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才市场转悠了一天我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年头普通专科生找工作太难了,更何况是成都这种省会城市,更是汇聚无数满怀抱负的精英。
爱情和事业两者没有一样顺心,真他妈心烦意乱,还真应了刘天王的那首歌《男人就是累》。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房中,懒得开灯,直接虚脱的躺在客厅中的沙发上。
阎往的房屋门敞开着,他的钥匙还摆放在早上的位置,看来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客厅中,始终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盯的我在这炎炎夏日都感觉到如坠冰窖的寒意。
卫生间中,洗手台的水龙头由于年久失修,关不紧,水一滴滴的滴着,以前倒没有觉得特别,今天我听起来却是让我头皮发麻。
滴答,滴答……
水滴声在寂静的房屋中回响。
每当一滴水落下,那股寒意就增强一分。
说实话,在寂静空旷的封闭空间中听滴水声真的是在挑战心里的承受极限,要是谁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对此时的我来说,敲门声至少比那该死的滴水声好受,但是,那敲门声太奇怪了。
敲门声以四下为一个节凑,每敲四下便停顿一下。
四,死,又是这不吉利的数字。
那时候,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我身上仅仅还剩下的就是彻骨的寒意。
咚咚咚咚,滴答滴答。
敲门声和滴水声仿佛成了一首奏响的勾人魂魄的曲目。
“妈的!怎么旅游回来,老子变得这么的敏感了!”
我嘲讽了自己一句,起身向门走了去。
平时我胆子很大,不过那是对人而言,就怕不是人,我脑海中不禁回放出了以前看的恐怖片。
万一我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皮肉腐烂的无头女尸怎么办?
晚上有人敲门,打开门的时候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我轻轻一扭,门就开了,可是我没有勇气,心中甚至忍不住开始联想打开门后会出现的什么鬼东西。
门外敲门声不断。
“谁啊?”
我提着胆子问了一句,手从门把手上移了开。
门外回应我的还是那要命的四节奏敲门声。
这下我更加不敢开门了,我咬了咬下嘴唇,通过猫眼向门外望了去。
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我望着它,它也从外面在看我。
我竟然和一只鬼东西的眼睛在对视!
当场吓的我便惊声尖叫出来,连忙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板上。
“开门。”
我差点吓尿,门外传来了阎往的声音。
你妹,昨天晚上吓老子,这会儿问你是谁又不说话,这不是故意整老子吗?
一听是阎往的声音,内心的恐惧变成了愤怒,我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分,平时我和他的关系也只能算一般,这样一而再三的吓我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出来嘛,搞些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我打开了门,门外,阎往还是穿着昨天晚上那件白色古代戏袍,脸上有着很厚的粉底,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腰间系着一根血红色的腰带,我买的玉佩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眸子发红,眼白上补满了血丝。
“阎往,你……没事吧?”
起先还想埋汰他两句,结果看见他的状态,我不禁有些担心他。
他没有理会我关心的话语,僵硬径直的走向了他的房间。
我也不是傻子,阎往的异常是从拿我玉佩才开始的,这一切始作俑者都和玉佩有关联。
在心里,我差不多有了猜测。
“阎往,要是你喜欢这块玉佩的话我送给你了”。
我想的是既然他喜欢那块玉佩,现在都有些魔障了,那还不如成人之美干脆就送给他,反正也不贵。
他听见我说这话,僵直的转过了头,他笑了,笑的很诡异。
“玉佩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他只是倒霉而已,首先佩戴这枚玉佩,放心,会到你的,很快,很快就会到你。”
说完,他径直的回到了房间中,紧闭上了房门。
阎往说的话余音在我耳旁久久没有散去,他口中的他是什么人?什么叫玉佩永远是我的?
