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已经过去五十年,孙猴子在花果山忙着晒日光浴,猪八戒在高老庄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神仙日子,沙和尚则经常化作凡人体验生活,唐僧和欢喜佛修习了一些秘法去找女儿国国王参悟欢喜禅去了,而小白龙则日日蹲在金柱之上,望着碧波潭,怅然若失。
且不说西游五人众的潇洒生活,视角转到地仙界南瞻部洲大唐两界山下东亭县,此时已经是夕阳晚照的傍晚,清河县县令洪扬踏着夕阳的余光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由于处于盛世之时,皇帝对待官吏又宽容,俸禄自然很是丰厚,使得洪大县令颇有余财。
像洪扬这样的一个清廉的七品县令都有足够的银钱来置办府邸和田地,府邸里也可以养上几个丫鬟,老妈子和护院,这是足以让后世的公务员羡慕嫉妒恨致死的待遇!
洪扬大步迈过门槛,挥挥手让前来服侍的丫鬟下去,也不入正堂,直奔书房而去。
洪扬进入书房,也不坐下,站在书桌前,脸色铁青,对着身后跟着自己进来的师爷怒声道:“周师爷,你看看,这就是我们东亭县的县尉,县里出了人命案子,他居然还在青*楼喝花酒,这刘秃子当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了!”
身穿蓝色绸衣的周师爷对自己这位有点书生意气的东家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上前劝说道:“东家,这刘家自从祖上刘伯钦帮了当年的西游取经的玄奘大师降服了猛虎,解了玄奘大师一难,玄奘大师为了报恩,曾亲自开口向皇帝陛下为刘伯钦讨要官职,但是刘伯钦都以山野鄙人,不懂国家大事而拒绝了,玄奘大师再三请求,最后实在耐不过玄奘大师的盛情,才勉强在东亭县做了个县尉,为了补偿这位打虎英雄,陛下特钦点刘家世袭东亭县尉一职,所以,刘家在东亭县实乃是土皇帝。”
洪扬不忿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难道就任由刘家之人尸位素餐,横行乡里吗,那我这县令坐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辞官回家,埋首典籍,做个皓首穷经的儒者,也胜得在此做个傀儡!”
周师爷无奈的摇头:“东家不必如此,虽说这刘秃子流连青*楼,贪花好*色,但我想刘伯钦刘老英雄应该不会如此,刘老英雄的风评还是不错的,所以学生窃以为我们应该去刘府拜访一下,一来我们刚来此上任不久,拜访一下老前辈是理所应当,二来探一下刘老英雄的口风,我们也好便宜行事!”
洪扬虽说不太赞同周名的主意,认为这是软弱妥协的表现,但是左右现在毫无办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为了东亭的百姓,忍一时荣辱不算什么!周名暗暗的想。
想到这里,责任感爆棚的洪扬冲着周名点点头:“那好,周师爷,你去置办一些礼品,今晚我们就去刘府拜访,探一探这龙潭虎穴!”
周名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的说道:“东家,去刘府拜访,恐怕只是一些平常的礼品不会入刘老英雄的眼,你看是不是把祖上祖传的那把铁胎弓送给刘老英雄,看到这把弓刘老英雄想必会很高兴的!”
洪扬面露难色,那把铁胎弓乃是祖上传下来的的,相当年他的祖上洪察凭着可以开三石铁胎弓的本事挣得了虎威将军的封号,可惜后世子孙不孝无法继承祖先勇武,无奈只得走了文路,可惜文路坎坷,一直到了洪扬才高中举人。
虽说这铁胎弓洪家已经无人能用,但毕竟是祖宗的遗物,代表着祖上的荣光,不到万不得已,洪扬还真舍不得把它送人。
周名看着洪扬的犹豫的的神色,顿时明白了自己这位东家的想法,只劝了一句:“百姓为重!”
洪扬听到这话,陡然一震,是啊,百姓为重!
洪扬凝重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铁胎弓,在周名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周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置办礼品去了,只剩下书房中望着铁胎弓出神的洪扬,夜色渐渐笼罩了他的身躯,黑夜像潮水一般慢慢将他吞噬。
此时,刘府,刘伯钦老爷子端坐在正堂之上,刘承武坐在堂下左手边的椅子上,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刘老爷子,身形威武,剑发如戟,浓眉大目,高鼻梁,一道伤疤从鼻梁上方划过,更添彪炳之色。
浑厚的嘴唇这时发出声音道:“小子,听说本县出了人命案子,你还在青*楼喝酒,对新来的县令的命令还熟视无睹?”
刘承武,由于少年时得了一场病,头发全掉光了,所以清河县人送绰号“刘秃子”,刘承武不以为耻,反而颇为自得,也自称刘秃子,真名刘承武反而叫的少了。
此时,刘秃子摸着自己的光头嘿嘿笑道:“老爹,好灵通的耳目,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呢,!”
刘老爷子虎目一瞪:“别拍马屁,说正事!”
