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天岳身体渐渐泛出黑色,又过了一会,黑色间渐渐有红色渗出,显是药效发挥了作用,又吐了几口黑血,这才恢复了平静,慢慢睡去。
原来黑袍怪魔的五毒长舌功,须得每日饮食五毒之血,腐尸之毒,方可练就,是以黑袍怪魔所散发的腥臭之气也是剧毒无比,据说黑袍怪魔本人已是一具尸体,见光即死,是以每次代他出战的不过是他的一件黑袍,加之五毒之气,本人元神却不知躲在了哪个角落里。
等到天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你终于醒了!”风一亭大喜道。
天岳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只觉得头昏脑胀,低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天晕倒在门外了,你忘了啊?”
天岳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受了伤?”风一亭一脸茫然道。
天岳将昨晚黑袍怪魔如何抢夺自己宝剑,又如何以宝剑对抗,如何被打伤,如何中毒,又如何被青袍道人相救等事一一说了,风一亭面露讶色,道:“原来如此,你手中干将剑可是绝世的宝剑,不管正道魔道肯定都想得到它。这一路也不知还有多少危险等着我们呢?天岳,这是你的吗?”风一亭拿着火红色小瓷瓶道。
天岳看了看,道:“不是,这是什么?”
“这个呀叫做火灵丹,能解任何邪毒,没有这个灵药的话,你的小命恐怕早就没了。既然不是你的,会不会是救你的那个青袍道人留下的?”
天岳想起昨日那青袍道人道术高深,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吧”
风一亭将昨日带回的烧鸡,在火上又烤了烤,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天岳,自己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显是从昨晚回来也是一直并未进食。
天岳体内尸毒已解,真气却仍须调理,只是天岳从未学过任何气息调解法门,内伤虽不是甚重,却也只能挨着,当下只吃了几口,便不想在吃。
二人又行出几十余里,见路畔有座小庙,进去在殿上倚壁小睡了一个多时辰,疲累已去,又向北,再走十余里,天色已晚,这时距离闻名天下的玄清山还有不过十里之遥,只是天岳身受重伤,难受的紧,不能再行,只得停下。
两人深处荒郊野地,草高林密,夜风习习,两人都不禁打个寒战。
正当两人踌躇不定时,忽然见到远处有亮光,既有灯火,必有人家,两人均是大喜,下了大路,踏入高草之中,心里虽然焦急,脚下却是不得方便,草丛之中,尽是荆棘,每走一步,荆棘都钩刺到小腿,欣喜之意顿减,颇感烦躁。走了一阵,终于走出草丛,眼前是一片密林,原来灯火出自林中,密林中一片漆黑,纵使眼睛睁的再大,也是徒劳无益,难以见物。
两人认准灯火方向,踏入密林,深一脚,浅一脚,两人走的甚是缓慢,生怕一不留神跌入深谷陷坑之中。林中小路曲曲折折,忽高忽低,少时忽然失了灯火所在,难以辨认方向。风一亭一个纵身,跃上梢头,却见灯火已在身后,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接连赶了几次,始终走不近灯火之处。突然风一亭灵光一闪,惊叫道:“哎呀,不好!”
天岳也是吃了一惊,忙道:“怎么了?”
风一亭暗叹一口气,道:“这里的小路应该是按照五行奇门之术人工布置,咱们是走不过去了。”
两人均是望着眼前灯火,兀自叹气,却无半点法子。
“一亭,你带我直接从树梢纵跃过去,不行吗?”天岳道。
风一亭听了,觉得可行,当下施展轻功,带着天岳纵过梢头,只见以灯火为中心乃是一片空地,风一亭刚欲落地,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随即跃起带着天岳落回原来位置。”
天岳被风一亭背在身上,脚不能落地,此时天黑又看不清脚下,原来风一亭脚尖刚一触地,便感足下无根,原来空地乃是一片沼泽,这所茅屋正是建在沼泽之中。
风一亭刚刚落回地面,不禁惊叫一声:“奇怪?”天岳道:“怎么了?”风一亭用手指着茅屋道:“你看,刚才明明是中间两屋有灯光,这时却是一左一右两间射出灯光,真是奇怪。”天岳似乎也是想起了刚才的情景,不禁暗叫:“对啊!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共有茅屋八间,风一亭微一沉思,已明其理:这八间茅屋成乾坤八卦图方位布置,最初两间亮灯茅屋在艮位,这时却分别在乾位和坤位,只是这茅屋怎会浮在沼泽之上而不下沉,当真是奇事?是了,八间茅屋只有两间是真正的茅屋,其余皆是幻影,难道这就是大陆上闻名遐迩却又无人得见的幻影茅屋?想到此节,不禁大喜,道:“天岳,你有救了,这里所住之人乃是桃源大陆幻术第一的茅屋道人,你的内伤他一定治得了。”
风一亭忙抱拳胸前,恭敬道:“我们是过往路人,误闯宝地,望请恕罪。只是晚辈这位朋友,身患重疾,想和前辈借个地方歇息,借讨一碗汤水,明日就走。”过了半晌,屋内却是无半点声音,风一亭又说了一遍仍是寂静无声,待说完第三遍,才听到屋内传出一个女声:“解开树上题目,方可进屋。”声音虽然清脆,语气却冷似冰霜。
两人面面相觑,左顾右盼,找了半天,只见在一棵落地松悬挂着一块木板,借着点点灯光看清了上面题目: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天岳心道:这不就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吗?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难题,心中默默计算,不出两分钟,天岳已把答案计算出来,刚要脱口而出,只见风一亭时而掰掰手指,时而侧头冥思,不禁好笑。当下也不理他,径直说道:“有鸡二十三,有兔十二!”屋里无声,稍带片刻,风一亭喜道:“还真是啊,鸡有二十三,兔有十二,正好三十五头,每只兔子四条腿,共四十八,每只鸡两条腿,共四十六,正好九十四,天岳你真厉害,这么快就算出了。”
这时听到屋内隐隐约约的声音道:“不可能,不可能。”连说两个不可能,屋内又无声音,又过片刻,只听茅屋内一声叹气,道:“你们进来吧!”声音变得和缓起来。
实在抱歉断更了一天,以后不会,望各位读者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