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在醒过来,他们两个已经在含烟阁里了。
睁眼就见到水言坐在床边,倚在帷帐支架上闭着眼睛休息。
看着水言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的样子,水韵唇角勾起来,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幸福浮现出来。
除去平日里狐狸般妖娆的笑容,水言看起来其实很温润。
水言的神经极其敏感在水韵的注视下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刚好对上水韵含笑的眸子,勾唇一笑,桃花眼中水光泛开,看的水韵心中一阵异动,不自然的转开头问:“我睡着的时候你带我出来了?”
水言笑着摇头,他本来是想看蓝沝画想做什么,却忽然看到牢房通着外面的高窗台上停着的雪鸢,心中知道是月沧澜让雪鸢来找他们了。
水韵看着水言,等着他的回答。
水言在她的眼神之下,笑着开口:“主子要找我们,所以就回来了。不过我到真想知道蓝沝画想做什么。”
水韵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咕噜一声。水言非常不给面子的笑起来,水韵羞得满脸红色。
抬手作势要打水言,水言也不躲,就任着她打,却不想,水韵在手落下之前,便收了手,说到底心底还是不舍得的。
水言起身从一边的小几上端过早就准备好的鱼肉粥,喂给水韵,水韵伸手要接,却被水言拦下来了,笑着说:“你别动,我喂你。”
水韵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没生病,而且刚睡醒一觉,水言肯定休息的不好,怎么好意思让他来喂自己。
却不想水言一再坚持,水韵也就不在扭捏什么,张口安然的享受水言的照顾。
吃了几口,水韵抢过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水言嘴边,水言张口接下,两个人你为我我为你,其乐融融,恨不能停在这时候,岁月静好。
可,老天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真的安然?事情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蓝沝画听着下人的回报,气的脸色发青,却是无法。真没想到,贱人的侍卫这么厉害,竟然连她家的地牢都能逃出去。
一边的飓风老人看她脸色,心中知道不妙,急忙规劝到:“小姐,处理那个小贱人是必然的,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把一直打压他们家的白家跟楚王扳倒之后才能慢慢收拾月沧澜那个小贱人啊。”
蓝沝画听到这里,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抬手一拍桌子,大声叫到:“来人啊!”
门外立刻应声进来两个侍卫一个丫鬟。
蓝沝画指着丫鬟,颇有些趾高气扬的说:“你给我去找宰相家的小姐过来。就说蓝沝画找她有事商量。”
丫鬟看了蓝沝画一眼,慌忙跑出去了。
而后蓝沝画又看着侍卫,叫他们两个到宫中把自己姐姐蓝沝敏回来。
飓风老人知道蓝沝画是不会冲动了,留下一句我去找将军大人。便出了门。
水韵吃了饭,水言就把碗拿去送到小厨房,而后便去准备月沧澜吩咐他的事情。
水韵则是被月沧澜单独叫到了房间里去。
到了月沧澜的房间里,水韵倒也自在,在月沧澜的桌子上就坐了下来。
月沧澜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计较,只是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韵儿,你什么时候能学的文静一点,不动不动就坐桌子,我就可以把你嫁出去了。”
水韵眉梢一挑,眼睛弯弯一笑,开口说:“我才不要嫁出去,我就想留下来跟着主子才好。”
月沧澜闻言,摇头,怎么可能一直跟着自己,就算是自己同意了,水言也会跟自己拼命的吧。虽然可能不会真的拼命。
转而又想到,水言水韵的关系是越加亲近了。月沧澜皱眉看着水韵:“韵儿,我问你,水言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事情?”
水韵一愣,摇摇头。
月沧澜便了然。忽然又想到,水言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跟水韵说,这件事情,依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水韵一定不能知道啊。不然水韵冲动的性格,怕是会增添许多麻烦。
“主子,水言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水韵虽说不知道,但是好奇心重啊,自然是开口就问,平日里相处习惯了,大家都当彼此是朋友,自然是没太有顾及。
月沧澜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放下茶杯,手放在腿上一摊,一张地图的出现在手上,对水韵说:“明日我们就去乾洲大陆,路线大概是从紫云国国都出发,到燕平城。你不是在燕平城还有亲人在?要不要去看看?”
本来还没什么静静等着月沧澜说完的水韵身子一僵。身子有些发抖。看着月沧澜不可置信的说:“主子你说燕平城?我们去哪里做什么?”
燕平城,水韵永远不会忘了那个地方,那个让她的童年变成灰暗的地方。
“韵儿,我知道你对那里很抵触,但是你要明白,你如果解不开这个心结的话,以后遇到危险,你只能拖累水言。”声音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不容水韵有什么反应,接着到:“就算是水言无所谓这个,但是韵儿,你真的忍心么?水言本来就宠着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他打死也不会去的,哪怕是真的被你这个心结拖到死。”
月沧澜知道水言的情况,心中也是着急。水韵不能再成为水言的牵绊了,不然最后水言一定必死无疑。
水韵不知道月沧澜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是心中隐隐觉得水言跟月沧澜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情还跟水言的生命有关系。
挣扎了一下。水韵睁开眼睛,看着月沧澜,眼中是强压着的坚韧,说:“主子,我想我娘亲了。”
月沧澜其实也是心疼水韵的,看着她这么纠结,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只能,也必须这么做。
月沧澜得到水韵肯定的回答,点点头,接着嘱咐到:“韵儿你也不用太勉强,实在不行,还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