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西萍乡有“三宝”:花果、火腿,还有熏肉。花果是甘之若饴,甜而不腻。火腿是清香可口,回味无穷,熏肉是闻一闻,香气扑鼻;尝一尝,精神倍爽;吃一吃,百味俱忘。
熏驴肉更是熏肉中的极品,中国有句话古话叫“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指的就是驴肉好吃。这熏肉一般在冬天熏,然后在春节前后吃。而且这些熏肉在市面上很少有得卖,在老家一般是自己熏好,多半是用来接待贵客。
作为赣西萍乡人,理应吃熏肉机会很多,其实不然,因为这熏肉要春节前后才能吃得到的,这熏驴肉更是难吃到了,这驴一般是自己家里养的,要宰掉它也是一件让人心痛的事。
现在自己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了,掐指算算应该离家有八年了吧!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我不是不想家,而是作为一个常年漂泊地流浪汉,回一次家又谈何容易。
去年我跟我母亲说春节我会回老家,回家前几天我妈打电话跟我说:阿帆!你最喜欢吃的熏驴肉给你准备好了!我听了很高兴,想想有好几年没吃过熏驴肉了。我姐还对我说,妈偏心,看我要回去就把家里唯一的一头驴给宰了,姐说她离家这么近常回家,妈都没把驴宰掉。
我知道姐是跟我开玩笑,但我在电话一旁却听得泪流满面,我知道自己又三年没回家了,我妈肯定又想我了。在电话中我用沙哑的声音对母亲说,妈!儿子春节一定回家。
母亲对我说会回家的承诺似乎并不放心,隔三差五地就打电话过来说,今天多少号多少号了,说离春节还有多少天了,好像在数倒计时。我妈说迟了车票很紧张,记得早点订好票,别到时又说没车票回不来了。我跟我妈说票早订好了,我妈在电话中乐着说订好就好,早点回来吃熏驴肉。
听我姐说我妈天天左盼右盼,盼我早点回家。为了让母亲放心,我说我订的票是春节前二十一号的票。其实我订的是二十号的票,说二十一号就是不想让母亲在那晚为我担心,我想提早一天回去给母亲一个惊喜。
回到家那天已经是晌午了,我推开门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我叫了一声“妈”,母亲抬了抬头,我发现母亲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很多,银发也添了不少。母亲看着我愣了好久,眼里闪烁着泪光,说阿帆你回来了,妈正为你蒸熏驴肉。
我一听觉得有点怪怪的,我妈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我跟我妈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就会回来,母亲又乐呵呵地说,妈还不了解你,你前几年回家还不是提早一天回来的,说什么要给我一个惊喜。
母亲不愧是母亲,前几年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我都差不多忘了。我也真笨,干嘛不说是订的是二十二号的票呢?这样就可以给母亲一个惊喜了。
母亲替我放好背包后,倒了水给我洗脸,母亲说毛巾牙刷什么的早准备好了,母亲说你回来肯定不会带这些回来的。听了这句话,心里突然沉重了起来,想想自己回家实在是太少了,母亲都把我回家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吃饭时,母亲端出香喷喷地熏驴肉,母亲说刚起锅的,趁热多吃一点,母亲还为我准备了白酒,说天气冷喝点酒对身体有好处。
当我夹起熏驴肉时,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对母亲说,妈,今后儿子每年都会回家。母亲又笑呵呵地说,会回就好,会回就好,妈会做熏驴肉给你吃。
春节过后,我还带了些熏驴肉到广东,我也要让一些同事也尝尝这熏驴肉的味道,也尝一尝我母亲的手艺,更多的是要让人明白,出门在外,记得常回家看看,因为家里人会常常惦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