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睡到自然醒,起来又是日上三竿了。其实在我看来还早得很,要是照我以前的时间来说就八点多而已,真的挺早的。只是这里的人一般天一黑就都睡觉了,所以就有天还没亮就起床的习惯。我是养不成那习惯了,八点多能起来算是好的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要向南城进发。周博渊今天睡得比我还晚,但是我都起来了,怎么可能让他继续睡,况且之前他早醒的时候每次都要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响地吵我睡觉。所以后来我早起的话也是使出了各种方法不让他睡。
而且,今天我是要出去,要是不叫醒他,等他起来看不到我又是一阵闹。我都感觉我就像是他娘一样,要照顾他,带他去玩,还要被他二十四小时黏着。这样想着,我都佩服我自己,竟然对他还有耐心。
南城虽然就在东城的隔壁,但是还是有些远了,所以我雇了辆马车去的。第一次坐这个马车,别的还好,就是晃得有点厉害,一路上摇啊摇的,只是不会晕车就挺好的了,我也不挑。
不知道摇了多久,马车终于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停的地方还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不用看,听声音就听出来了。马夫不知道那个戏班在哪,我也不知道,所以就在繁华的地段随便找了个位置下了马车。
南城不愧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这人多的都快比的上深圳的东门步行街了。不过,今天我也不是来逛街的,所以呢,就找了些摆摊的或者酒楼那些问问。
只是这个戏班没什么名气,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且有些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落脚。不过也好在打听到了他们最近演出的地方,这样范围也小了很多。
根据刚才的那个大叔的指点,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我看着眼前这个四合院样式的房屋,前面是一堵围墙,两扇大木门,门中间还有两个铁圆环把手,把手上面是红油漆涂成两个长方形,上面贴着两个门神。门是闭着的,我上前去磕了磕门上的圆环把手。
“谁啊?”一听就是个大嗓门的妇女,不知道为何我一听声音就自行把她脑补成一个圆圆胖胖的粗犷的大婶。
一阵脚步声之后,就听吱吖一声,门就打开了。引入我眼帘的还真是一个挺粗犷的大婶,
一拉开门就盯着我跟周博渊看,一开始一脸的不耐烦样,突然又换了副笑脸。
“你们是要租住房子吗?”原先粗犷的声音也换了轻柔的语气。
“我要喝水。”周博渊抢先回答道,于是我斜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您好,打扰一下,我是想问下您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戏班子的人。”我很有礼貌地问着。
“你找那穷戏班子干嘛?他们这些人啊,没钱还想住我这,我已经给赶走了。欠我的几天房费都还没给我,我这是有多倒霉啊!”说得好像很委屈一样,就差眼泪没出来了,随即又抬头看着我说:“哎,我说,你是他们什么人啊?要是是认识的,你就替他们把欠我的几天的房租给付了吧!”这个大婶说着凑上来就要拉我的手。
“我不认识他们,就是想知道他们在哪。”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谁知道这个大婶说的真的假的,而且我也见不得像大婶这样人都赶走了,还拉着我要钱的。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的妈,没什么事了吧?我还有地没扫呢。”转眼又换了一副冷眼的样子,说着就要拉门关上,我被这大婶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了。
“大姐,我找他们是有事,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上前挡住了她要关的门,然后拿出一个碎银亮出来。
“哎呦,你看我这忙得糊涂的,脑子不好使。对了,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听说他们现在住那郊外的破庙里,就是那边。”说着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又殷勤地问我:“这个,是我的?”
“谢谢。”没办法我这人有时候太礼貌了,把钱塞她手里还要跟她说谢谢...
“你们找他们干嘛?我说啊,是不是他们也欠你们什么钱呢?我看啊,不用去找了,他们现在是除了些破道具什么都没有了。”临走,那个大婶还在我们后面扯着嗓子喊。
“娘子,这个老嬷嬷好吵啊。”周博渊的这句话我倒是很赞同,只是那是大婶,不是老嬷嬷,所以该纠正的我还是要去纠正的。
其实我有点想不通了,能够到处游走的戏班子,再怎么落魄,都不至于住破庙去吧?不过,也没有绝对的事,也许就是表演没什么观众看,然后就没收入,入不支出。
不过,瞎猜也没什么用,直接找到就知道了。其实我大可以找别的戏班子的,没什么名气的戏班子刚才在打听的时候就听说还有几个。但是我之前就说了,我比较喜欢合我意的,首先这个戏班名字我是挺喜欢的,叫戏说天下。还有我这个人有时候做事比较固执,应该说是顽固,不到目的不罢休。
说是郊外,其实一路上都挺空旷的,还有一条小路,路边的草也都才几厘米高,看着挺舒服。
经过七拐八弯,无数次确定方位(原谅我是个路痴,方向感太差了,而且每次其实都是用猜的方位...)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庙,应该就是这了吧?再不是我就要罢工了...
仙堂居,我抬头看那歪歪斜斜,似乎要倒下来的牌匾上的字。看那牌匾上的灰,都不知道落了几层了,还结着蜘蛛网。我心想着:这庙里要是有神仙,也早该饿死了吧?
刚才那个四合院包租婆那房子的门都挺久的了,而这个庙的门就是破了,也是,不破怎么叫破庙呢?
这个门是虚掩着的,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也没听见声响。因为不是人家的住所,所以我没敲门,直接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