹两人,都是眼眶泛青,嘴唇泛黑,虽然比不上那七师哥的厉害,但症状却是一摸一样,可怜两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难道真的会被传染?难道真的有剧毒?萧墙很想有面镜子也照照自己,可仔细内视检查,自己的确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不由得更加的奇怪,再次向洞口方向看去;
那大师哥一步步走向七师弟,七师弟似乎感觉犹在,知道有人来了,猛一扭头,注视着来人,眼里有的只是狠毒凶残的凶眸,再无半点人性,猛的就张牙舞爪的向着大师哥冲去;
大师哥嘴里高喊着七师弟你怎么了,手腕却是一翻,握了根半尺来长的针,因为背对着小师妹而侧对着萧墙,所以那小师妹没有看到,但萧墙却看到了!
靠!这家伙要向同门师弟下毒手了!萧墙看得差点叫了出来;
果然,那小师妹看到七师哥扑向大师哥,还在焦急的提醒大师哥小心,那大师哥却面露一丝狞笑,手中长针对准了七师弟的心窝,狠狠一插,然后迅速收回,再一把扶住了将要倒地的七师弟;
“师弟!你怎么了?”大师哥一阵惊呼,同时回头对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将冲过来的那女子道:“师妹别过来,小心剧毒!”
那小师妹一个激灵,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焦急的问:“怎么了,大师哥,他怎么了?”
“待我看看,是否还有救,以防万一,你暂时不要靠近!”那大师哥一面说着,手却在还没死透的青年怀里一阵摸索,很快的掏出一些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又褪下了那青年手上的戒指,也塞进自己的怀里;
修仙者如凡人不一样,他们一旦彻底死亡,随身物品和储物戒指都是自动的爆出,所以这大师兄也很好的控制了这一点,在那青年还没有死透之前,就已经收了他的全部物品,免得爆了一地,被身后的人看出来了
萧墙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心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同门,但为了洞内的宝物,一个支开同门独自探寻,一个暗杀同门搜取宝物,真是个个心狠手辣阴毒无比,也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那小师妹只看到大师哥抱着自己的情郎,肩膀一阵动作着,还以为是真的在施救,又焦急的问了起来;
“小师妹……我……对不起,我尽力了!”那大师哥边说着,边满脸悲伤的放下怀中男子,显得异常悲痛,只可惜连他也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眶和嘴唇,越来越青,已经快要接近死去的青年男子了;
再看那小师妹,也是颜色越来越深,却不知为什么,他们谁也没有看出谁的异样,那小师妹更是悲痛的呜咽呜咽的抽泣了起来;
“小师妹!请节哀!小心伤心过度,伤了身子!”那大师哥一脸关切的走了过去,安慰的轻轻怕着她的酥肩,见她只是点点头,仍旧沉浸在悲伤里,也没有躲开自己的手,就干脆的拍在肩上不再拿下来,一面温声软语的安慰着,一面那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先是在肩头缓缓的抚摸,后来是滑到了上手臂,再后来是拉过那小师妹的手,一面拍着手背安慰,一面连拍带揉,因为此时是背对着萧墙,只看到他们的手,却看不到那小师妹的脸,只看到半个脑袋随着那大师哥的安慰,轻轻的在点头;
安慰了几句,小师妹也不再抽泣了,那大师哥才极其自然的一只手依旧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搭上她的另一边肩膀,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小师妹似乎浑然未觉,又似乎余悲犹在,半推半就的被搂着,两条玉璧还伸到后面来,环抱住了大师哥的腰;
“小师妹……我……你放心,七师弟不在了,大师哥疼你!我……你答应我吧,以后大师哥誓死保护你!”那大师哥被这么一抱,顿时再也按捺不住欲火,嘴里胡乱说了几句,就将嘴埋在了小师妹的颈脖窝里,狂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