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哥叫刘立,她娘便叫做刘大娘。刘立牵着花儿手转着圈圈,俩人相互追逐打闹。花儿不小心碰到了小轻言,还没来得及道歉,小轻言就瞪了一眼走了开来。
他眼神阴霾的像是风雨俱来,走到树边盯着自家的姐姐和未来姐夫玩的乐呵。他又看向自家的爹,总算明白了他说你还有的苦头吃是何意思。
竺玉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手拿棋子冲着他招了招手,让小轻言来与他对局一盘。俩父子各坐俩方,手拿棋子对弈起来。竺玉眼神似是回忆出了许久之前的事儿,慢慢的讲着。
“多年前,我与你娘在京城那会。不过白日亲了她一下,她就怪怨半日。”竺玉落下一颗白子,嘴角笑了笑。看着自家的男娃道“你娘是俗世之人,自然守着俗世之规。你与花儿的事儿,只怕是……。”
小轻言沉默了,黑子未下于棋盘上。他抬头红着眼眶看着竺玉,好半会才问道“爹爹,都知道了?”
小轻言有些不能相信,他的事儿可是从未与大人讲过。想着能先瞒着就瞒着,可这终究还是逃离不过爹的眼。自家的爹爹,就像个妖怪似的知晓人心,才八九岁的他,哪是爹的对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离了娘的怀抱,便把姐姐当成了娘一般。
从俩三岁便和姐姐睡在一屋,睡在一床。他从未告诉过别人,小时候是含着自己姐姐的白兔入睡,仿佛能安定似得。直到现在都未改过来……
没人交过他该如何去处理这种事儿,毕竟大人也从未知晓。直到在歪脖光那学到了世俗之规,才知这是不可以的。
小轻言从俩年前就渐渐变了,私下不再叫花儿为姐姐,直接改叫她的名。而他也从不在众人的情况下,和花儿亲近。只是怕别人看出了端倪,也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叫她一声姐姐,觉得心里怪难受。
屠娘大咧的性子,自然发现不了。可竺玉是发现了端倪,只不过没说明罢了。他心中所想,是轻松的。没有血缘之系,他便放心。可屠娘如果知晓这事儿,只怕是坚决反对的。
等屠娘和那妇人做好了饭菜,大家围在桌上时。小轻言却一言不发的捧着碗坐到了树下开小灶。直到这户人家走前,都一言不发。
刘大娘和刘立站在门边,和大家挨个挥手告别。轮到小轻言时,听到了他的一句“这可不是你的家,别再过来。”
母子二人被小轻言这话儿弄的一身尴尬,屠娘没好气的拍了一掌他的脑袋瓜和亲家道歉。又严厉的让小轻言鞠躬道歉后,才把那母子俩送走。小轻言眼眶泛红,捂着脑袋瓜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心中酸酸的。
一直好几日,家里的气氛总是沉沉。最终,小轻言坐不住。来到了竺玉跟前,拉下了一直以来的倔脾气,诚恳的向着自家爹爹说出了心中所想。
数月前,要不是竺玉主动说出他姐不是亲生的实情,恐怕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心中的大石头是落下了,可却依旧担忧自家的娘是否认同。
小轻言跪在竺玉面前,说会照顾好姐姐,想娶姐姐为妻,让爹给他做个主。