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岳携带干将剑闯入桃源大陆,徐福怎会不知?可那时天岳只是个毛头小子,不给他刺激刺激,心中哪会有恨,哪会有情,哪能发挥干将剑的绝世威力,又怎么能完成徐福的心愿?
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天岳从小随身携带古剑,只道是一寻常配饰,不以为意,哪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天岳身为干将莫邪后人,从一出生,便肩负着守护黎民之重任,也许天岳此时还尚不得知。
天岳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房间
里,他不明白周围的这些事为什么会发生,毫无道理可言,数百人因自己丧生,心爱的人被囚禁,但这些已深深的刺痛了他。经历了苦难的人才会成长,天岳来到桃源大陆几个月,但他成长却似几十年,他已经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情愿不情愿,而是你必须去做。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思来想去,徐福,白仲,布风,这三人最差的布风也有两千年修行,任何一人都能轻松至自己于死地,更何况要打败三人,更是难上加难,几不可为。但是一想到馨竹抚琴时的音容笑貌,心中便是力量倍增。
天黑了。
天岳仍在苦恼,打败三人不能光靠信心满满,最需要的是实力。天岳拿起桌上的干将宝剑,不禁长叹一声。夜已深了,天岳和衣而睡,睡得正香,不料一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拿出火刀火石,点上了蜡烛,一切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天岳却还呼呼大睡,丝毫不觉。
只见这人长身玉立,一身白袍,净面秀目,丰姿潇洒,极是俊逸。
这人拿起桌上茶杯,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四更时分,天岳双眼朦胧,微感眼前莹若有光,略一侧头,见一白袍少年坐于桌前,不禁吓了一跳,一个机灵,坐起身来,不住喘气。
白衣少年侧头看看他,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天岳惊魂未定,下意识点点头,道:“嗯!”
白衣少年见他被吓的这般模样,不禁笑容又加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天岳呼吸渐渐平稳,定一定神,才战战兢兢道:“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朋友。”说着递过一杯茶。
天岳一怔,道:“朋友?”
这时天岳走下床,和那白衣少年面对面,在桌前坐下。
天岳心道:我来这里不过几个月时间,认识的人除了布风,馨竹等全都死了,哪里来的什么朋友,不过见这人丰神秀逸,气度不凡,必不能是凡夫俗子之辈。
白衣少年道:“在下风一亭,先祖风胡子!你我乃是世家!”
天岳闻之大惊,居然眼前这人是风胡子的后人,但令他更惊的是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风一亭既然说出“你我乃是世家”,必然知道自己是干将的后人。
天岳道:“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报仇?”
天岳不禁“啊”了一声,心道:哥们儿,你别开玩笑了,咱俩能有什么仇啊!
风一亭见天岳吃了一惊,忙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当然不是找你报仇,而是找徐福。”
“徐福?”
“没错,杀父弑师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
天岳心道:“自己虽然和徐福并无仇恨,但他囚禁自己心爱之人,却也不得不成为敌人了。”天岳立誓要救出爱人,正当势单力孤,此时突然出现一人,与自己同仇敌忾,真是说不出的亲切,虽不知风家如何与徐福结仇,但是亲眼目睹徐福师徒杀害桃源大陆数百条人命,心中早已经将徐福列为头号敌人。见风一亭说的有的悲愤,看来是结仇太深之故,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同情之心。
天岳初到大陆不久,许多事还是不太了解,道:“徐福师徒三人修为法术均胜过我等百倍千倍,不知风兄弟有何妙计。”
风一亭冷哼一声,道:“桃源大陆之上除了徐福师徒三人,还有六人道法不逊于徐福师徒,只要我们能拜得其中一人为师,学得无上道术,再加上咱么的绝世神兵还怕打不过徐福?”
“还有六人?”天岳听了不禁一惊,居然还有人比徐福道法还高,当真是不可思议。
“没错,这六人是一起与徐福踏上这桃源大陆的,当年正是这七位同时联手,用结界之术封住了桃花源,才有此桃源大陆。”
天岳猛然醒悟,初到猎凤洞,布风就曾经给自己说过,当年徐福为避难,除了三千童男童女,而后有六位道师通往,七人合力,布下结界,使得这桃源大陆与外界永世隔绝。
“不知这六人现在何处?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这个包在我身上,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天一亮就走。”
天岳笑了笑,道:“应该是今天马上就走。”
风一亭一愕,天岳用手一指窗外,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二人却未察觉。
天岳收拾了几件衣服,随着风一亭出了神主府,一路向东,为了爱人,踏上了他不同寻常的修真之路。
这六位真人来到桃源大陆已具两千余年,虽然当年和徐福联手创下这般基业,但自从徐福成为了桃源大陆的共主,几位真人和徐福来往便是少了,后徐福被白仲杀死,白仲登位,几位真人和神主府更是老死不相往来,千年来,除了红霞山紫云真人外,其余都各自开宗立派,广招门徒,千年来更是谁也不服谁,互相切磋,明里出招,暗里下套,各派勾心斗角,有时还干上一场。千年下来,尤已玄清山势力最大,掌门人玄清真人更是有夺天造地之本领,在尚未进入桃源大陆之前,便已是当时神州大地上威震八方的得道之士。
而此时风一亭和天岳就奔着玄清山方向而来。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好不路活,天岳也是放松了不少,两人聊的甚是投缘,虽然时日尚短,但好像认识了十年八年似的。
二人虽然年轻,但毕竟路途遥远,走了十余天,还是离玄清山尚远。这天傍晚,二人来到一个小村庄,二人已连续走了两天,口干舌燥,饥饿难耐,便在村头上的土地庙里歇了下来。
风一亭道:“天岳,你在这歇着,我出去弄点吃的。”
“我跟你一块去吧!”天岳道。
“不用,这地方我熟,一会儿就回来。”风一亭微笑道,随即走向村里。
天岳也没再客气,找个块空地坐下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