刘秃子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新来的县令乃是一个酸臭书生,什么都不懂,我去青*楼非是沾花惹草,乃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书生还说什么限我三天之内破案!哼哼,简直就是扯淡,我看这案子三个月怕是也破不了!”
“哦,你有什么发现?”刘老爷子凝重的道
刘秃子这是也正经神色:“死的人是我们县城的赵员外的女儿,死状极为凄惨,乃是被人生生挖去了心脏而死,看手法,我怀疑凶手并非寻常人,或者并非人类!”
刘老爷子听到这里惊道:“不是人类,难道是妖?”
刘秃子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断定,反正不是邪修就是妖,绝非寻常人等!”
刘老爷子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大唐处于盛世,整个县城都在大唐龙气的保护之下,一般的妖魔鬼怪是无法进城的,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刘秃子点点道:“老爹,我在青*楼打探到,最近前往两界山方向的商人也经常走失牲畜和人口,我觉得和此事有关!”
刘老爷子关切的嘱咐道:“那你办案之时切记小心,只要不出县城,我们刘家的猛虎心法就可以保你性命不失!”
刘秃子摸摸自己的光头道:“先不说这个,老爹,这新来的酸书生我们该怎么对待!”
刘老爷子摸摸须发道:“再看看吧,我倒觉得这小子可以一交!”
刘秃子撇撇嘴:“那老爹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您老也早点休息,年龄大的人不宜熬夜!”
刘老爷子笑骂道:“臭小子,快滚,你老头我还年轻着呢!”
刘秃子也懒得和自己老爹对骂,从椅子上站起来,脚下一个使劲哧溜一下没影了,回房去了。
却说这边,周名很快置办好时节礼品,洪扬取了铁胎弓放在一个锦盒里,由一个家仆背在背上,做上马车朝刘府而去。
刘府坐落在县城西面,而县城西面便是两界山,刘府背依两界山延伸出来的一个小山脉,又引了一条活水渠,端的是依山傍水,君临整个东亭县城。
马车行走在夜晚县城的街道上,马蹄声敲击着青石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清脆而深远。
当马车行程过半,经过赵员外的家时,正好一片乌云被风吹来,遮挡了本就有些昏黄的月光,夜显的更黑了,加上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诡异的气氛不仅让人感觉有些瘆的慌,就连拉车的马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哒哒的马蹄声都开始放慢起来。
洪扬正坐在马车中思考该如何应对刘伯钦,这是感觉到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不由的皱眉,心想自己疏于管教,连车夫都开始怠慢起来。掀开帘子,正想呵斥车夫几声,突然,从赵员外家翻出一个黑影,正要从墙上跳将下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正欲呵斥车夫的洪扬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大声喝道:呔,何方毛贼,胆敢行窃!”
随后洪扬吩咐家丁:“左右,上前将他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大胆!”
那黑影听到洪扬的声音,本欲飞走的身形缓了下来,血目朝着洪扬看来,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朝着洪扬走来。本来想上前绑了这贼人的家丁这时也看清了黑影的面目,獠牙血目,虎额隆鼻,嘴里还滴着鲜血,手里拿着的的正是人的尸体。
看清了这贼人的面目之后,这些家丁吓得魂飞魄散,手脚打颤,一个呼喊:“有妖怪啊,快跑啊!”,做鸟兽散状,呼啦一声全跑了,把我们的县令大老爷和他的师爷留在了当场。
洪扬看清了这黑影的面目时,也吓的呆愣在了当场,完全不知所措。这黑影边上前边怪笑道:“桀桀,原来是县令老爷,我还没吃过县令老爷的肉和魂魄呢,想必应该好吃,今天看来要开个利市了!”
说着,这妖怪往洪扬一扑,张开血盆大口便朝洪扬的脖子咬去,同时,从他的额头王字上传来一股吸力,洪大县令的魂魄便随着这股吸力朝着这妖怪的额头而去,眼看我们的周大县令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喀嚓一声,天上一个惊雷,伴随着一道惊人的闪电打了下来,天地间一片惨白,听到雷声,这妖怪再顾不得吃人,也不敢飞腾,只在街道间惊慌的蹿腾,很快就消失在县城里,朝着两界山而去了。
而洪大县令的魂魄好死不死的受了雷霆一震,本来有些迷糊的不知所措的魂魄正慌忙着想返回自己的身体中,这时又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轰鸣而来,洪扬的魂魄再也收束不住,眼看就要魂飞魄散,这时突然从雷电之中飞出一道光芒冲进洪扬的魂魄,这光芒进了洪扬的魂魄之后便带着他的魂魄飞进了他的身体内。
随后洪扬晕了过去。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开始和结束,车里的周师爷毫无察觉。
本来周师爷在听到家丁在外面喊:“有妖怪啊,快跑啊”的时候,想掀开帘子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没想到,他还没来的及出去,洪扬便晕倒了过来,周师爷也来不及去探寻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将洪扬放好,自己勉强驾着马车回到洪府,随后就为洪扬延请郎中,也来不及处理家丁逃跑之事,只能等洪扬醒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