我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不过显然,他没有多说的意思。
我心里想着明天一大早非要问清楚不可,洗了一个澡,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阎往的房间中,响起了二胡声,刚刚入睡的我自然第一个被吵醒。
曲目放的是二泉映月。
在我们这里,只有在死人的葬礼上才会有演绎班子用二胡拉这曲目。
那忧伤凄凉的音调听的我心神不宁。
我实在忍受不了,穿好衣服,连敲他禁闭的房门,嘴中还不满的喊道:“阎往,你在房间中放的是什么啊,大晚上的吵着人家睡觉多不好,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阎往打开了门,一股散发着腥臭的血稠味扑面而来。
当我看见此时他的模样,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此时的阎往一丝不挂,他光着的上半身伤痕累累,被利器给划伤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流到了他的脚板上,从他的床边,一个个腥红的脚印一直到门口。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刀,小刀上还粘有一些碎肉。
他在用刀自残。
“吓着你了?不要怕,你也快了,哈哈”。
阎往似乎很欣赏我的恐慌,他一边说着,挥舞着小刀在胸膛口又划了几下。
瘫软在地上,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傻傻的看着他站在我面前自残。
一刀又一刀。
一分钟后,阎往停止了自残,他找来了一张床单粗鲁的把身上的鲜血擦了擦,被刀划过的伤痕经他一擦,裂开的伤口顿时皮肉翻了出来。
随后,源源不断的鲜血又从伤口处冒了出来,鲜血与皮肤形成鲜明的色彩对差。
望着鲜血流过的痕迹,我发现他居然是用刀在自己身上写字,并不是乱划,每一刀都很工整。
一个鲜血淋漓的正楷汉字深深的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死”字。
那正是汉字中的死字,不过是繁体的死字。
“你也快了,你也快了”。
阎往把小刀甩到了一边,看着我脸上惊恐的神情,放声大笑。
而我,吓的不知所措,只是像个白痴似的坐在地板上。
随后,阎往的眼睛中流出了脓水,颜色是黑白相间的,忍不住,我呕吐了出来,因为我看的真真切切,黑色的脓水正是他的眼眸。
整个眼睛就在我的注视下化成了脓水,他离我不过半米远,有些脓水还溅射到了我的身上。
妈蛋,太恶心了!
不过,阎往身形向后倒了去,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容。
房屋中只有他屋子里二泉映月响彻,惊悚的一幕似乎都拉下了帷幕。
‘砰’。
“举起后来,不准动。”
一道破门声响起,门外冲进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
我的大脑中白茫茫的,彻底愣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了刑警队的审讯室里。
审讯的林警官告诉我,阎往死了,失血过多而死,因为当时现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他们希望我配合调查。
原来早在昨天晚上,他们就注意到阎往了,就在阎往从我房间中出去以后,没过多久他溜达到了大街上。
在旌阳区附近,他杀死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杀人的手段相当变态,事后还强-奸了女学生冰冷的残破尸体。
林警官还给我看了当时路边监控摄像头的录像。
录像中,阎往穿着那件白色古代戏袍,像一只鬼魂似的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转悠着,紧接着,一个年轻活泼可爱的女学生出现了。他跟在女学生的后面,猛的出手,用牙齿咬断了女学生的脖子,女学生脖子和躯体只有丝丝血筋相连。
然而,他还没有停止自己的兽行,把女学生向不远处一个草坪拖了去,脱的过程中,女学生人头连着的血筋也是断了,人头滴溜溜的滚了几米远。
草坪中,看着女学生无头身躯,他一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另一只手把女学生的校服短裙褪到腿间……
把录像看完,我反而非常平静。
虽然我和阎往关系算不上多好,可我清楚,他不会是一个这样凶残的人,毕竟也在一起合租一年半了。
玉佩,一切都和那玉佩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了林警官,其中还把火葬旅游社、诡异玉佩都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现在的阎往并不是以前的阎往,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了他?”林警官听我说完,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问道。
我点点头:“不错,玉佩,玉佩绝对有古怪。”
林警官没有再接话,只是拍了拍我肩膀,让我有时间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说的很隐晦,但我听的出来,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我患上妄想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